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将皇帝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手中紧握着一封战报。
看到太子等人进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忧虑,有愤怒,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边关急报,北狄突然集结大军,进犯我朝边境。守关将士拼死抵抗,但敌军来势汹汹,形势十分危急!”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让众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太子沈砚舟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愿领兵出征,击退北狄,保我朝百姓平安!”
皇帝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奕辰,你身为太子,关乎国本,不可轻易涉险。”
“朕已决定,派镇北大将军沈砚初前往边关应战。”
沈御熙眉头紧锁,目光灼灼地望向时晚夏,帐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前线急报如雪片般飞来,北狄的突然进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粮草、武器、御寒衣物,这些至关重要的物资还未送达前线,而北狄来势汹汹,日夜不停地骚扰驻防将士,边疆局势危如累卵。
“时姑娘,此次北狄来袭,皆是因他们国家突发饥荒,冬日储备粮食几近告罄,这才进犯我国边境。”
沈御熙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不知时姑娘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在这危急时刻,他迫切想知晓时晚夏的国家面对类似困境时是如何应对的。
时晚夏轻轻抿了抿唇,目光沉静如水,思绪飘回了遥远的故乡。
她缓缓开口:“在我家乡,遇此情形,首先是速通粮道。”
“当务之急是打通补给线,可挑选精锐轻骑,避开敌军主力,沿隐蔽小道,将急需的粮草与武器先行送往前线。”
“轻骑行动敏捷,目标小,不易被敌军察觉,能解燃眉之急。”
沈御熙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至于御寒衣物,可在周边城镇紧急征调棉花、毛皮等材料。”
时晚夏继续说道,“发动城中百姓,尤其是擅长女红的妇人,赶制棉衣棉被。”
“同时,设立工坊,召集裁缝师傅,日夜赶工。”
“给予百姓合理报酬,既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也能在短期内凑齐大量御寒衣物。”
沈御熙沉思片刻,又问:“那北狄不停骚扰,我军将士疲惫不堪,士气受挫,这该如何是好?”
“难道我苍凌国,竟要在这北狄的进犯下束手无策?”
沈御熙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他猛地转身,望向站在一旁的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时爱卿,如今局势危急,你可有良策?”
时晚夏一袭淡蓝色长裙,身姿挺拔,神色从容。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一闪,眼中透着聪慧与果敢:“陛下,以扰制扰。”
“我的国家有一位伟人说过一个游击战16字方针,陛下可以传信给湘王爷,湘王爷带兵打仗多年,自然会熟稔地运用。”
沈御熙闻言,眼中顿时一亮,他求贤若渴地望向时晚夏,心中暗自惊叹,这姑娘还真是我苍凌的国宝呀!
“时爱卿,快说说!”他急切地催促道。
时晚夏从地上缓缓起身,昂首挺胸,自信十足。
“这十六字方针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进!”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清脆而有力,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
沈御熙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这十六字,看似简单,其中深意,还望时爱卿详解。”
时晚夏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陛下,北狄骑兵机动性强,来势汹汹。”
“当他们进攻时,我们不可与之正面硬拼,应避其锋芒,主动后退,保存实力,此为‘敌进我退’。”
“待北狄军队驻扎下来,我们便派出小股部队,不断骚扰他们,破坏他们的营地,袭击他们的粮草辎重,让他们不得安宁,这便是‘敌驻我扰’。”
“北狄军队被我们骚扰得疲惫不堪时,便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集中优势兵力,一举击败他们,此乃‘敌疲我打’。”
“而当北狄军队败退时,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要乘胜追击,扩大战果,这便是‘敌退我进’。”
沈御熙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他不住地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妙!妙啊!时爱卿,此计甚妙!”
“北狄擅长游击骚扰,我们也可效仿。”时晚夏继续说道,“挑选小股精锐部队,趁夜突袭北狄营地,打乱他们的部署,让他们自顾不暇,无暇再频繁骚扰我军。”
“同时,在营地周围设置陷阱、鹿角等防御工事,加强戒备,让北狄不敢轻易靠近。”
“如此一来,我军可化被动为主动,扭转战局。”
沈御熙越听越兴奋,他激动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地说着:“好!好!就依时爱卿所言!”
他立刻命人传信给湘王爷,将这十六字方针和时晚夏的计策详细告知。
太子沈砚舟目光一亮,连忙出口赞叹:“父皇,时大人虽是女子,无论是对于治国之策,还是军事兵法之道,竟能如此熟悉。”
他微微欠身,向龙椅上的沈御熙行礼,言辞间满是敬意。
“还是父皇英明,发现了时大人的才华,使我苍凌蒸蒸日上,越发繁荣昌盛。”
“陛下,太子殿下说的不错,时大人确实……”
户部尚书范鹏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认可的神情,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不和谐的冷哼打断。
“哼,纸上谈兵罢了!”
出声的是兵部尚书赵勋,他双手抱在胸前,满脸不屑。
“这十六字听起来倒是轻巧,可真要实施起来谈何容易?”
“时大人,你从未上过战场,不过是信口开河,若因此延误战机,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时晚夏面色不变,目光平静地看向崔知浩,不紧不慢地说道:“赵大人,臣虽未上过战场,但兵法之道,在于灵活运用,在于审时度势。”
“如今北狄的战术,与我所说的情形契合,为何不能一试?若只是一味地墨守成规,畏首畏尾,才是真正的延误战机。”
“你……”兵部尚书赵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时,一直沉默的丞相崔辙站了出来,他轻抚胡须,目光中透着赞赏:“陛下,老臣以为时大人所言有理。”
“如今局势危急,我们不能再按部就班,不妨将时大人的计策。”
“推广至军中,武将们常年征战,经验丰富,若将此计传给他们,定能发挥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