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堂堂的齐半街与寿宁候府小侯爷被等人等到眼睛冒火的太子爷,当街一顿好打,两人每人都是吃了两个大比兜。被打的齐半街此刻最是委屈明明是张松那个混蛋的错,自己到底还是要跟着吃瓜落。
心里默默咒骂着的他,被太子转身一瞪眼立即识趣换上一副笑脸然后痛快掏钱给悦兮买单,每次出宫悦兮都是兴奋的,这满街的玩意儿都是宫里不曾有的。
但是她虽然管着东宫已经极为庞大的府库,却从来不带钱的,因为她几乎是完全学会了朱厚照的那一套,只挣钱从来不会花钱。
这个时候,像齐泰他们都会很是识趣的买单。
逛街最主要的是在逛,看看走走才是最为惬意的。一般时候邀约三五好友同行就是很不错了,但是朱厚照这伙人显然是极为特殊的。一大帮子人将几个孩子围在中间,后面还跟着几辆华丽马车。引的周围人纷纷侧目,大家一看就是知道这又是哪家的公子爷出来放风来了。
原本从选择从朝阳门进入京城的不多,除了与粮食相关人马或者车才会从此门入京。但是最近朝阳门却是十分拥挤,每日从这里进出京城的人多了很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东宫新策的颁行,当新策公布人们的态度是,很好但还需继续观望,尤其是知道皇家书院还有藏书阁会被建设在城外的时候,大部分读书人的热情并不高。
可当,朝廷起复王恕、薛敬之、陈献章三人并入皇家书院教学的消息再次发布的时候。无论是京城还是直隶各府的学子都是一窝蜂的向着宫庄而去,弄的典外局不得不几次请求东宫增派人手以保护宫庄。
因为这些读书人似乎有些高兴过头了,皇家书院才是奠基完成,连墙都没有开始砌。这些人就要去看,甚至有人还要自己前去添砖加瓦。
位于宫庄的皇家书院招生处,每日需要面对无数的问题,这些书生每个人都好像是话唠一样。明明各种规章制度在一旁写的明明白白,各种问题的各项解释也是有写,他们偏不看。偏偏要逮着招生处的书办们问个不停,更有甚者竟然将詹事府负责招生的左中允张天瑞一把抓住问道“请问,我怎么才能进去书院读书,给钱还是找人”
这把一直以来非常注意形象的张天瑞给气的不轻,要知道成化十七年他高中探花,乃是一等一的又帅又有才之人。如今被一个学子抓着衣襟晃悠的衣冠不整,如何能够让他不气,要不是太子殿下吩咐了要温柔服务,恐怕他已经暴怒让人将这个学子打出去了。
还好一个书办眼疾手快赶忙打开那个学子的手,快速的帮张天瑞整理一下衣服,趁着探花郎还没有生气!
朱厚照当然不会知道皇家书院那边的情况,他只是知道现在他们遇到问题了。因为他们发生交通事故了,他的马车被撞了。
朱厚照的马车向城外方向慢行,而从入城方向上一个车队的头车不知道怎的突然失去了方向控制,马儿扬蹄拽着马车向着朱厚照马车而来。眼看着马车就是要冲击到太子座驾,一直随扈左右的杨玉一干人等个个急切,头脑充血。
“保护公子!”
闻言,本来走在马车边的张松还有齐顺间就是跳上车,抬起朱厚照就是跳下马车,向一旁飞奔。
“两个笨蛋,我自己没长脚啊。谁让你们扑上来,你们把悦兮撞到了知道吗。我的悦兮要是磕着碰着了,我一定踢烂你两个的屁股!”
被张松扛着的朱厚照虽然骂个不停,但是心里对于这两人的信任又是上升一个高度,由此又是在大明催生了两位侯爵!
杨玉一声大吼之后,竟然是不管不顾的从马车暗格中上抽出长枪,然后找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举枪刺向了那匹拖车的马匹。
一枪中脖子,马匹吃疼转头向远处飞奔,一路鲜血淋漓,路上行人和路边的摊贩也是鸡飞狗跳。
杨玉收枪站定,不知何时以朱厚照为中心的周围出现了上百人,他们穿着各异但皆手持雁翎刀,将朱厚照团团围住,不露一点缝隙。另有一拨人快速向着马车追过去,一个个面露凶相。
而杨玉则是飞快来到朱厚照身边问了一下情况,确定朱厚照没事之后带着人迅速将那辆马车后的车队其他车全部围起来,二话不说便是将车队所有人都是拿住。
“住手,你等是什么人,为何当街持刀劫持我等!”一个中年人,穿着蓝色绸缎直身。头上戴着东坡巾,留着老长的胡须。与一个少年人一同站在一架马车前面,张开双手想要阻止杨玉等人靠近。
杨玉哪里会管他,死死盯着马车就是要上前将车上的人拿住。
“别过来,别过来,车上是女眷,你们不得靠近。不得靠近,来人啊,护住马车。”
杨玉刚想有所动作,却是被怒气冲冲的齐泰还有张松给拉住了,只见齐泰站到最前面,指着那个中年人就是开骂:“就你还知道王法啊,这京城之地车马人流之中,大家都在按班就班行进,偏偏却是你等马车如入自家地界,肆意穿行,全然不顾他人,这才使的马车失控,差点冲击我表哥。现在还这里叫着王法之类的”
“我告诉你小爷我是整个京城最讲法的,我不管你车上是不是女眷,现在你们,所有人,马上去给我家表哥赔礼道。”
“不然,你们不要怪你老子与你好看。就是冒着犯法的罪过,老子也要把你们这群乡巴佬给整治一番,不但是闹市里无序驾车,还冲击我表哥!”
怒气爆发了的齐泰一把就是夺过一旁一个护卫手中的刀,双手把住,目的明确的指着那中年人旁边的少年说道“那小子,你出来,老子要和你单挑,你们不去给我表哥赔罪,我就砍了你,大不了我也不活啦。”
当然,齐泰表演成分居多。
张松见齐泰这小子这般无理行为,知道这小子又在装了。所以他也是有样学样,说道“别没事就是叫屈,这件事不管怎样都是你们的错,不是你一句车内有女眷就可以算了的。你的车里有女眷,我的车里还有我的悦兮呢?”
话说完张松自以为很帅气的盯着对方,没想到却被齐泰从后面一刀背拍在后背上“你个蠢蛋,不会说话就不要多嘴行不行,什么你的悦兮?那是表哥的悦兮,你想死别拉着我行不行。”
“对,车里还有表弟的悦兮在,要是悦兮磕着碰着就是你们的原因,你们都得挨揍!”
“这……”那中年人还有少年人以及他们这边的人都是懵了,这两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刚刚从戏院跑出来的,这话说前言不搭后语。什么表哥,表弟的悦兮啊,什么啊!
但中年人这时的确理亏了,而且对方势大,所以原本强硬的态度也是软下来。换一副笑脸说道“几位,还请原谅,实在车内有女眷实在不方便啊。”
“不行!”
“好啊,还他娘嘴硬,我看你们就是歹人,杨大哥咱们上!小爷一定好好教训一下这群歹人不可,不把他们扔进顺天府的大牢里不解气。”
齐泰率先动手,张松紧随其后,杨玉所没动。
齐泰一抬手就是向那个少年而去,刚刚一看见这小子,齐泰就很厌恶这小子比自己还要白净的脸庞,这京城之中除了表哥之外不能有人比小爷更有范!
双方刚一接触,中年人他们护卫的马车里就是响起来女人的叫声。这边的朱厚照看着齐泰还有张松两个人疯子般的行为,顿时也是手扶额头心里想着带这两个混蛋出来本身就是个错误。
手牵着额头起了个包的悦兮快步走过去,一声大吼“够了,还嫌不够乱啊。”然后亲自把骑在人家身上挥拳的齐泰拉了起来,再一脚踢开。又一巴掌抽在用身体硬顶那个中年人的张松头上,这才是暂时安定了局面。
示意杨玉他们收起刀,朱厚照又是瞪着齐泰张松。
“表哥,你怎么又踢我,这小子是个嘴硬的,做错事还不道歉!”
“是啊,表弟,是他们先撞我们马车的,这要是撞了你可怎么得了啊。”
“别说话,我这不没事嘛。还有我是说这个嘛,而是你们两个如此身份是能够在街上泼皮无赖一般和这些歹人计较的吗?我这不没事吗,把他们交给顺天府就是了!”
这边朱厚照终于忍不住对两人好一顿说教,而那边中年人却是因为自己的被无视,并且对方还屡次说自己是歹人要把自己送官,怒了。
指着朱厚照说道“那小郎,为何无礼,猖狂,我等哪是什么歹人,不过上京访友而已。怎么就是歹人了,本来我车中就是女眷你们强行搜车就不行,你看似明事理,实则比之他们两个竖子更加粗鄙不堪,目无尊长,毫无礼节。”
“你,是在我说我吗?”朱厚照顿时想笑了,这还真是奇闻啊。你马车失控差点撞我,我的护卫只不过要你们全体下车道歉而已,有什么错?
从另外一方面考虑,你不知我真身份我也就不提,可你上来就是避重就轻,逃避责任。怎么?先说话就有理啊。
“来啊,把这车给我拆了!”朱厚照说完又是指着那个中年人说道“把他嘴给我抽烂,这个世上没人能够骂我!”
“是”杨玉答了一声,就是挽袖子要上。
这时,马车内一个温柔柔的声音响起来,语气中虽带着惊恐与呜咽,却又显的很是无畏。
“这位公子息怒,我父亲读书之人一向注重些礼教。此番事是我等错在前,马车失控冲撞了公子。我们丝毫没有逃避的意思,我们乃从南都来,受京城中叔父邀请。有官府凭证路引,绝不是歹人。方才我父乃是一时急切,他常年读书不谙世事,居与乡野不曾遇此等事,一时失态失言万请公子莫怪。我愿意代父亲向您道歉,且我等愿意赔偿公子损失!”
“嗯,行吧。算你老书呆子有个好女儿,以后不会说话就少说,不然就真的被人打烂了嘴。今日本公子放过你们,他日不再见。你们马车把我的悦兮额头弄的受伤了,你们就赔个五百两吧!”
“啊,五百两?你这悦兮莫不是什么金枝玉叶?”
“嗯,你说的对,我的悦兮就是金枝玉叶。你可以不赔,我也可以让人打烂你的臭嘴。”
“你……小公子,你或许也是读书之人,莫不是在欺我外地之人,有意讹诈!”
听到这儿,朱厚照又不干了。
“别说了,打吧。”
一旁齐泰张松一听就是立即准备执行!
这时又听“公子,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