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姓张,便问,“那你有没有人证?能证明你从来没去过操场?”
文青自然没有人证。
他还自己跑到那个附近的教学楼去观察那下面忙得一团乱,欣赏他们找不到人的慌乱样子。
文青不服,“那孩子肯定是陷害我。”
张律师道,“如果他没见过你,怎么会描述你的长相,穿着,描述的那么清楚?
孩子醒了之后,医生也证明他没有同人单独呆在一起,也没有人同他讲过这些事情。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这孩子,今天肯定是见过你,而且知道你。”
张律师一切只看表面的证据。
他请来,是要为文青辩护的。
“那我怎么才能出去?”
文青有点着急了,他可不想他的未来都在监狱里度过。
“除非你有外交豁免权,否则挺难的。”
外交豁免权?那得是国家级的人物才可能有。他怎么会有呢。
“所以,除非找到人证?”
张律师点点头,“而且最好是不止一人。否则口供很难成立。”
毕竟人家一个8岁的小孩,口供更让人信服。
文青有点颓然,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如果他早点被放出去,他都打定主意,不回青大了,他就隐身,躲起来,时不时出来干点事就行。
张律师这个时候小声道,“你要是想不出自保的办法,有可能我也没法继续替你辩护了。”
那意思就是,他后面的人,可能要放弃他了。
文青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行,你们必须弄我出去。我还知道很多事,我能帮你们干成很多事。”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又看到旁边立在那里的公安。
他道,“张律师,我可以要求这个公安离开吗?”
张律师便同公安沟通了下,最后公安还是不同意离开。
“你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
文青只得轻声道,“你们把我弄出去,我告诉你们最新的行业发展情况。这个话,你必须帮我带到。”
张律师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中间人,该干的事,就是上传下达,顺便帮忙干干律师的活。
现在看来,文青能翻身的机会,确实不多了。
除非能有人证明,家辰在撒谎。
律师从监牢里面走了出来,上了车,人都冻得直发抖。
这已经冬天了,晚上又冷风又大,外头已经连个鬼影都没有。
地上只有路灯照射下那光秃秃的树枝摇来晃去的,活像是个追魂的厉鬼。
他叹了口气,打开了车门。
车停在这里已经不少时间,车里也是冷冰冰的,只是关上车门的刹那,阻隔了肆虐的寒风,还有那呼呼的风声。
他拿出车钥匙插上,开了汽车的空调热风,终于感觉到了些许的暖意。
他拿出大哥大,还有最后一格电,快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汇报了这边发生的情况。
收了电话,他便开车去青大。
这律师的活也不好干,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可谁让这是他能接上的给钱最多的活呢。
干一单,顶十单。
打工狗,拼命也得干。
青大的校园早已经关门,不让进了。
他拿出律师证,又说了半天,人家还是不让进。
“你一个嫌疑人律师,大半夜的,说要去医院探望伤者,那不是打搅人休息吗?”
张律无奈,只得问了开门时间,调头离开。
大半夜的,要不是顶着压力,他才不想来。
只是大半夜的,你去把伤者吵醒,确实,人不把你打一顿就已经很好了,还调解呢。
他又拨了个电话出去,电话那头叫他干好该干的事就行,别的他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医院里方芳和彭梦玲在医院陪床。
彭梦玲已经在一个椅子上睡着了。
还好青大的暖气足,方芳在彭梦玲身上,又给她盖了层衣服。
其实她是想让妈回家的,可妈怕万一有什么事,多个大人可以搭把手。
凌晨两点,刘刚的车到了青大校门,他报了自己的名字,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表明他是今天失踪男孩刘家辰的爸爸,半夜刚从外地赶回。
今天刘家辰失踪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保安没有不知晓的。
保安核查了信息,又打电话问了领导,终于才放行让他进去。
刘刚是司机老吴来接的。
到了医院,他让司机等等,他想着让方芳回家去睡一觉,他可以在这里守夜。
刘刚进去,在急诊室外,就看见了在椅子上趴着床沿睡着的方芳,还有在那边椅子上睡着的岳母。
心里一阵愧疚。
出事的时候,他又不在身边。
方芳听到脚步声,醒了来,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了刘刚,“你来了?”
刘刚点点头,“嗯。家辰怎么样了?”
方芳轻声道,“没什么事了。是那个文青,化身成了A国交换生,他干的。现在他被关在爸那呢。”
彭梦玲听到声音,也醒了,“刚子,你回来啦。”
刘刚忙点头,“妈,您也累了。电池厂的车还在外头,您回去休息吧。”
彭梦玲睡醒了,困意很浓。
但是孩子父母都在,就没她什么事了,“那行,我穿了衣服回去。这凳子太硬了,我的腰哦……”
方芳忙去扶她,“妈,我扶您。”
刘刚对方芳也道,“小芳,你也同妈一起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方芳摇摇头,“我还是同你一块。要是顺利的话,明天也就能回家了。”
彭梦玲把外套穿上,长款羽绒服,看着就很暖和。她往外头走,方芳要去送。
刘刚道,“小芳,外头冷,我送妈出去就行。你在屋里待着,我一会就来。”
外面走廊空无一人,灯泡闪频的亮光有点渗人,方芳听话的继续坐下让刘刚自己送去了。
刘刚送完人回来,看到小芳支着胳膊肘在那撑着,略显宽松的粉色羊毛衫,显得她的身形特别单薄。
他看到不免心里有点发酸,自己半年多,是基本上没功夫顾家里。
方芳看到他进来,站起身,让他坐凳子上。
“刚子哥,你坐。”
刘刚摆摆手,“我不累。我飞机上也坐一天了。”
两人说话怕吵到小娃娃,他便拉着方芳起身,到房间外的凳子上,“你同我说说都怎么回事?”
方芳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了。
而且也凑到他耳朵边,小声的把三个孩子的事也同刘刚说了。
别人看不破家辰和家逸的猫腻,她这个当妈的,能不知道吗?
刘刚一听,顿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万一有别的人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