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心理没病,但看完心理医生的结果还是让我心情意外的好。
这几个月来做过的乱七八糟的事,产生的乱七八糟的烦恼罕见没有进入到我今晚的梦中,让我久违睡了一个好觉。
我漂浮在无光无声的睡眠中。
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不,或许这就是睡眠最原本的场所,因为此处空无一物,不是没有光,连黑暗也没有。由于空无一物,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沉沉睡去。
安稳,满足。
但也许是我难得睡了一会好觉,等我意识到危险降临时,我已经被重重揍了一拳,不得不从深沉的梦境中猛然清醒过来。
房间中椅子拖拉的声音和另一个人轻微的脚步声交叠在一起,对于刚刚清醒的我来说实在太具有杀伤力。
耳鸣。
伤口传来的疼痛对比之下居然没有什么杀伤力。
肯定是睡得太死才让我没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哈哈哈,幸好心情愉快的我还保留着在枕头低下藏刀的好习惯,这点连我也没料到在大炎也会派上用场,于是那个正在狂揍我的佩洛也吃了一点苦头。
遗憾的是我毕竟不是一个擅长肉体格斗的杀手,我的身手至多拿去凌虐路人或者偷袭一些措手不及的大老粗,面对我的同行——是的,我闻到了浓烈的同类气息,我只有任凭宰割的份。
肋骨肯定被打断了几根,眼眶骨大概也快裂开来了,最后我被反手扣上了手铐,湿淋淋又赤裸裸地给扔回自己床上。
从梦中醒来到重新回到我的床,期间大概只过了几十秒,但我已经完全变成另一种样子。
“真行啊,这一下我真没料到,杀手也能睡得像个婴儿?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哈。”
那个年轻的同行笑笑,一边整理被我的口水和血沾染的纱布。是的我刚刚情急之下抓起枕头底下的刀刺伤了他的手,这个意外的挣扎应该赢得了我同行对我一丝丝尊重。
仔细看的话,那些属于他的血液部分在灯光下有闪闪发光的细小颗粒,几乎可以确定是源石结晶。
这年头得了不治之症也得出来讨生活,反倒衬得我们这些健康人不思进取了。
“恭喜你,如果不及时去阻断,你也会感染。”他笑。
“我无所谓。”我也跟着眯眼。
“接下来,不会是要先上后杀吧?”
因为被锁住双手,半个身子被丢进床单,我只能露出被打的不成型的另一半脸,故作轻松。
“抱歉我没有那种嗜好。”年轻的优秀同行笑笑,不自觉甩了下尾巴,同时轻轻转动肩膀和手臂,确认伤势。
“我就不问到底是谁下单杀我了。”我尝试扭动身子改变姿势,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可惜断掉的骨头让我连呼吸都感觉隐隐作痛:“不过你哪位啊?名字至少告诉我一下吧?”
“还是别了吧,萍水相逢罢了。”
他无视我的遗愿,开始在我的房间里嗅嗅逛逛。
这位优秀的同行很快找到了我从诊疗室带回来的奇葩病历,他粗略扫了一眼,笑了一下。
“女装大佬?哈。也亏你豁得出去。”
误会大了。
随后发生的事我也不算意外,只是有点发懵。
只见年轻的佩洛小哥笑了笑,搬出一张椅子坐到我对面,一边打开录音机的按钮一边说道:“同行之间就是有这个好处,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也做过,所以我们就不玩前戏直接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