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歌双手紧紧扶住浴桶边缘,身体紧绷,准备随时翻窗而逃,以免连累他人。然而,就在这时,宋舒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并让他重新坐回到浴桶里。接着,她迅速地脱去身上的衣物,动作利落干脆,然后轻盈地踏入浴桶之中。
楚离歌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难得露出惊愕之色。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宋舒会有如此举动,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孙大夫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位大人,万万不可啊!我那小徒儿身体虚弱,此刻正在房间里泡着药浴呢!\" 然而,那些带刀的人并没如今却要不分青红皂白强闯女儿家的的房间,成何体统!
官差们并没有理会孙大夫的话,其中两人上前拦住了孙大夫,其余人则直接向内院冲去。
“你们几人那边,来两个人跟我搜房间!”领头的官差一声令下,其余官差纷纷行动起来。
“慢着!”孙大夫不顾两个官差拦着自己,怒吼道。
“房内是我那女徒弟在药浴,虽说只是七岁孩童,但是你等官家人自然是找到七岁男女不同席的道理的,是料定了老夫一个老匹夫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吗?”
孙大夫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但却让那些原本想直接冲进房间的官差有些迟疑了,纷纷看向领头那人。
他们这些官差虽然平日里也没少干一些仗势欺人的事情,但他们毕竟也是有脑子的人,知道什么人可以欺负,什么人不可以欺负。
而眼前这位孙大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如果真的把他给得罪了,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领头的官差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懊恼。
他本以为孙大夫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难缠。
现在可好,他们已经得罪了孙大夫,想要善罢甘休恐怕也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领头的官差决定先下手为强,以免夜长梦多。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孙大夫,说道:“孙大夫,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妨碍公务。如果您再这样阻拦我们,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罢,领头的官差一挥手,示意手下的官差继续前进。
孙大夫见状,气得浑身发抖。
他没想到这些官差竟然如此蛮不讲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他也知道,以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阻止这些官差。
就在这时,孙大夫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什么。
于是,他大声喊道:“你们别乱来,陈若康陈翰林你们知道吗?我那小徒儿是他的干女儿!”
官差们听了孙大夫的话,不禁一愣。
一时间,官差们都有些犹豫了。
领头的官差也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么多事儿,陈翰林,出了名的死板难缠,若是惹出事端,主子怕是会拿自己去谢罪,想了想,妥协道,“既如此,那让我等在外间查看即可。”
孙大夫这才松了口气,有屏风在。
“可。”
只进去一个官差,简陋的药房里,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屏风后有一个一个药桶,隐约看见一个小小的头。
见有人进来,那人带着怯懦开口,“师父,是您吗?”
是个稚嫩的女童音。
官差四处查看一番,不像藏人,这才退了出来将门带上。
“孙大夫,真是叨扰了您,不过事情比较紧急,上头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这不是不得不这样吗?”
官差头子关门时阴鸷的表情在转身的瞬间挂上笑脸,示意手下将孙大夫放开,这才拱手道歉道。
孙大夫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面。官差头子见状,便给刚才开门的那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个认识孙大夫的官差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孙大夫啊,我们大人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没办法呀!主要是这个贼犯太过危险,我们担心他会威胁到您的安全,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你们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孙大夫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但既然对方肯开口解释,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不说话。见到孙大夫愿意回应自己,那个官差赶忙点头哈腰,满脸歉意地说:“您说得太对了,这次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下次一定会改正错误!真的非常抱歉,打扰您了。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还得继续去下一家药铺检查呢。”
孙大夫已经不想再理睬他们,径直走到一边,扶起那些被这些人弄倒在地的物品。
领头的官差再次向孙大夫行礼,然后挥挥手示意大家离开,众人纷纷跟着他走出了院子。
看到那些官差终于离开了,孙大夫并没有急着回到屋里,而是站在门口若无其事的继续忙自己手里的活一边若无其事的跟屋里头的宋舒对话,生怕这些人会突然杀个回马枪回来。
“师父,那些是些什么人,怎么乱闯百姓的屋子?”屋子里的烛光隐隐绰绰,小姑娘疑惑地问着外面的师父,手里帮少年包扎的手却是利索极了,一张小脸面无表情。
楚离歌好奇的打量着这小姑娘,他以为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不得不自保学会看人脸色,被迫下的学习已经算早慧了,眼前的小姑娘呢?又是为何?
他心里想着这些问题,眼睛却一直盯着小姑娘看,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小姑娘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疏离。
楚离歌尴尬地笑了笑,移开了视线。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神秘,让他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也许等伤好了以后,可以找个机会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