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颜面色微红,心中暗自思忖道:“这般私密之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确实令人羞于开口。”于是,她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其余无关紧要之人暂且回避。待众人散去之后,场中仅剩下了福菊。
苏青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对着眼前的苏玉说道:“如今人已皆散,你可以将详情如实告知了。”
苏玉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祁亦珩一眼,随后紧紧咬着牙关,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方才缓缓开口讲述起来:“昨晚郡主先是命微臣前去侍奉,而后想欲令南初接着伺候。然而,南初却坚决不从,郡主因此勃然大怒,对其又是打骂相加。如此折腾许久之后,郡主或许也是打累了,兴致索然,这才放我们二人离去。”
苏青颜毕竟尚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听闻此言后不禁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追问下去。她只觉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朝着身旁的祁亦珩身后稍稍挪动了几步,似乎想要借助他高大的身躯来遮蔽自己此刻的窘态。
一旁的苏皓见此情形,心中亦是明白让自家尚未出阁的小妹询问这类事情着实不太妥当。于是,他当机立断,伸手指向南初,转头向苏玉质问道:“那他为何不肯顺从郡主之意?他不也是永明郡主的人吗?有何不肯的?”
苏玉连忙摇头解释道:“非也,实情乃是南初乃郡主强掳回府中的。”
苏皓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追问道:“哦?竟有此事?照这么说来,难不成永明郡主至今仍未能如愿得到南初?”
“南初和咱们可大不相同啊,咱们都是心甘情愿来到这儿的,而他呢,则是被硬生生地带回来的,心里头自然不情愿啦。再加上那位郡主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儿,只要南初一不听话,就得挨顿打!”苏玉一脸同情地说道。
祁亦珩目光笔直地盯着南初,语气严厉:“照这么说来,你就很有可能因为心生怨恨而杀害了永明郡主!”
然而,面对这指责,南初却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看到南初这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苏玉倒是先急得不行,连忙开口替他辩解道:“绝对不可能是他干的!昨儿晚上我俩可是一块儿从郡主寝宫出来的呢!而且他住的院子比我的要近一些,我亲眼看着他走进自家院子里去的!”
就在这时,只听得福菊凑到苏青颜身旁轻声说道:“郡主,杨帆找来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杨帆正快步走来,背上还驮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显然是打算一走了之,结果被人给追回来了。
一见到苏青颜,杨帆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喊道:“郡主啊,您为啥要找小的呀?莫不是怀疑永明郡主的死跟小的有关系不成?”
苏青颜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哟呵,瞧你这话说的,你倒还挺有自知之明嘛!”
“哎呀呀,如今啊,永明郡主的死讯怕是传遍了整个皇宫哟!而且那琥玥公主和驸马已经设起了灵堂呐!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您突然来找奴才我,奴才我心里头直犯嘀咕哇,难不成您是对奴才有所怀疑不成?”杨帆一脸苦相地说道。
“昨日我们可是看着你被永明郡主刁难,到如今竟然还要将你驱逐出宫!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之情吗?”苏青颜目光凌厉,紧紧盯着眼前的杨帆质问道。
只见杨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冤枉啊!昨日确实是奴才不小心冲撞了永明郡主,郡主大人大量,只是下令赶奴才走,并未对奴才施加任何惩罚,奴才对此已是感恩戴德了!又怎会胆大包天去谋害郡主呢?”他声泪俱下,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
苏青颜冷哼一声,继续追问:“即便如此,那宫女小雪也曾与你发生过争执和矛盾,可她如今也离奇身亡了,这实在让人难以不怀疑到你的头上!”
听到这话,杨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申辩道:“这真的与奴才毫无关系啊!奴才平日里与小雪虽有些小摩擦,但绝无深仇大恨,断不可能痛下杀手的呀!”
苏青颜微微眯起双眸,紧追不舍道:“那昨夜可有旁人能为你作证,证明你整晚都未曾离开过房间?”
杨帆赶忙回应:“有的,有的!昨个夜里我们房间里有好多人都在呢!不信您可以挨个去询问他们!”
苏青颜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是自然要一一查问清楚的。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必须老老实实待在这华清宫内哪儿也不准去!直至彻底查清你们身上的嫌疑为止!”说罢,她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眼看着目前也无法从这些人口中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还是得另寻其他线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