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报答顾逸之的恩情,夏筝使出了浑身解数为他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连带着上次的锅子一道。
热气腾腾下,屋子里格外的有烟火气。
看着满桌子的菜和额头薄汗还未擦去的夏筝,顾逸之忽然有些后悔,先前不该绷着面子叫她如此报答。
忙活得这都天黑了,这么多菜他若是不都一一吃过倒是辜负她的辛苦了,可若都尝过来,这一顿饭吃完都近亥时了。
而他知晓,软软每日子时前就会醒来缠着夏筝,要到丑时后才肯再睡去,寅时正他就要准备上朝了,时间压根来不及。
“世子怎么不启筷?可是不合胃口?”见顾逸之迟迟未动筷,夏筝心提了起来。
毕竟是报恩,若是不合胃口就算不上了。
“只是想先尝尝你这锅子是何味。”顾逸之随便找了个由头。
“这锅子刚煮上,还需等会,婢妾先给您配料碗。”夏筝伸手拿过小碗,将备好的红椒,花椒,薄荷,香油……一一配进碗里,搅拌融合后递放到顾逸之跟前。
看着那碗里红艳的油料,余光再看一眼自己今日所着的衣衫,恰好是丝绵的,吸湿透气,自然也……
顾逸之伸手去拿筷子,带起的袖口正好拂过夏筝刚要放到桌上的料碗。
明明衣袖轻轻,可夏筝却握不住碗,一下子碗就打滑的从手里溜了出去,倾磕在桌子上,里面的油料全数溅在了顾逸之月白色的衣袍上。
夏筝惊得忙拿帕子想要去给顾逸之擦,可没等帕子上去,就眼见着那油料飞快的往里浸,等她到达顾逸之跟前的时候,连里衣都已经透了油污了。
“婢妾一时失手,这油料辛辣,接触肌肤恐会出疹子,世子快些去浴房褪衣。”
夏筝说完,见顾逸之并未动身,只是视线往下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油污。
靠近之下夏筝也才看清楚,此刻油污已经几乎把前面的衣衫都染上了,特别是几处系带更是重灾区,顾逸之自己解并不好解,还会把袖子上的带去别处。
到底是她弄的,早知她就不搞这锅子了。
后悔无用,夏筝只好道:“婢妾的错,世子容婢妾伺候沐浴可好。”
“只能如此了。”顾逸之这才站起身来往浴房去。
夏筝跟着的同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去看那打翻的料碗,那方向怎么就那么正正好呢?
“怎么?还嫌本世子这衣服沁得不够?”
顾逸之的话把夏筝立即拉了回去,快步钻进浴室就为顾逸之褪衣。
衣衫不多,可工艺繁琐,加上浸了油,实在不好解开,一直到浴池的水都放满了,夏筝才终于把里衫褪了下去,露出被油浸得点点如花的中衣褥裤。
贴身之物都是棉的,如今这个天气更是薄棉,吸入了水汽后就更加贴合,即便不透也能将顾逸之身上的肌肉曲线一览无余。
比上次出征之前更要健硕了。
想起上次见到他如此时还是在勾着他的那夜,许是太久未曾亲密相处了,哪怕夏筝想过今日要勾住顾逸之,此刻也是羞赧的红了脸,连带着心跳也快了起来。
顾逸之似是未曾察觉,自接过手褪去中衣,迈步走进浴池内。
水雾氤氲下,他张开双臂靠坐在里面,壮硕的胸膛半隐半露,锋利的下颌上是一张谪仙般清贵的脸。
勾魂二字,夏筝竟不知还能用在男子身上。
可如今这画面,实在叫人想入非非。
“还站在那作甚,不是你说要伺候我沐浴的吗?”顾逸之转头来问。
夏筝忙低下头,怕顾逸之又说自己尽想那些事,心虚的拿起帕子就快步赶过去,跪在浴池边伸手去浸湿水。
视线自然的往水里去,忘了今日没撒花瓣,那褥裤被水浸湿有些透,惊得她忙直起身,帕子也被带起来,水甩了顾逸之一脸。
“婢妾不是故意的!”夏筝吓得忙用帕子去擦,可水没拧,水从顾逸之的脸颊一路淌下来。
“世子,抱歉,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这就……”夏筝一边急拧了帕子往顾逸之脸上擦,一边想要解释。
可越忙就越乱,裙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水,往前一移动就滑了,整个人朝水池里扑。
顾逸之虽伸手接住了她,可整个人大半泡进了水池里,而正好整个人坐在顾逸之的怀里。
“你果然是还是打算如此报答本世子。”
还是打算?
想起自己在马车前说的那些话,夏筝忙摆手解释:“婢妾没有,婢妾只是……只是……”
此时此刻,好像什么解释都显得苍白了。
看着顾逸之似已然将自己看透的双眸,想着反正今夜也是要勾着他留下的,既如今已经如此了,解释不清不如坐实。
索性,夏筝伸手就勾住了顾逸之的脖子,回想之前那本避火图里的水池那画上的姿势贴近顾逸之,娇柔问:“那世子可否让婢妾如愿以偿呢?”
“好啊。”
好?
夏筝还以为得豁出脸皮说不少羞人的话呢,那避火图里的配词她都还未说呢,顾逸之就答应了?
分明之前还说她脑子里尽想那些,不该是对这事不愿的吗?
没等夏筝想明白,嘴就被封住了,酥酥麻麻的触感紧随其后,温水之中更是将一切放大,她都还来不及抓,理智就飞走了,也来不及想哪里不对了,被顾逸之牵引着一浪胜过一浪。
怎么从浴室回到床榻的她都不知晓,她只知晓浑身无力,便连翻身都困难,只能依靠在顾逸之的怀里。
“你求着我让你如愿,如今这就不成了?”
她也没想到上次孕中顾逸之收着那么多力啊,如今实在是无力辩驳什么,只敷衍道:“妾刚出月子。”
“借口。”顾逸之点破她,转眼正好看到刚刚因激动时被夏筝挥手打开的柜子,里面盒子里放着什么。
伸手拿过,是之前他写的纳妾文书的备份。
“这事叫你如此高兴?”
高兴?
夏筝不明的视线往顾逸之手上的文书去。
抬良妾的事吗?
她倒并无多开心,本就是为了软软。
这文书也是她那日让霜降找个地方收起来,没想到她给收到了这里,叫顾逸之给发现了。
但嘴上自是不能如此说的,便胡道:“世子为妾与软软筹谋许多,妾自然高兴感激,只是在月子中不得见世子,便就将此文书珍放在了此处。”
“这就不算感激。”
夏筝抬眼不明。
不算?
正疑惑,顾逸之的唇忽然又就贴了上来。
紧接着就是再度的欲予欲求。
夏筝发誓,以后,她再也不说感激感谢了,都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