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你辛苦了,这药给我吧,我给拾一端过去。”
宝莲笑得一脸和善,眼睛却紧紧盯着张婶手中的药碗。
刚才她看到柳嬷嬷亲自过来,还以为是要奖赏她,所以悄悄跟了过来,却没想到是给拾一送药来了。
她的反常举动让张婶忍不住警觉起来,心里暗自嘀咕着宝莲今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殷勤?难道是有什么阴谋不成?
于是,张婶下意识地将药碗往自己身边挪了挪,生怕被宝莲抢走。
可宝莲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她再次伸出手固执地去抢夺那碗药,并笃定地说道:“放心吧张婶,这是夫人亲自吩咐的,我自然不敢怠慢的。”
听到这句话,张婶心中不禁一惊,但还是有些犹豫是否要相信宝莲的话。
宝莲趁张婶不备,一把抢过药碗,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张婶望着宝莲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宝莲到底想要做什么,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张婶,夫人吩咐取些大少爷的衣物送过去。” 宝月突然站到房门口喊了一声,张婶答应着,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宝莲的背影。
“拾一,开门呐,我给你送药来了。”
宋时悦迷迷糊糊听到门外传来宝莲的声音,她艰难地睁开双眼,费力地起身。
趴着睡了一夜,浑身酸痛,后背的伤口经过一夜的休息,不但没有变好,等到麻木散去,反而变得更疼了。
宋时悦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避免牵扯到伤口。
门吱呀一声开了,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
宋时悦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心里暗自诧异,自己竟睡到了这个时候。
宝莲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和一瓶药膏,看到宋时悦那张故作无害的脸,宝莲心里莫名来气,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凝固起来,眼底生出一股狠辣。
她咣当一下把东西放到桌上,回过身走向门口的宋时悦,咣当一声,一把反锁了房门,五指用力钳着宋时悦的一只手腕,用力带了两步,把宋时悦狠狠甩到了床上。
宋时悦此时身上还有伤,根本没有想到宝莲会突然对她动手,毫无防备之下,身体被宝莲狠狠地掼摔在床上,这一下差点没把宋时悦给疼晕过去。
还没等宋时悦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宝莲已经来到床边,她抬起一条腿压制住了宋时悦的身体,同时用一只手捏住宋时悦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宝莲眼睛都红了,她居高临下咬牙切齿地对着宋时悦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往大少爷怀里钻?没廉耻的东西!我让你贱!”
宝莲的话音刚落,另一只手就朝着宋时悦身上狠狠地拧过来,而且专门挑宋时悦的胸前的柔软处拧,那是她碰到大少爷的地方。
宝莲使尽了力气,双手就像一把钳子毫不留情,真可谓是趁你病,要你命!
羞辱和疼痛同时袭来,宋时悦心中悲愤交加,她咬紧了牙关想要反抗,但无奈双腿被宝莲压住,无法动弹,而后背的伤口又正好挨着硬硬的床板,火辣辣的疼,让她难以承受。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但她依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宋时悦深知,若是此刻求饶或认输,只会让宝莲愈发得意。
经过一番发泄后,宝莲拧得手发酸,而身下的宋时悦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停下手中动作,宝莲直起身来,看着宋时悦那凌乱的发丝,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让我来伺候你吃药啊拾一。\" 深深吐出一口恶气,宝莲眼神凶狠,脸上却带着扭曲的笑容。
接着,她起身离开。
宋时悦终于迎来了片刻喘息的机会,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宝莲便端起碗中的汤药,猛地捏住宋时悦的下巴,然后将整碗汤药尽数泼向宋时悦的脸。
一碗滚烫的汤药溅满了宋时悦的脸庞,顺着脸颊流淌至耳际、脖颈处,甚至有些药液灌进了鼻子,导致宋时悦呼吸受阻,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由于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痛也随之加剧,令她痛苦不堪。
一时间,宋时悦整个人被疼痛包裹,如坠冰窖般寒冷刺骨,又似置身火海般灼热难耐,仿佛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身体一般,让她无法分辨出到底是哪里最痛。
可宝莲却像是杀红了眼,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她将手中的碗重重地砸到桌子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然后转过身来,再次揪住宋时悦的头发,用力将宋时悦的头往床板上撞去。
边撞还边喊:“我在大少爷身边三年了,他都不曾碰过我,大少爷是你能抱的吗?你凭什么去抱他!凭什么!”
“爹,娘,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我啊?” 宋时悦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她却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她只能在心中不断地呼喊着自己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够听到自己的求救声,前来救救自己。
从小到大,爹娘就教她独立,教她学会独当一面,她也努力去做了。
她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帮助奶奶和二婶做家务,尽自己所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可是如今,面对这样的欺凌和侮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正当宝莲发疯似的抽打宋时悦的脸颊时,门口传来宝晴的声音。
“宝莲姐姐,拾一她怎么样了?”
宝莲扬起的手猛然顿在半空,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回头看到门板上映出的身影,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后她又看了看床上毫无招架之力的宋时悦,心中冷哼一声。
她扭头对着门口的宝晴平静地说道:“拾一她好多了,你先去忙吧,我马上出来。”
宝莲说完,恶狠狠地给了宋时悦一个警告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然后俯过身在宋时悦耳边低语:“在这贞吉院,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要是敢乱说话,有你好看的!”
说完,她直起身,嚣张地举起双臂伸腰舒展了身子,一脸轻松地捡起药碗,端着木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