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她们没想到现在大宋已经两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赵静怡更是跌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思议，根本不敢相信这事情的真实性。
“千年的底蕴，还真是不可小觑。”
王行之虽然震惊，但并未怀疑，因为他十分清楚，若是天下间还残存的世家，只要帮扶一人，那人必然很快崛起。
毕竟经过千年的发展，王朝不论如何更替，士族永远是当政者的首选，因为士族的底蕴，让士族中为官之人，很容易就能攀升。
并且，士族的形成也很简单，寒门只要化龙，就会被各大士族吸纳，从而成为又一家士族。
那些不屑融入之人，最终的结局，肯定是没有好下场。
因此，大宋虽然斩灭了不少士族豪强，但各地官员中依旧存在着不少士族之人。
所以，只要士族投靠慕容复，很轻易就能掠夺州府。
更何况，赵煦与他一样，都是对士族行绝灭之人，士族只要不想灭，那么慕容复确实是唯一的选择。
况且，王行之十分清楚，慕容氏最大的执念，便是重新登临帝位，重新成为一国皇帝，任何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
不过，王行之虽然震撼，但对秦国并不担心，因为秦国是真的没有士族，即使有士族在朝中为官，也不过是些文臣。
秦国文武分家，哪怕是刘玄和蔡卞，也没有资格去调动兵马，干涉兵事。
所以，大宋的波动再大，也动摇不了秦国。
但是，让王行之意外的是，周清瑶为何又急匆匆的调人来长安，甚至是进入皇宫。
于是，王行之继续追问道，“那士族与慕容复联合，你调集人马来长安，甚至来皇宫又是为了什么。”
“皇后之位，太子之位，以及军中职事。”
周清瑶并未隐瞒，歉意的看了眼江秀后，坦然回应。
众人闻言，齐齐吸了一口凉气，江秀更是愤怒的看着周清瑶，平日里她对周清瑶如同姐妹，没曾想周清瑶不仅在暗地里这般算计她，不仅想要她的命，还想要她儿子的命。
不过，她也清楚，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王行之嗤笑道，“这些士族倒是好算计，你周家也是好算计，朕如果猜测得不错，皇后和太子之后，就该是朕与其他子嗣了。”
“等朕身死，你周家恐怕会舍吴入秦，掌控大权，行董卓旧事吧！”
周清瑶闻言沉默，周家虽然没告诉她全盘计划，但她本就是聪慧之人，自然也清楚，王行之所说，恐怕就是周家的打算。
其他人却是手脚冰凉，没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中，居然有这么一位阴毒之人。
此事若不是王行之拆穿，恐怕她们一个个也会莫名其妙的经历丧子之痛。
想到这些，她们都陆续升起一股愤恨之色，怒视着周清瑶。
“让李福进来吧！”
王行之没再过多询问，因为事情已经通透，再问下去，也没太大意义，直接让李福进殿。
“拜见陛下。”李福抱着一本书册进殿后快速行礼。
“免礼！”
王行之摆摆手，而后瞧着江秀等人还跪着，便对江秀等人说道，“你等也起身吧！”
“多谢陛下。”
李福与江秀等人谢礼后，齐齐站直身体。
唯有周清瑶跪在地上，赵静怡呆滞的坐在地上。
“陛下，这是臣调查的结果，还请陛下过目。”这时，李福适时将手中的书册奉上。
王行之接过书册，并未打开，而是看着周清瑶和赵静怡，果断下令道，“念在你二人坦然，和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朕不杀你二人。”
“从即日起，你二人褫夺封号，分居清宁、清居两殿。”
“周清瑶膝下之子，过继到秦雪膝下，认秦雪为母。”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周清瑶脸上露出一抹意外，她本以为，以王行之的杀性，她二人难逃一死，只是没想到的是王行之没有杀她们。
赵静怡却是面容悲戚，她没想到自己一盘算计，从始至终都只是别人的棋子。
最后，她还可笑的为人出来挡刀，这让她羞愧的同时，也有些心死，呆滞的坐在地上，仿佛像是没听到王行之的旨意一般。
“阿福，安排人带去两殿，另外你告诉宫中侍女，她们二人虽犯了错，但依旧是朕的女人，宫中用度不得短缺，更不能欺辱。”王行之抬眼看向李福嘱咐道。
“是，陛下，臣定当仔细嘱咐。”
李福拱手行礼。
周清瑶起身，走到秦雪身旁，行礼道，“姐姐，云儿年幼，从此以后就麻烦姐姐了，若是云儿相问，你便告诉他，我不幸染上恶疾去了，切勿让他知晓，他的母亲如此恶毒。”
说完，周清瑶对着秦雪行了一个大礼。
“你不必如此，我日后定当像对待亲子一般对待云儿。”秦雪承诺道。
“江秀姐姐，算计你虽是迫不得已，但确实是我做的，秀姐姐怨恨我即可，切勿迁怒云儿。”随后，周清瑶对着江秀行礼，满脸歉意的说道。
“哼，本宫不会迁怒他人。”
江秀冷哼一声，将脸转过去，但话语中却是做出了承诺。
“多谢姐姐。”
周清瑶闻言，长长的松了口气，而后躬身行礼。
“各位姐姐，此事万般错都在吾身，还请各位姐姐不要迁怒云儿。”
紧随着，周清瑶又对着秦心、秦柔、李清照以及蔡玉行礼。
几女虽然没答话，但都微微颔首，答应下来。
“陛下，此番是臣妾之错，让陛下失望了，若是有来生，臣妾定当结草衔环，以命相报。”
最后，周清瑶对着王行之躬身行了大礼，朗声开口。
只不过，周清瑶话一出口，王行之就发现了不对，以凌波微步迅捷的来到周清瑶身旁。
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周清瑶此时已经毒入心脉，神仙难救。
“你这是何苦，朕不是无情之人，不会杀你。”王行之抱着周清瑶，幽幽叹息道。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周清瑶嘴角溢血，喃喃自语。
“臣妾来生只想做个普通人。”
随着话落，周清瑶缓缓的闭上眼睛，死在王行之的怀中。
周边众女瞧着周清瑶以死谢罪，心中仅有的怨恨也随之消散，面露悲戚之色。
噗嗤——
突然，变故突生，赵静怡用短刀洞穿了自己的心口，自绝而亡。
扑通——
瞧见这般景象，李福根本坐不住一下跪倒在地。
“你又是何苦？”王行之见状，又是一声长叹。
“与她一般，来生……只愿投身进寻常人家。”
赵静怡带着惨然的笑容，缓缓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