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伏越心一横,指向驻月
“她是个骗子!我才是真的公主!!”
伏越看向嬴政,才知晓原来秦王是如此高大有威严之人,近看实在吓人,此刻的伏越心脏狂跳,指向驻月的手颤抖不已
“她是我中途捡来的女人,我叫她替我来秦和亲,她一口便答应了!”
“伏越……”
驻月不敢置信
“你,你怎么会和郑妃娘娘走在了一块儿?你……”
这下子郑良终于痛快了!积攒了许久的怨念终于要慢慢释放了!
“君上,真的公主如今在这里,亲口指证她是个骗子,您难道还要包庇这个骗子不成!!”
嬴政满目的恨意,恨不得掐死郑良,他冷笑声,问
“你说她是公主便是公主了?你可有证据?!”
这殿内看客哪里敢说话啊,只见一个个伸着脖子见证这场大战呢!
“伏越,你告诉她,你为公主的证据!”
伏越这会儿丈夫孩子都在郑良手上,被逼无奈,她也只好认了。只见她擦了擦泪,脱掉了上衣,露出半肩说道
“这是伏国的花,醉蝶,伏国的公主都会在幼年时纹此花在肩头,保孩子平安出落动人,这件事……驻月大抵还不知道。”
“这驻月肩上有没有花,君上一定比我们清楚,我们也不便叫她这个骗子脱了衣服让我们验明正身,只要你亲口承认,便足!”
伏越自爆身份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好处,如今大抵是被逼无奈入的秦宫,看样子郑良一定在背后做了什么,逼得她如此不管不顾。
既然真相大白了,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嬴政还未来得及寻借口瞒过,谁知驻月笑了笑,大大方方承认了
“没错,我的身份是假的,不过此事跟真的公主伏越无关,你们无需问责她,问责伏国。”
众人一片哗然。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行骗骗到秦宫里头来了,竟然还敢欺瞒国君,按大秦律例,犯欺君之罪的,一律问斩!”
“孤早就知道了!何须你在此多言?!”
嬴政怒目而视,更叫众人愕然!连带着郑良也怔住了!
“什么?”
“孤早就知道了!难道孤身边的女人是不是骗子孤不知道,还用得着你在此明说?!”
嬴政冷笑了声,又走回王座上。
“她名驻月,只是秦国寻常一百姓罢了,昔日遇险得伏国公主相救,她会入秦,也只是为了报答公主的救命之恩罢了,哪里会是什么女骗子,这件事孤早就知晓,你若是今日大费周章就为此事,孤看,你还是就此作罢,回云台殿吧!”
郑良实在不敢相信,堂堂国君竟然不在乎被欺骗,而且还是来自枕边人的欺骗,什么早就知道了,什么不在乎,他伏国的公主敢欺骗秦王,难道都不予追究吗?!
“诸位大臣,一个骗子入了宫,成了秦王的宠姬,将我大秦颜面置于何地?!”
“骗子?她骗了孤什么?她既没骗到地位,也没骗到权力,难不成……你是说她骗孤的感情?”
嬴政冷笑着
“那孤倒真是自愿的。”
国君的一番话怼的郑良哑口无言,她哪里能想到昔雷厉风行,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国君这会儿还能心甘情愿被骗了?!真是闻所未闻!
“她不是公主,却敢假冒和亲公主的身份潜入王宫,难道没有其他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若是要谋财,她也没谋到财,若是害命,那孤也好好地坐在你跟前,她一个骗子什么都不图,难道就为了图怀上孤的孩子被困秦宫?”
嬴政喝了口茶,漫悠悠地说道
“诸位大臣可能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有叛军作乱(王睢这个倒霉鬼背锅了),孤昏迷不醒,竟被那贼人盗取了玉玺和虎符,调遣大军妄想霍乱秦宫,那时可是月儿不顾怀有身孕出宫请王贲协助,更是手持长剑挡在孤面前,替孤杀出一条血路啊,这样的人……你说她是为了骗财骗权,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啊。”
这会儿王贲倒是站起来解释了
“确有其事,当初确实是姑娘夜半策马来我府中告知秦宫急事,我才能及时赶去求蒙恬将军调兵镇压。”
“你,你……”
郑良万万没想到这朝堂上竟无大臣替自己说话,这原是运筹帷幄,这会儿怎么全部倒戈她这个女骗子了!
“你回伏国,难道不是为了将秦国机密传回去吗?”
“你又错了!”
嬴政摇摇头
“月儿根本不是去的伏国,而是赵国!此趟并非游山玩水,而是为了大秦而去,这一点,李相国也知啊!”
“对,对!”
李斯连忙起身解释
“当初姑娘主动提议入赵收买郭开,此事老臣就在场,老臣当时还夸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来着。”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打的郑良措手不及,原以为揭穿驻月身份能使国君勃然大怒,就算不生气也不会再宠她这个骗子,没曾想……国君竟如此袒护她!
“她一个不明来历之人,如何能服侍君上?!”
郑良还不死心,又质问道
“她既不是公主,那么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难道君上也不弄清楚,就叫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伺候左右吗?!”
“身份?孤是在乎身份的人吗?”
嬴政瞪着郑良,言语冰冷
“子姌,你入秦时仅是乐坊舞姬,孤宠爱你多年更与你有子,可有因身份而看轻过你分毫?你如今在孤面前大谈什么身份?!就算她驻月是草民是贼寇也无所谓!反正孤就是要宠她,孤为君王,难道宠爱哪个女人也不能自己做主吗?!”
这番话语言辞相当犀利,将郑良打了个措手不及,昔日过往已过十余年,谁还会记得她曾经为舞姬的身份,如今却又被提起,更是叫她不堪!
这会儿驻月终于发话了
“君上,诸位大臣,隐瞒身份欺骗大家一事是我驻月的不是,可当初也是伏国公主遇上了难事,再加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虽知此行有可能掉脑袋,但为报救命之恩便也来了。未曾想……一瞒便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