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香片味道
她嘴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看吴少,见吴少眼睛微张,终于对吴少说到:“我将一个东西放在你嘴里,你含了它,待它融化了,你慢慢咽下一点,倘若你觉得难受,就吐了出来,你听明白了么?你不要害怕,这东西叫香片,能解百毒治百病的。”
怕吴少不清楚,她又重复了一遍,才让吴少张开嘴,地一张小木片塞到吴少嘴里。然后紧张地盯住吴少。她却忘了,吴少现在重伤在身,就是吐出那东西的力气也是没有的。
正在这时,那尖细声音飘了进来。
“快,收拾一下,我们转旱路走!似乎有人发现了我们。”
“啊,阿姐能不能再走一段水路,我……”
“不行,快!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在候着了。”
一阵忙乱,吴少被人抄起来,放入一个箱子内,几个抬着走了不远,似乎放到一辆马车上,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忽然停下,有人又将箱子抬下来,走了半个时辰,仍将吴少放回船上。原来这些人上岸行走只是掩人耳目,换了一个地方仍是乘船行走。
那小木片一样的东西已经化了,吴少含在嘴里时,渐感那木片不断变软,后来成为液体,吴少试着吞咽了点,感到又苦又涩,但说也奇怪,那东西入腹之后,一丝热流感立即在腹内升起,吴少开始觉得极为舒服,便一点点把那东西全部吞入腹中。
不料,这些东西全部成为热流后,便似火苗在体内四处乱窜,当吴少感到不妙时,那团火已与鸿兴留在体内的那缕阴寒之气碰撞在一起,两者互不相让,躁动起来,吴少立即痛得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少再次醒来。发觉自己已经在一所房子里。
这所房子极是狭窄,摆设简单,窗下一张桌子,桌子两边摆了两把椅子,靠里边有一张罗汉床,这几样已经几乎将屋里塞满。正在看着,忽然吴少听外面有人说话。
“小娇,你要干什么?”还是那个尖细声音,但语气有些冰冷。
“阿姐,我想看那公子醒了没有?”那清脆声音道。
“这里自有人服侍他,不用你再管了。”
“阿姐,那人病得厉害,我只看一眼就走……”那个叫小娇的轻声道。
“不行,回你房间去,等宗主回来!”另一个声音不容置疑。顿了一下,那声音缓和了一些又说:“小娇,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这次宗主能带你出来已是格外开恩,可千万别做傻事,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那好吧……”说完,似乎小娇转身向外走去。
夜深人静,一个小巧的身影推开窗子跃进屋内,轻轻地走到床前,拿手试了试床上那人的额头,轻轻喊了一句,见无动静,长舒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将香片给你的,害你成这样子,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有意的,可不怪我又怪谁呢?倘若我不给你吃,你也许就冷死了,不,不,你也许就好了,那……”
“我……我。……不怪你。”吴少在那女子撬到窗子时就已发觉,但他不知这女子要干什么,现在见她自怨自艾,忍不住出声劝慰。
“你……你醒了!”那女子一阵惊喜。
“麻烦你过来下,扶我起来。”吴少吃力地说,他感觉一个女子坐在床边,自己却躺在那儿实在有些难堪。
听见吴少叫她,那女子迟疑了下,还是过来搀扶吴少坐起来。她人娇小无力,费了好大劲才搬地动吴少。
吴少坐起来对她点下头:“谢谢你,你是个贤良的好女子,我没事了,你去吧。”
调理经脉虽说并无大的姿势要求,但打坐更易于调动气息却是吴少许久以来总结出来的,现在身子能坐起来,吴少便要等那女子出去后即行修炼。但等了一会,却不见那女子动身,反而传来一声轻轻啜泣。
“你怎么了?”房内极暗,就算吴少也看不出那女子的样子,但似乎这女子在哭。
“公子,你说的那样的女子,是我么?”
“怜悯之心,救苦之意天然流露,这房间里也没有它人,我说的当然是你。”吴少这话倒不完全是哄人的话,这女子一心想救他却反而弄巧成拙,但那份心意吴少倒是很感激的。
那女子沉默一会,忽道:“谢谢你,我去了。”
又轻轻跃出窗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吴少感觉体内那鸿兴所留的丝阴寒之气还在,但已缩在伤处不动,那女子放在他嘴里的木片化成的一股热流,也在那地方停止不动,两厢似乎交战累了,正在相互对峙,自己平时运行的那丝丝气体环绕在周围,似乎失去了导引,自行飘荡着。吴少心下知道不好,但却无可奈何。
偶尔吴少便想到那曾经几次出现的强大热流,是不是那热流会击破这阻碍呢?不过,吴少只是想想,他实在惧怕那热流的出现,因为每次热流所带来的痛苦实在太过剧烈,另外,就算希望热流出现吴少也能为力,那热流可不受他控制,它想来时就来,想走就走。
又是两天以后。忽然宅内一阵忙乱。
“宗主,您回来了。”
“参见宗主!”
门口出现一位贵妇打扮的人,头上珠饰,身罩花缎子锦袍,怀中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宠物,这贵妇四十上下年纪,身材高挑,白色肌肤,脸型瘦俏。
她进得门来,四下一望,便向一位女子道:“小娇,你把‘咪呜’快抱到温阁里去,一会儿我自去照顾它。”说罢,将手中那宠物递给那女子。
“水彩,那人安置在哪了,带我去见见。”那宗主向另一女子道。
“是,宗主。那人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安置在后边小房里,宗主是不是休息一下再去。”
“不,现在就去!”那宗主说完,脚步已向后边走去。那叫水彩的女子立即跟了上去。
转过几条暗廊,曲曲折折,终于来到一所房子前,那宗主不等水彩开门,已自推门进入。
“咦?他竟然醒了?”那宗主心中大吃一惊,她在掳得此人时,明明发觉此人已经中掌,气息奄奄,一路上她把此人交给属下,自己吸引那些追踪的人,但心想此人不会好到哪儿去,就算活着,也只是苟延残喘,不料一见之下,此人不但精神好转,还半坐在床头。
吴少平时听见有人的声音就立即歪倒装晕,但今天想事太入神了,有人进屋后想装也来不及了,来者是一位四十上下年纪的中年妇人,白净长脸,眼睛很大,看上去极不协调,也不知称呼什么,就欠了欠身道:“多谢援手相救!”
“算是我救的你吧,不过,我救你另有他意,你该知道的。”那宗主平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