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褚中轩咬牙切齿,狠狠甩了陶皇后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陶皇后也知自己捅出了大篓子,不敢躲闪,伏在地上呜呜地哭。
可这也怪不得她,婆母那模样,并非急症,分明就是中毒,她太过吃惊,才会方寸大乱。
等她想到要保密,已经来不及了。
褚中轩顺势踢了一脚,“要你何用!”
别人的妻子,能为丈夫周全诸事,例如贺芳亭。
他的妻子,尽给他扯后腿。
母亲死状有异,她就不知道遮掩?如今可好,人尽皆知!
他就算让所有太医证明,母亲是生病不是中毒,也只是掩耳盗铃,没有人会信。
陶皇后忍着疼痛,跪起来哭道,“臣妾错了,圣上,圣上再容臣妾一次!”
褚中轩眼里冒火,“蠢货!”
说来也是他大意了,父皇缠绵病榻多时才驾崩,他便以为母亲也会经历这个过程。
更主要的是,父皇死时,除了不闭眼睛,其它的并没什么特别,根本看不出是中毒,他就觉得母亲也会如此。
却没料到,母亲竟然去得那么快,面相那么诡异,还专挑他不在的时候,令他措手不及。
现在想来,父皇大概不是毒发,是被他气死。
陶氏若是个聪明的,就该封锁六宫,派心腹密报于他,而不是六神无主,任消息四散。
这真的是个蠢货,他刚满孝期便临幸两个小宫女,也是从她那儿传出去的!
都怪父皇,为了压制他,给他挑了个家世寻常的妻子。
小门小户出身,见识浅薄,平时看着还好,一遇上事就乱了手脚。
也怪邵沉锋那反贼,给的什么鬼毒药,还说这药神奇,毒发身亡也看不出痕迹,这叫看不出?
母亲都快把“中毒”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坑人啊!
褚中轩怪天怪地,怪遍了所有人,唯独不怪自己。
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对皇宫的掌控力远远不如先帝。
想到梁太后音容笑貌,以及往日对自己的慈爱照料,悲从中来,流下了眼泪。
母亲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一朝仙逝,叫他痛彻心扉。
可他没空悲痛太久,还得收拾母亲之死留下的烂摊子。
由宫女服侍着净了面,对还跪在地上的陶皇后幽幽道,“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责任,对不对?”
母亲中毒而亡已成事实,就得有凶手。
陶皇后抽泣,“对,请圣上责罚!”
褚中轩:“朕不罚你。朕只想知道,是谁丧心病狂,竟敢给母后下毒,你去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夫君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说明还是信任她的,陶皇后很感动,发誓一定要找出毒害太后的人。
查了五日,没查出任何线索。
第六日,她从娘家带到宫中的亲信书儿出首,告她毒杀梁太后。
原因是梁太后曾说过,陶氏无才无德,不配当皇后,要为新帝另聘名门贵女。
陶皇后担心梁太后真的这么做,索性先下手为强。
书儿最后哭道,“婢子也曾劝阻皇后娘娘,但她铁了心,婢子劝不住!”
陶皇后呆呆看着她,就像不认识这个人,半晌才颤声道,“书儿,你在说什么啊?!”
书儿不敢看她的眼睛,“皇后娘娘,如今事情败露,您就认罪罢!”
没办法,圣上给得太多,还答应纳她为嫔,封号淑,等有了身孕便晋升为妃。
陶皇后恼怒至极,扑上去撕打,“小贱人,本宫哪里对不住你,竟让你红口白牙陷害本宫!”
书儿哭哭啼啼,两人扭成一团。
“毒妇,居然敢谋害太后,朕要你偿命!”
褚中轩怒吼。
陶皇后吓得魂都飞了,慌忙跪下辩解,“圣上,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
话没说完,就被太监们拖了出去。
很快,褚中轩下了诏书,陶氏谋害太后,即刻绞杀,她所生的两个儿子贬为庶民,流放岭南,陶家纵女行凶,满门抄斩。
虽然大臣们纷纷求情,但褚中轩一意孤行。
菜市口的血,染红了半条街。
宫女书儿出卖了主子,良心难安,也一条白绫上吊自杀,跟着陶皇后下了九泉。
事后,褚中轩以为郑增华会像前几次那样,找他唠唠叨叨、废话连篇,然而没有,郑增华并没有私下求见他。
他很满意。
这老儿知道怕了。
朝中众臣大约也知道怕了,现在看他的眼神比以前温驯得多,很好,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
杀鸡儆猴,杀一儆百,效果不错。
往后的朝堂,将是他的一言堂,父皇用了很多年才做到的事,他几个月就做到了。
这也说明他比父皇强。
当皇帝嘛,就应该说一不二,独断专行。
哪容得大臣们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