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娟寻方心忧切,张悦省城盼医诀。
何医提议解疑难,众人筹谋待定决。
夏日星期天的清晨,朝阳如同一颗炽热的火球,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将金色的光辉洒向向阳村。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独特气息,那是夏日独有的味道。张悦家的小院里,花草树木在晨光中舒展着身姿,可屋内的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悦坐在堂屋里望着窗外,满心的忧虑如同窗外那愈发浓烈的暑气,怎么也驱散不开。父母在一旁,眉头紧锁,时不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整个屋子都被这愁绪填满。嫂子李秀重病在身,一家人的希望如风中残烛般渺茫。
晚上,张月娟精神抖擞地走进张悦家门,她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尽管如此,她的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悦悦,我可能找到能治好嫂子病的办法啦!”张月娟急切地说道。
张悦心头猛然一颤,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整个人瞬间紧张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弹起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月娟面前,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其拽到旁边的椅子旁按坐下来。
此刻的张悦心急如焚,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月娟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声音因为焦虑而微微颤抖着问道:“快快快!赶紧跟我讲讲,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啦?怎么会这样呢?”
时间回溯到那个令人焦灼的清晨,墨色的天幕还未完全被晨光撕开,寥寥几颗残星在天边无力地闪烁。张月娟便在一片静谧中早早地起了床,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那是一夜辗转反侧、忧心忡忡的痕迹。嫂子李秀重病在身的模样,如同一团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让她彻夜难眠。每一次闭眼,嫂子虚弱的面容和痛苦的神情便如鬼魅般浮现,搅得她内心如乱麻般纠结。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早起鸟儿的啼鸣,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张月娟却无心欣赏这清晨的动静,她满脑子都是嫂子的病情。经过一夜的煎熬,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县城碰碰运气,找同学打听打听,看是否能寻到治疗嫂子病症的办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放过。
简单洗漱过后,张月娟匆匆往嘴里塞了几口干粮,便急切地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村子里的土路还带着昨夜的凉意,她的脚步匆匆,踩在路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路边的草丛里,露珠在微弱的晨光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细碎的水晶,但此刻的张月娟根本无暇顾及这美景。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焦虑,一心只想快点赶到县城,从同学那里获取可能拯救嫂子的信息。
她匆匆洗漱完毕,简单吃了点东西,便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清晨的村庄格外宁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打破这寂静的氛围。路边的草丛里,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可张月娟无心欣赏这美景,她脚步匆匆,沿着村道快步前行。
到了镇上,等了没多久,张月娟就幸运地等到一辆顺路去县城的小货车。她跟司机师傅说明了情况,司机师傅爽快地答应载她一程。一路上,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张月娟心中的焦虑。
到了县城,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店铺也陆续开门营业。张月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直奔同学家。同学看到这么早来访的她,颇感意外。张月娟顾不上寒暄,急忙说出了来意。同学听后,思索片刻,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亲戚的病好像和你嫂子情况差不多,就是被何留贵医生用偏方治好的。”
张月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赶忙追问详情。同学带着她找到了那个人。经过一番详细询问,张月娟得知这个偏方是用几味罕见的草药,按照特定的比例熬制,连续服用三天,好多人的高烧都退了。
然而,当听到这个偏方里有一味草药毒性比较大,用量把控不好不仅治不了病,还可能加重病情甚至危及生命,且每个人体质不同对药的反应也不一样时,张月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但她还是强忍着担忧,详细记录下每一个细节,想着或许这就是嫂子康复的一线生机。
在返回的路上,张月娟坐在小货车的后座,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满心纠结。她深知这个消息对嫂子的病情来说,就像一把双刃剑,既带来了希望,又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但无论如何,她觉得都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让大家一起做决定。
于是,便有了此刻张月娟走进张悦家的这一幕。
张月娟喘了口气,将打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一家人听后,都陷入了沉默。这个消息犹如一把双刃剑,带来了希望,却又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张悦的母亲轻声说道:“这可咋整,一边是可能治好秀儿的机会,一边又是这么大的风险……”
父亲“吧嗒”着旱烟袋,缓缓吐出一口烟,叹气道:“咱可不能拿秀儿的命开玩笑啊。”
张悦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坚定地说:“要不这样,我亲自去省城医院找何留贵医生,当面和他商量,问问嫂子这种情况能不能用这个偏方。要是他觉得可行,咱们再谨慎考虑。”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林晓峰有些担心地看着张悦说:“悦悦,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要不我陪你一起?”
张悦摇了摇头,说道:“家里也需要人照顾孩子和爸妈,你留下来帮忙照应着,我自己去就行,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一早,张悦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带着家人的期望和担忧,踏上了前往省城医院寻找何留贵医生的路。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既期待着能从何医生那里得到有效的治疗办法,又害怕这个所谓的偏方只是镜花水月。
到了省城,张悦按照上次来的地址,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李秀的病房。医院里人来人往,嘈杂的环境让张悦本就紧张的心情愈发忐忑。
看过李秀嫂子后,张悦把张月娟说的事情跟李秀母亲和哥哥张山详细的说了一遍。
张悦和李秀母亲还有张山决定去找何留贵医生,来到诊室门口,只见外面已经排了不少人。张悦耐心地排队等候,心中不断思索着见到何医生后该如何详细描述嫂子的病情。
终于轮到张悦,她走进诊室,看到何留贵医生面容和蔼的坐在桌前。张悦赶忙把她得知何医生能治疗高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何医生听后,沉思片刻,说道:“这个偏方确实有一定效果,但正如你所担心的,它存在风险。像你嫂子李秀这种情况,我得再看看她的身体状况,综合判断后才能决定。我也很为难,起初我也想用这个方法,可人命关天,这事要谨慎再谨慎,所以我就没有用,也没有告诉你们。你要知道,这个方子我不到万不得一的时候,我是不会用的。”
张悦听后,心中一动,说道:“何医生,能不能麻烦您再去病房,亲自给我嫂子仔细诊断一下?我们实在是担心……求求你了。”
何医生看着张悦焦急又诚恳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行吧,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明天我正好有时间,我再仔细的给你嫂子会诊一下再说。”
张悦和李秀母亲及哥哥张山大喜过望,他们连声道谢。当天晚上,张悦在医院的长椅上躺着,满心期待着第二天何医生能给李秀嫂子会诊,给嫂子带来康复的希望。
第二天,张悦早早地回到了李秀嫂子的病房,她和李秀母亲还有哥哥张山安顿好李秀嫂子,他们静静地坐着,等待着何留贵医生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何医生来到了李秀病房,他全面的给李秀做了检查,又仔细询问了之前的治疗过程,随后把了脉,陷入了沉思。
许久,何医生缓缓开口:“李秀的病情确实棘手,但并非毫无办法。这个偏方我觉得可以一试,但必须得由我亲自调配药物,严格把控剂量,并且在治疗过程中密切观察她的身体反应。”
听到何医生的话,张悦、李秀母亲还有张山心中既燃起了希望,又有些担忧。毕竟这是一场与病魔的赌博,赌注是李秀的生命。但此刻,他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张悦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转向身旁的何留贵,缓声道:“何叔啊,您也知道,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它牵扯到诸多方面,关系重大。所以呢,我们一时间也不好完全决定,需要好好地商量一番。毕竟这事儿一旦决定下来,那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呀!还请您稍等等,多给我们一些时间。大概过上几天吧,等我们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之后,一定会给您一个确切的消息。”说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商议充满了担忧与谨慎。
只见何留贵医生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当前的状况。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并未开口发表任何意见或言论,只是面色凝重地保持着沉默。随后,他缓缓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安静而又坚定地朝着李秀的病房门口走去。当走到门边时,他轻轻握住门把手,稍作停顿后,轻轻地推开房门,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整个过程中,他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让人不禁对他心中所想产生种种猜测和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