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
果然,冬天最适合睡觉了。
或许是最近在外面旅游太累了,又或者是昨天太折腾。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一直都到上午十点,才悠悠转醒。
客厅里,陆尧坐在沙发上,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看着窗外发呆呢。
听到苏浅的动静。
陆尧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醒了?”
苏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回应道:“嗯,醒了,这一觉睡得太沉了,果然还是自己的狗窝好睡。”
陆尧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狗窝?
你就是这么形容自己房间的?
“确实挺好睡的。”陆尧回应着。
可不嘛。
这两个多月,他几乎都睡的沙发,昨天好不容易回来,能够睡在自己柔软的大床。
确实感觉格外踏实。
他站起身,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还飘散着阵阵诱人的香味。
“不确定你什么时候醒,随便做了点,想着你昨晚又喝了酒,睡了这么久,醒来肯定会饿。”
听陆尧这么一说。
她这才感觉肚子里“咕噜噜”叫了几声。
确实有些饿了。
苏浅接过筷子,坐下来开始吃面条。
面条爽滑劲道,汤汁鲜香浓郁,一口下去,胃里顿时暖乎乎的。
“不错嘛,手艺有进步,煎蛋的技术也提高了不少。”她不禁夸道。
陆尧眉头微微一挑,“当然。”
唯有一旁的小六挎着一张脸。
煎蛋的技术提高了?
狗屁!
小六差点就要骂骂咧咧了。
煎焦的、糊的、烂的、不成型的,最后都进了他的肚子。
至于面条。
陆尧不确定苏浅什么时候醒,每半小时煮一次。
最后面凉了、坨了,也都进了小六的肚子。
这会儿小六的脸色别提多哀怨了,小眼神里满是委屈。
“小六怎么了?”
苏浅注意到一旁小六的情绪。
“没事,他馋了。”陆尧面不改色。
“我……”
小六差点泪流满面了,刚想说什么,接触到陆尧带着笑意却又隐隐透着“警告”意味的眼神。
立马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能委屈巴巴地嘟囔着:
“我去溜猫了。”
说完,他就转身往后院走去了。
“你又欺负他了。”苏浅白了陆尧一眼。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有。”陆尧神色淡定。
苏浅撇撇嘴,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但也没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
一碗面条就见了底,她满足地放下碗筷,站起身来。
“我吃饱了,先出趟门。”
昨晚唐诗也没来拿回东西,苏浅想着把她包包给送过去。
陆尧看了看窗外寒风呼啸,微微蹙了蹙眉:“外面风大,挺冷的。你等会儿,我去穿外套,陪你一起去。”
说着,陆尧就快步走进房间。
室内外温差大,苏浅只穿了一件线衣,陆尧拿了苏浅外套,又顺手拿了一条围巾出来,走到她身边。
“穿上,别着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苏浅把外套展开,示意她伸出胳膊。
苏浅见状,也没推脱,乖乖地配合着穿上了外套。
这段时间,她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陆尧‘老妈子’一样的唠叨跟照顾。
“谢谢。”
她抬头,看着陆尧,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陆尧又拿起围巾。
准备给苏浅围上。
然而苏浅却阻止了,“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
陆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依旧拿着围巾动作轻柔地围在了苏浅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
边围边叮嘱着:“把围巾围好了,风就灌不进去了。”
“可是你围的好丑。”苏浅嘴角微微一抽。
陆尧听了这话。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暖和最重要。”
陆尧一本正经地说道,手上又继续动作起来,把围巾的边角仔细整理了一下,确保没有什么缝隙能让风钻进去。
这才满意地看着苏浅。
“走吧。”
“好好好,听你的。”
苏浅看着陆尧那副认真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陆尧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苏浅轻车熟路地开车前往唐诗,进了小区,刚到唐诗所在的单元楼门口。
看到一辆救护车,抬着担架正往楼里匆匆赶去。
苏浅和陆尧对视一眼。
“不会是唐诗出事了吧?”
苏浅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应该,昨晚唐诗离开的时候,精神状况都好好的。
应该不是她。
毕竟,一个单元几十户人家呢,说不定是别家出了什么紧急状况。
来到十二楼。
楼道里此刻已经围聚了不少邻居,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脸上满是好奇与担忧的神情。
两人来到了唐诗家所在的楼层。
刚一拐弯,就看到唐诗家的门大敞着,屋里传来一阵忙乱的声响。
不是吧,这么巧?
苏浅心里一紧,急忙冲进屋里。
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番场景:唐诗正满脸焦急又愤怒地站在客厅中央,眼眶泛红。
而地上躺着的正是她表姐。
那女人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没了血色,双眼紧闭着。
医护人员正围在她身边。
动作迅速且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急救操作,有的在查看脉搏,有的在准备氧气面罩,还有的在轻声交流着病人的情况。
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慌张,反而透着几分阴狠之色。
“凶手,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唐诗双眼通红,几步上前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怒吼道:“如果不是你,我姐姐怎么会出事?”
那男人却冷哼一声,脸上的阴狠之色更甚。
“唐诗,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昨天她从家里跑出去时,那可都是好好的。”
他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了,夫妻间有点矛盾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我这不都来接她回去了。她是死在你家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狡辩!”
唐诗气得浑身发抖。
手上揪着男人衣领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她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要喷出火来,“你平日里对她的那些打骂还少吗?她被你打进医院都多少次了?”
“要不是你一直纠缠、一直威胁她,她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