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清舟哼着小曲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新鲜的蔬菜。“姐,顾大哥,看我摘了啥,今天中午给你们露一手!”他满脸笑容,活力满满。
“好啊。”
吃完饭之后我把饭碗放在了桌上,筷子规规矩矩地摆在饭碗的旁边,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好了,我要回村子。”白清舟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瞬间绽放出笑容,顾生念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咱们直接走还是收拾收拾再走啊?”
“先简单收拾一下吧,毕竟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来。”我说着就走向卧室。
迈进村子的那一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像是岁月忠实的守望者。可与记忆中不同的是,村子里比以往安静了许多,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出这份宁静。
白清舟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嘴里还嘟囔着:“变化好像也不大嘛。”顾生念则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眼神里满是关切,时刻留意着我的反应。
我们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往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在回忆之上。路过曾经的邻居家,院门紧闭,没有了往昔的烟火气息。正疑惑间,不远处一位拄着拐杖的大爷缓缓走来。我赶忙迎上去,礼貌地打招呼:“大爷,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
大爷眯着眼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哎呀,这不是若若吗?可算回来了!这些年,大家都念叨着你呢。”大爷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也透着几分真诚。”
我和大爷寒暄了几句,这才得知,村里这几年走了不少年轻人,大多都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
告别大爷后,我们继续前行。终于,那座熟悉的老房子出现在眼前。大门半掩着,像是在无声地等待着主人归来。我轻轻推开大门,院子里杂草丛生,屋内也布满了灰尘,但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院子中晾菜的架子七倒八歪,屋里的桌椅也倒出来一部分,脚底下的地也因为布满苔藓有些湿滑,地上几个脚印清清楚楚。
站在门口的白清舟看见眼前的破败也红了眼眶,曾经的欢声笑语跟眼前的破败重合,让人的心底不由得多生出来几分酸楚。
我们把东倒西歪的物品都扶了起来,把已经被踩坏的家具拆开了,堆在院子的一角,所有物品都归置完,院子里顿时整洁了不少。
白清舟将我们拿的东西轻轻放在正屋的地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露出白皙而结实的小臂,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姐,你先歇会儿,我去打点儿水来,再寻两块干净的抹布,咱们一起把这屋子里好好拾掇拾掇,这样住着也能更舒坦些!”说完,他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屋外走去。
与此同时,顾生念也走过来,对白清舟说:“那我帮你整理一下床铺吧,顺便把那些杂物归置整齐。”于是,两人迅速行动起来。
“来都来了,那就一起吧。”我也没有矫情,也是一起加入了大扫除的队伍中。
没过多久,白清舟端着一盆清澈的水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两块洁白如雪的抹布。他将水盆放在桌子上,拧干其中一块抹布递给顾生念,自己则拿起另一块开始擦拭窗户和桌椅。
只见他仔细地擦去窗台上的灰尘,让原本有些模糊的玻璃变得明亮如镜;又认真地擦拭着桌椅的每一个角落,连缝隙里的污垢都不放过。而顾生念则细心地铺好床铺,把床上的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并将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摆放得井井有条。
在我们齐心协力的努力下,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功夫,屋子里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姐,我有点想爸妈和奶奶了。”闲暇之余,白清舟突然蹦出来这么句话。
“是啊,我也想他们了,他们在那边,也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也不禁鼻子一酸,心中也想起奶奶和爸爸妈妈叫我乖宝儿。
傍晚时分,夕阳如同一幅金色的画卷缓缓铺展在天边,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碎金。袅袅升起的炊烟宛如轻柔的薄纱,在空中悠悠飘荡,渐渐融入那片被染成橙红色的天际。
我静静地伫立在院子中央,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致。破旧的篱笆墙依然顽强地守护着这片小小的天地,此时此刻,我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我不禁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打破了我的回忆。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原来是陈浩然,那个曾经总是跟在我们身后、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儿。如今的他已然长大成人,身姿挺拔,几个月不见,面庞也褪去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当他看到我们时,面容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若若姐,清舟哥,你们回来了!\" 陈浩然快步向我们走来,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高兴。
白清舟听到陈浩然的呼喊,走出了屋里,毫不犹豫地大步迎上前去,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地将陈浩然拥入怀中,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说道:\"小浩然啊,真是长大了不少呢!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和秀玉婶子身体都还好吧?有没有人欺负你们呀?\"
“我和我妈呀,也还好,你们走了之后,也没人再找茬抄家,没啥烦心事。当时若若姐不是说让我们离开这嘛,可我跟我妈一想,那些人都不在了,我们躲不躲出去都是一样的。
而且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了,再去别的村子也不一定能融入进去,这位是谁呀?难不成是姐夫?”陈浩然一边说着,一边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了顾生念,脸上还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