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刚刚对着镜子打扮了起来,我说你怎么有这闲工夫,原来是想用最好的状态与你的梦郎相见。”耶律南仙倒也理解宋青书为何不给她传音,应该是担心她在一时激动之下露出破绽。
“南仙姐姐~”李清露娇嗔道,她们时常谈论闺房密事,私底下的称呼自然也在其中,但在宋青书面前言出“梦郎”二字,腹黑活泼的她竟泛起了难得的羞涩。
“南仙方才的表现我都看在眼中,很不错,全程气势不衰,连旭烈兀都不敢与你正面硬刚。”宋青书不吝赞扬,望向耶律南仙的目光中有喜爱亦有赞赏。
“还是宋大哥教的好!”耶律南仙露出喜滋滋的神色,然后带有遗憾地说道:“可惜婉清在大兴府主持西夏事务,没有随同前来,否则她见到你指不定多高兴呢!”
“婉清……”想起初见时的不谙世事、冷若冰霜,到后面成为皇后的大气端庄,宋青书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婉清还好吧?一个人主持大局会不会心力交瘁?”
以木婉清单纯直爽的性格,他真的很担心她受不了那些繁琐的政务,毕竟连他平常都是当甩手掌柜。
“木姐姐一个人或许有些勉强,但有她母亲秦红棉在一旁帮衬,何况太妃也在兴庆府坐镇,自然能保持国家稳定运转。”见耶律南仙脸皮薄,不好意思凑上来,李清露也不客气,紧贴宋青书半边身子,神情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耶律南仙对李清露的举止没多大反应,不提共事多日的情谊,她们三女早就在西夏建立了同盟,共同抵御其他竞争对手。
“即使如此也辛苦她了。”宋青书叹了一口气,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女,如今却要为他的大业殚精竭虑、夙夜不休,类似于《神雕侠侣》中的黄蓉,他岂会不心疼。
“木姐姐是皇后,名义上在我们三人中地位最高,加上上次大破蒙古所获得的威望,西夏根本没有人敢不服从,留守兴庆府反而是件养尊处优的美差,要说辛苦,我和南仙姐姐跟随如狼似虎的蒙古军队上战场,不仅辛苦,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们。”李清露掐了一下宋青书书的胳膊,以此表达不满。
“好好好,我的清露和南仙更辛苦,也更能干,等这次大战结束后,我一定好好犒赏你们。”宋青书抚摸少女娇嫩光滑的脸蛋,神态温和,如在安抚使性子的女友。
李清露露出满足的神色:“这还差不多。”
虽然他们许久没见了,但信件往来从未间断过,再会时完全没有生疏感,就如亲密无间的恋人。
耶律南仙更正经些,谈起了正事:“这些可以以后再说,关于这次的大战,宋大哥有什么看法?”
比起儿女情长,这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宋青书挣脱了李青露的怀抱,三人来到一旁坐下,宋青书神情肃重地开口:“蒙古对你们的态度如何?”
之前他从单玉如的口中得知蒙古对投降的西夏还不错,但刚刚旭烈兀的表现却让他心中升起了疑虑,而蒙古对西夏的态度将是决定战争胜败的重要因素。
耶律南仙如实答道:“当初蒙古大军来袭,我们按照你的意思主动投降,经过六盘山和高丽两次大败,蒙古实力大跌,损兵折将,能不战而屈国自是最佳选择,所以唆鲁禾帖尼给了我们颇高的地位,答应不插手西夏的内政,让我们率领精锐部队随蒙古南下,今天旭烈兀的行为应该只是他个人的意愿,蒙古高层对我们还算礼遇,当然也对我们没有多少尊重,毕竟他们战无不胜的成吉思汗可是死在西夏境内,仇恨早已种下,只是目前不便发作。”
李清露也说出自己的看法:“依我看唆鲁禾帖尼更多是想利用西夏的力量扫平南征道路上的绊脚石,同时用做表率,待我们没有利用价值后,多半就会卸磨杀驴,沦为战国末期齐国的下场。”
宋青书问道:“那蒙古高层相不相信你们的忠诚?”
“忠诚?”李清露似是觉得好笑,嗤声道,“一个被逼投降的国家能有多少忠诚,唆鲁禾帖尼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完全相信我们。”
耶律南仙知道宋青书更想问什么,主动言道:“我去面见过几次唆鲁禾帖尼,感觉她虽对我们没有多少信任,却相信我们是因强大的力量差距而选择了臣服,我们这几个月也一直表现的本本分分,后勤工作做的很到位,蒙古那些人至少相信我们不会与金国暗中勾结,突然反水。”
“光是这种信任还不够,你们还得在战场上立下更大的功劳,得到更多的信任。”宋青书目光锐利。
耶律南仙和李清露都是他的枕边人,自是心意相通,尽管他没有说明白,但二女都理解了他的意思,李清露道:“我们之前很少与蒙古一起进攻金国,最重要的原因是无论西夏还是金国,都是青书哥哥的势力,怎能自相残杀便宜蒙古,而且蒙古也相信自家实力,所以双方默认了这种局面,不过如今青书哥哥亲自前来,蒙古大军压力很大,怕是不得不动用我们的力量,只要青书哥哥愿意配合,功劳还不是想来就来。”
“如果我们三方里应外合,或许击败蒙古不难,但以蒙古骑兵的强悍战斗力,我们的军队多半会损失惨重,不如宋大哥仿效六盘山之行,直接刺杀唆鲁禾帖尼,让蒙古群龙无首,这样剿灭起来就容易多了。”耶律南仙忽然提议道。
李清露露出意动之色,当初蒙古大军压境,数十万兵马围困兴庆府,局面比现在糟糕无数倍,正是宋青书逆天行事,孤注一掷灭杀铁木真,才挽救了倾覆的西夏,这是何等英雄气概,她自然想再见一次。
在二女期盼的目光中,宋青书经过短暂思虑后却是缓缓摇头:“此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