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蝼蚁!
伦萨痴笑起来,只有蝼蚁才会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若他将操纵阴谋的背后主谋杀了呢,是不是就能证明他的坚持是对的。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看向半空中的进度条,属于恶的那一列在缓慢增长。
进度条不是简单的记录数据那么简单,它还能放大人内心的恶与善,如果继续让进度条增长下去,伦萨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保持中正的本心。
带着不安睡去,这一睡,又是临近下午,伦萨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揉了揉额头,他从房间走出,二老已经就坐,晚饭已经做好了放桌上,甚至比往常还多了个肉菜,老季还拿出了藏地下舍不得喝的酒。
伦萨大步走到桌前坐下,总感觉氛围与之前有些许不同。
“父亲,母亲,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老季抿了一口酒,脸颊微微带了两坨红。
“怎么,只准家里有喜事才能吃这么好、你娘心疼你干活重,这才多做了菜,来陪爹喝一杯。”
伦萨被说的心里有些触动,举起杯子与老季碰酒。
“父亲,我敬你一杯。”
说完也不管老季,他将酒一饮而下,不说其他,几天的光景,伦萨能看出老季是个好人,只是这个好人如今被他拖累,不得不将粮分了出去。
他也安慰过自己这是一个副本的关卡,不要当真,混沌星才是首要的存在,可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与他们真实交际,共同经历苦甜,伦萨很难将这当成一个简单的关卡。
除这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将副本看作虚拟世界通关的任务者大都死了,他们轻视了副本,也高看了自己。
“好孩子,多吃点,以后可就吃不了这么好的一顿饭了。”
老季捧酒杯的手一顿,斟满的酒撒了几滴出来,一口又一口喝着酒,他看了伦萨一遍又一遍,不正常到伦萨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父亲,是出了什么事!”
老季没想到木讷的孩子这么敏锐,忙收回眼神。
“哪有什么事,你想多了,喝酒,喝酒,这可是你出生那年我埋土里的。”
面对老季真情实感的感叹,伦萨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们就这样,喝了又喝,喝到两眼一昏,双双倒了下去。
桌上的菜没动几口,脚边的坛子个个都见了底。
见两人都倒了下去,沈书欣终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如怨如诉。
哭够了,她开了门,门外村长带了两个村民在等着,朝里看了两眼、见伦萨趴着,村长不放心的问了句:
“你可确定那灾星晕了?季沈氏!”
沈书欣点了头,她面露胆怯和期盼。
“村长,二狗子已经被老季灌晕了。”
村长让那两人去捆了伦萨,还没动作,沈书欣双手张开,作势拦着。
“村长,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知道季沈氏护儿心切,村长叹了一声。
“你以为我没在王府面前求过,管事说了,二狗子一日不死,王老爷就一日吃不好睡不好,地租就更要涨,再加上村里那些流言,你和老季又不是没解释,可结果呢?”
村民说这黄白粉末是杜撰,老季两口子为了那灾星儿子不把其他村民的命当命,当场就要将老季他们一起捆了,要不是村长拦着,事情只会越发大条。
而且管事给他看过那藏獒,那么强壮的畜生,居然就被二狗子三两下打死,再联想季家收割麦子比别家快几倍的进程,村长也觉得邪异起来。
左右灾年他们村有习俗要祭祀,种种因素之下,不如就将二狗子选作祀品,他那身邪异的力气,想来也可能是哪个天人下凡,祭祀过后,就此归位,对二狗子,对村子都好。
村长身后两人拉开季沈氏拦着的手,三两下将伦萨捆了,成年人的身体沉甸甸的,两人费了吃奶的劲也抬不起来。
“村长,二狗子身体很重,我二人抬不起来。”
见两个一百八十斤的男人也抬不起一个伦萨,村长对天人之说更信了些。
“季沈氏,看见了没,二狗子定是天上之人,我们村压不住他的命格的,非留下以后的灾祸只会更多,放他去吧。”
有些迷信的沈书欣听到天人之说,要拦的动作开始迟疑。
“是了,原来是天上的人附到二狗子身上,怪不得!”
她不再阻拦,村长之后又叫了几人过来,六人才将人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