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曰:呆述痴心痴意假,诚言真情真心欢。
且说上回到了善水庄园之后,只见一个姑娘远远的站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三个人从飞机上跳下来,往她那边来。她见我们来了,也远远地就朝这边迎了过来。
走近一看我才确认,她确实是一头蓝色的秀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姑娘似的,于是就问她:“我是不是之前见过你来着?”
那姑娘笑了笑说:“确实是见过,去年中秋节的时候几位在这里摆宴席,我就在这里呢。”
我点了点头,说:“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的头发应该还不是全蓝,对吧?”
她点头回答道:“对,我当初没有把头发完全染好,只不过想拿着试试手,这会儿头发也留长了,所以就都染成我喜欢的颜色。”
小安笑嘻嘻地仔细端详了她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就跑过来搂着她肩膀说:“妹妹怎么今天跑来这里迎接我们了?之前也没见着啊。”
那姑娘就说:“姐姐有所不知,大姐两个小时之前就吩咐下来,说阁下过几个小时可能就回来,回来的时候记得多吩咐几个人准备茶水,不能叫他喝凉的。大姐安排好了,说今天八成是安姐姐她们二位过来送阁下,所以说也要给她们二位安排好茶水。阁下最喜欢的是红茶,我专门沏了一壶正山小种。听说两位姐姐喜欢喝稍微弄一些的普洱,也专门准备了一壶。”
说着就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热茶,没想到她竟然能直接把时间算好,茶的温度刚好能直接喝下去。
我笑着看着她一头的蓝发,说:“真有意思,这头发真好看。”
“我自己染的,前两天去杭州的时候,跟着阁下一起去,没想到正好看见了高档染发剂,所以就买了几盒。”
小安一直用手捋了一下她的头发,笑着就说:“真是个机灵丫头,染的技术还不错呢,有机会下回也给我染染。”
我看她的头发,有一处似乎不太对劲,好像被剪掉了一小截,小安很喜欢这个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和自己一样的机灵人,心里就生出喜爱之意。
我问她:“上回你说你比你安姐小了一岁,我还一直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阁下既然问起来,那就是我的荣幸。我姓淼,三个水的那个字。”
“这个姓氏倒真的不常见呢。”
“哈哈,当然不常见啦,我自己改的。”
我有些诧异,不过想起来之前她告诉我她父母都不要她的事情,似乎这件事就变得合理了起来。
“名字叫江蕙,因为一开始被抛弃的时候,感觉很迷茫。后来遇上一位大师跟我说命中喜水,起一个带水多的名字好。我想来想去,索性连姓氏一起改掉得了,没想到改完名字之后还真就越来越好了,后来上了海大附中,再后来又跟着来了这里。没想到幸运到选来这里驻扎的人都能选到我,在这个大庄园里面真的过得很开心。”
我笑了,说:“还是你自己努力,你也知道的,我挑人都是叫大家一起观察很久才决定出来的。肯定还是你能力过硬,对吧?”
江蕙笑了笑没说什么,安玥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说:“可怜的姑娘,和我们姐妹倒是一样的经历,可惜你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连个依靠都找不着……”
小安倒是没说这些,说:“你这丫头机灵,以后跟我混好了!姐姐罩着你!”【注曰:头发断了,本应该是当初第四卷中告密求救之人,结合前文更可证实!】
三个姑娘一起调笑了一小会,我看了看她们三个,笑着说:“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安玥点了点头说:“也是,阁下今天跑上跑下也没有歇着,大姐身子也还没好起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我和妹妹先告辞了。”
小安笑了笑,捏了捏江蕙的脸又和她摆了摆手。江蕙也相当喜欢这个姐姐,估计也是难得被人夸这么一次吧。
我于是叫上江蕙一起上楼,在上楼的过程中,我们两个人又聊了一小会,她和我说了她自己前面十几年的经历,然后说她大姐今天的情况。
到了屋里之后才看见她早就下了床,正坐在窗户边上喝茶。这个房间对着南边,所以说她刚刚应该也看见我们在做什么了,于是我笑着走进去对她说:“公主殿下,刚刚可看见了什么?”
“哼哼,我就说这蓝毛丫头聪明吧?我挑人想来很准的,刚才叫这些人给我安排一个接你回来的人,结果来的都不满意。我就叫他们先撤下去,结果刚刚叫人来给我加水才发现都过去吃饭了,本来不想麻烦她们,结果偏偏这个机灵丫头就跑过来了。我问她怎么不去吃饭,她就告诉我自己平常吃的少,说着话就把水倒过来了。我想了想刚刚她还真没被叫过来,所以就安排了她。”
我就指着江蕙说:“真会挑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能周全事情的女孩。”
简叫她过去坐下,然后懒懒地对我说:“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去厨房里随便做一点,端过来我们三个一处吃。”
我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厨房里面。
跑进厨房里面简简单单做了一些吃了之后能暖身子的菜,然后吩咐小机器人端着跟我一起往卧室里面走。卧室里面两个姑娘正聊得开心,桌子上面早就铺好了餐布。我走过去慢慢把菜放在桌子上面,江蕙想站起来帮忙,但是我摆了摆手,笑着说:“你大姐疼你,肯定不能让自在跟着我们干活啦……江蕙你跟我说说实话,来这里之后是不是真的开心?”
江蕙有些奇怪我的问题,不过很快就笑着回答道:“肯定是真的开心啊,这里的各位都对我很好……总地来说大家都很好啦,不过有些时候忙一点,大家也就没有空余继续聊天了。”
我想了想,又问她:“那最近这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倒是给我们两个人讲讲。”
她笑着说:“事情还是有的,不过我有很多事情只知道皮毛不知道细节,还是要这里的兄弟姐妹们讲才有趣呢!”
我们三个人用过了晚饭,江蕙带着一堆东西就走了,好在这会大家都在吃饭,也没人发现她提前跑了过来找我们俩。我们两个人看着这个蓝发姑娘,笑了起来——这个姑娘总觉得似曾相识,等她走了之后,简才笑着和我说:“你知道为什么她跑进来我就逮住她了吗?”
“因为她机灵?”
“也不完全是吧,她机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当初海大附中那些人因为工人闹来我们这里上课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认识一个小姑娘,相当可爱。我记得当时我还和你说她像谁来着,但是具体像谁想不起来了……这无所谓,总之当时我就认识了她,然后就记住她了。这姑娘和我也算是老相识,没想到我在屋里叫唤,倒把她叫来了。这样正好,她这么聪明的姑娘,光在这里干这些活可惜了,要是提拔起来,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大作为呢。”
我点了点头说:“说得没错,应该好好看看她的功夫。她照顾事情考虑问题周全,而且说话圆滑却并不奉承,做事也讲究,要是能把她提拔起来,肯定能帮我们分担不少事情。”
【注曰:此处且注意,这姑娘虽然看来普通,实则来头相当大,且思考端木所写判词。】
我们就这么商议了一小会,我准备出去洗洗手,结果前脚刚踏出去,后脚还没来得及迈出来,我就突然眼前一黑。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发冷,简一脸无奈地站在我床前,旁边是子凡。
“唔……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吓死子凡?一跨出门外就昏过去了,想吓死谁啊!”
“啊……我……我……”
子凡叹了口气说:“还好没摔坏了,要是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您这情况可比大姐严重多了,大姐只是简单的风寒,谁知道你怎么就突然得了伤寒的?”
“伤……伤寒?”
“可不嘛!还好一直没有什么直接接触,要不然大姐和小淼都得跟着隔离!”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伤寒。
子凡说:“这也就是现在,搁在十几年以前,伤寒可是要人命的东西。好在现在有特效药,这也不算什么大病,但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还是好好安生地在这里躺着休息吧,事情那边有姓孙的和老总他们处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可别一直想着跑来跑去把自己身子累垮了。”
我说:“也行吧,他们办事我很放心,但是我还是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得了伤寒。”
子凡赶忙就说:“可不嘛!这几天我想着你也没接触什么外界的人,再说了大姐也天天和你睡一块,怎么就突然得的伤寒……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给你开了些药,你吃几天药保养保养身子,别亏待了自己,现在注意摄入点营养,好棒你自己战胜病菌……好了,现在状况也好多了,大姐记得给自己戴口罩,尽量别给传染上就行。这病来了就不容易走,但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先告辞了。”
我摆了摆手,子凡看了看我的情况,转头就走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染上伤寒,如果我染上了,那么肯定还会有人陆续确诊的。不过这东西就像子凡说的,也不算是什么要命的大病,稍微吃一些药也就能好,于是我就安安心心地躺下睡着了。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痒痒的感觉弄醒了,我看了看发痒的左手,原来是简正轻轻给我用白酒擦手。我总觉得昨晚上站在那里给对方擦手的人应该是我来着,于是就问她:“怎么这个时候起来了?不困吗?”
“不困,昨天一整天一直睡觉去了,现在一点都不困的……你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子啊,别到时候把自己累垮了……还有,我还想和你说件事……”
“怎么说话这么犹犹豫豫的呢?”
“我……那个……其实……我想问问你……就是……”
我很少看见她扭扭捏捏的样子,于是就说:“不用怕尽管说就好了,还能有什么事情严重到我不能听见吗?”
“就是……就是,今年是2082年啊……你和我……你和我是不是同岁来着?”
我想了想,说:“都是2063年的……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你还记得去年中秋节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坐在海边说过的话吗?”
我想了想,突然觉得脸臊臊的发热,问她:“姑奶奶,你不会……”
我的嘴被她轻轻用手捂住了,她示意我先不要说话,然后痴痴地说:“我之前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很大但很开放的人,可是事情到了现在,竟然是我最害臊,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当时还是借着酒后的胆子和你说的真心话……我……我其实一直爱你,你也一直爱着我……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原本还有所顾忌,现在我发现了,我应该就是彻彻底底疯狂似的爱上你了,我感觉我的生命就是因为有了你才变成这么个绚烂多彩的模样,我……我真的是爱你,我真的想要和你一直走下去……可是,可是我才十九岁啊,我才这么小,就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定下婚约了吗?我……我还真没有准备好这一切……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但是我不知道我这样的想法究竟是不是对的,我……”
我感觉她的病还没有好透,现在竟然呆呆地说起痴心话来了,但是这也并不一定全是痴心话,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心正在扑扑直跳,我知道她现在所说的就是真的想说出来的……
但是……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正是:
儿女相怜近三年,此情犹有难言隐。
且劝佳人莫区区,痴语自有真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