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当中,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升起。
赵靖感受到了如同在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摧!
他一人面对文官集团。
“前些日子舟车劳顿,吾儿今日身体有些不适。”
“哈哈哈!”
徐枢忽然笑了起来,“身体不适?本官看就是在图谋不轨!在场百官,哪个不是兢兢业业,起早贪黑,比那市井小民还要辛苦几分,不过是游山玩水归来,也能说舟车劳顿?”
不仅仅是徐枢,一旁诸多文臣尽皆面露轻蔑之色。
礼部尚书秦牧之冷哼道:“我等并非那不讲道理之人,如今给过令郎机会,让他在陛下,百官的面前解释,可赵宁妄是怎么做的?”
秦牧之看着赵靖,见他不再言语,眼神里便换上了傲然之色。
“陛下,赵宁妄此举不合乎礼法,更是犯了大忌,臣请陛下革职查办,关入监牢!若是能证明武安伯没有以下犯上,图谋不轨之举,再将其放出来。”
秦牧之说完,其他官员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
纷纷说道。
“请陛下彻查!”
文治皇帝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严介溪。
“严卿家,尔身为阁老,对此事如何看?”
严介溪就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身子一怔,继而拱手道。
“陛下,臣对此事其中原委不甚了解,但从诸位大人所说的情况来看,武安伯的确形迹可疑,若是一般的武将归京,没有陛下诏令,自然是第一时间请罪,然而武安伯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或许是武安伯性子散漫惯了,也有可能是年少无知。”
赵靖冷冷地盯着严介溪。
这番话就是在彻彻底底地贬低赵宁妄。
不管是性子散漫还是年少无知,都是在说赵宁妄不堪大用。
“既然诸位大人都这么说,”严介溪叹了口气,“陛下不如先令赵宁妄面壁思过,在家反省数日,也不用去监牢,毕竟是少年人谁还犯犯错?”
赵靖冷眼看着严介溪,这一手明褒暗贬玩得可真好!
“陛下,可差人前往镇北侯府,唤吾儿前来,必然给陛下以及诸位大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御史徐枢冷笑道:“侯爷,若是武安伯真的有心解释,只怕也不会到了现在还不过来!”
秦牧之一甩袖子,“此前陛下不在朝堂,武安伯上朝便全凭心情,如此没有规矩,而且劣迹斑斑之徒,何须他的解释,陛下将他下狱也是为了他好。”
“如今赵宁妄不懂事,全都是没有人教。”
“秦牧之,你他娘的说什么?!”
赵靖直接怒了,这话不就是在骂赵宁妄没教养吗?
子不教父之过。
赵靖哪里受的了这个鸟气。
“镇北侯,你想干什么?!”
秦牧之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赵靖冲上来捶他。
然而其他官员却是往前站了一步。
“秦大人说错了吗,赵宁妄本就是如此!”
“从前仗着自己乃是武勋,欺辱我等还少了吗?”
“散漫不受管教,说的难道不是赵宁妄吗?”
“若是真的有教养,又怎么会私自归京,避而不见?”
赵靖眯起了眼睛,“看样子非得让本侯爷捶死你们了?”
赵靖捏了捏拳头,周围的武将也纷纷将目光投向文官集团。
这一刻,朝堂上终于是彻底水火不相容。
文治皇帝见到这一幕,反倒是乐呵呵的。
“诸位卿家且慢,朕命人传武安伯上朝,令其解释一番便好,若是武安伯有什么急事的话,那也就是个误会,诸位同朝为官,莫要伤了和气!”
“去吧,传武安伯觐见!”
冯宝应了一声,开始传令。
只是声音刚刚传到了门口便戛然而止。
门口的小太监正张大着嘴巴,准备喊“武安伯觐见”,忽然便看见有一群人走近。
当头的不是赵宁妄是谁?
冯宝站在大殿当中,眉头一皱,怎么传令的声音到了门口便止住了?
他刚刚想要发问,却见赵宁妄跨过了门槛,走在大殿当中,老远便拱手说道。
“陛下,臣来迟了!”
正说着,赵宁妄大步走到近前。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文治皇帝大手一挥,“免礼,站起来说话,朕有些事情要问你。”
赵宁妄拱手说道。
“陛下尽管问,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文治皇帝笑道:“好,是个实诚的孩子,朕且问你,朕命你前往北方镇守,如你父亲一般,护卫我大夏安宁,为何这才半旬时日,你便回京?”
赵宁妄说道,“臣有要紧事想要向陛下汇报,所以这才提前归来。”
“武安伯,你可知武将私自归京乃是大忌,纵然有要紧事务,也应当提前告知。”
御史徐枢冷然说道:“若不是诸位大臣提醒,甚至陛下都不知道你已经回了京城,若是你带兵回京,图谋不轨,那又该当如何?”
“若天下武将皆以有要紧事务,所以隐瞒不报,京城安危又如何保证?”
赵宁妄斜睨了一眼,他只觉得徐枢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名字。
“你是谁?”
徐枢冷哼一声,“伯爷不用管下官是谁,伯爷只要回答问题便好!”
赵宁妄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徐枢,“这位大人,你说本伯爷是回答陛下的话好,还是回答你的话好?”
徐枢一愣,连忙躬身作揖,“自然是回答陛下的话。”
“那你在这里叽叽歪歪做什么,难道你想图谋不轨?”
赵宁妄毫不客气地将徐枢的话踢了回去。
徐枢不作声了。
文治皇帝问道:“礼法一事暂且不追究,武安伯是因为何事如此紧急,必须要回京?”
文治皇帝的这句话,同样也是在场许多大臣心里想的。
虽然有一大半的文官都在诋毁赵宁妄。
可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赵宁妄为何要回京。
“陛下,臣发现了乱臣贼子,将其擒拿,特此献给陛下!”
“乱臣贼子?一派胡言!”秦牧之冷哼道:“我大夏成平日久,又哪里来的乱臣贼子,只怕是武安伯杀良冒功,故意借着此事回京。”
赵宁妄有些怜悯地看着秦牧之,只是冷笑一声,却又看向了严介溪。
“严阁老,本伯爷给你带了些礼物,希望你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