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许能明显感受到沈柒南的麻木。
原本,他从海边将她带回来那一刻开始,动作都带着极大的欲念,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仿佛只要占有她的身体,她便会跟以前一样听话、乖巧。
可现在,她既不回应,也不抗拒,就好像他此时此刻,他会对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一样。
他心里其实不太舒服。
他们不该这样……
他们不该走到现在这样……
盛时许没有继续强来,只是用大手轻易握住她的细腕,与她十指紧扣,轻轻俯在她的耳边:
“在我看到温路尘那台车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走不动道了,以为自己彻彻底底失去你了……”
“我以为,你死了。”
他修长的手指,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柒南别过脸,并不理会他的深情。
横竖,她有病,也确实快死了,他早晚都得面对这一天,她自己也是。
盛时许目光灼灼,黑眸注视她,压着嗓子问:
“温路尘,是不是也还活着?”
他的话里带着狠劲。
就仿佛下一秒,他会派人掘地三尺地把温路尘给找出来,一起抓到地下室,陪着姜一嘉一起洗胃。
这便是动了他的女人的代价。
沈柒南终于肯舍得偏过头,出声阻止:
“你别动他。”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一时间,盛时许的情绪更加复杂。
她终于愿意主动跟他说,除了姜一嘉的话题以外的话。
可是,那偏偏是与温路尘有关!
她甚至,还不允许他伤害温路尘,还说,她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盛时许盯着她:
“你和我有关系,你所有的事就和我有关系!”
“沈柒南,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你是谁的太太!”
原本就失而复得的他,被轻易惹怒了。
明明,温路尘要害她,她也差点就死了!
为什么她还这样护着温路尘那个男人!
明明,他才是她的丈夫!合理且合法!
盛时许的黑眸染着莫名深意,还有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那是只有成熟女人才能理解的东西——男人对一个女人极度的渴望与占有欲。
熟悉的男性体息涌了上来,他狠狠地箍住她的细腰往自己身上按,不管不顾地再度吻了下来。
他吻得很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一般地凶猛,他身上还带着的浓烈烟草味道,也迫不及待地钻进她的四肢百骸、
大手开始往裙摆里肆无忌惮地探,直到沈柒南发出疼痛的惊呼——
盛时许赶紧将手撤了出来,他的手指上已是鲜血淋漓的一片……
她出血了……
他特么的到底在做什么!!
盛时许这时才忽然后知后觉,他的柒柒刚做完流产手术没多久,还是他亲自签字的流产手术……
沈柒南别过头,屈辱的泪水已从眼角滑落:
“盛总想要,就快一些。”
盛时许瞬间失了神,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起身拉起被子将沈柒南的身子裹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还很痛,对不对……”
“我保证,不碰你了。”
“刚刚是我太想你了,柒柒,我现在去给你找医生过来好不好?”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从身后紧紧搂着她,紧贴在她背部的胸膛不要命地上下跳动。
沈柒南摇了摇头,拒绝了他让医生过来的请求。
盛时许拗不过她,两个人便在夜色中相拥着,不再说话。
地下室,还在不停地传来姜一嘉接二连三的惨叫声,盛时许怀里搂着沈柒南,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
虽然中间有了那样的小插曲,让他完完全全不敢碰她了,但他也觉得,就这样抱着,心里也踏实。
毕竟,她回来了,算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身边。
现在,她在他的怀里,她的样子、气息没有一种不吸引他靠近,她甚至温软地赖在他的怀里,没有抵触他,像是他们之间那些伤痛没有发生过一样。
虽然,她的怀抱毫无力度可言,就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找不出一丝一毫喜欢过他的痕迹。
但没关系,回来就好,他会如他所承诺的一样,带她看医生治病、许她更好的未来还有她想要的一切,用余生补偿她,与她重新开始!
盛时许虽然身体无比疲惫,但依然彻夜未眠,又或者说舍不得睡,他只是全程抱着沈柒南,埋在她的颈间,时不时亲吻她的发梢,就这样过了一夜,没有再碰她。
而沈柒南安安静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事实上,她从头至尾无比清醒,直到天亮时盛时许心满意足地放下她,去检查地下室的情况。
她和盛时许,根本就不是什么重新开始,也不可能重新开始!
而是有些账,还没有清算结束!
——
回国之后,等姜一嘉开庭,便成了沈柒南最重要的事情。
而盛时许,则是没有放过每一个可以孔雀开屏的机会,只是衣服、包包、珠宝都堆了满屋,沈柒南还是看都不看一眼。
相比之下,她花在狗身上的心思,比花在盛时许身上还要多许多:每天把自己关在偌大的厨房里,亲自帮小狗准备美食,还让佣人去准备大块大块的、远超过小狗体型的猪牛……
佣人觉得诡异,忍不住提醒了两句。
盛时许不以为意,只是依着她,说太太想干什么都行。
也不知道从哪天起,沈柒南忽然给小狗项圈上加多了个小的铃铛,自从有了这个小铃铛后,小狗似乎偶尔也会和盛时许亲近了,有时候盛时许单独讲电话、开视频会议时,小狗就会自觉屁颠屁颠地来他身边蹭了又蹭。
直到这天,保镖急匆匆跑来,确认沈柒南不在盛时许身边后,俯身下来,不忘压低了声音:
“盛总,姜一嘉开庭被取消了。姜家斥巨资请了律师,现在给出了姜一嘉精神诊断书,说是姜一嘉精神失常,不适合出庭审理,已经被送往精神病院疗养了。”
小狗摇头晃脑地“汪汪”了几声,在盛时许的裤腿蹭来蹭去。
盛时许眉头一皱,几乎是当机立断:
“这个事情先瞒住沈柒南,想办法去查查那张精神诊断书的真假,总之,务必让姜一嘉准时开庭,绑也给我绑回去。”
此时的房间里,戴着耳机的沈柒南双手都在颤抖,手指狠狠攥紧,指甲几乎嵌入了手心。
开庭取消……
姜一嘉……又要逃过一劫吗?!
她决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