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南睨着她:
“姜小姐,盛时许是成年人,而且腿长在自己身上,他想去哪里,我自然是管不了的。”
“而且你也应该清楚,但凡我作为‘太太’管得住他,这半年应该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刚刚被姜一嘉撞伤的脚踝有些发红,细跟高跟鞋撑着有些吃力。
佣人赶着跑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沈柒南,狠狠地盯着姜一嘉:
“太太,您的脚没事吧?”
“是不是这人欺负你?”
姜一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沈柒南,眼底都是忌妒:
现在竟然有佣人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她、护着她,称呼她为“太太”……
这些,难道不应该是她所拥有的吗?
沈柒南看穿了她的心思,缓缓开口:
“姜小姐有本事就继续努力,让他抓紧和我离婚,把你娶进门做盛太太。”
“但麻烦你找对撒娇与卖惨的对象,我对你没有兴趣,无论是找人打你,或者跟你比,都没有兴趣。”
她一句话,仿佛将姜一嘉的心思剥了个彻底——只有对自己没有信心、没有本事又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才会选择雌竞。
以及,一个男人,要是真的爱你,怎么会让你做见不得人的小三。
姜一嘉内心愤恨,还是不依不饶地上前去扯她的衣服,外套拉开,露出白皙而红痕密布的脖颈和肩窝——昨夜那场情事的痕迹无所遁形。
轮椅上的姜一嘉几乎当场崩溃:
“怎么可能……时许哥哥怎么会跟你做那种事情……”
不是说,盛时许与自己太太之间,只是一场毫无感情的联姻吗?
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印记……
也就是说,昨晚盛时许礼貌地过来看看她,确认她确实死不了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是赶回家与自己的太太……
姜一嘉如此直白地盯着那些痕迹,沈柒南只觉得格外冒犯,二话不说直接甩开了她——
明明没有怎么用力,轮椅却一路向后而去,姜妈妈也不知为什么没有抓稳,在撞上侧边的墙壁之后,姜一嘉直接连人带轮椅侧翻了下来,刚好十分狼狈地跌在了……赶来的盛时许面前。
盛时许微微皱眉,默默将自己的皮鞋别开了几寸。
姜妈妈瞬间像看到救星一样,迎上前一顿添油加醋:
“盛总,您看看!”
“你的太太当着你的面都敢欺负嘉嘉!”
“我的嘉嘉真的太命苦了呜呜呜呜呜——”
姜一嘉泪眼婆娑地抬起头,而盛时许的目光却只径直落在沈柒南的脚踝上,淡淡问了句:
“她的脚,你撞的?”
佣人当机立断直接插了话:
“当然,姜小姐一来就扑过来,说您心里有她,一副恨不得向全世界污蔑您婚内出轨的样子,逼得太太都说出了,要跟您离婚这样的胡话了!”
盛时许脸色一沉。
“对了,她还让太太去找那个姓温的律师,说那个律师帅气又温柔,还会来看望太太的妹妹,比您好多了,让她不要理你哩!”
盛时许的脸色更难看了。
让沈柒南跟他离婚?
还让她去找更帅气温柔的温律师?
简直一下子触到了盛时许两片逆鳞。
“还有,她刚刚还去扯太太外套,说盛总怎么可能和太太亲热,她这是甚至还怀疑您不行啊!”
“……”
盛时许不动声色地转动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嗓音凉浸浸的,带着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姜一嘉,你最好收敛一点,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最近盛氏的业务战略有所调整,我看姜家的业务线条,确实不太适合盛氏继续投资了。”
沈柒南对于这种天凉破产的霸总经典商务场面并没有很感兴趣,恰好电梯打开,她便转身直接走了进去。
盛时许低声向佣人吩咐了些什么,也跟在沈柒南后面进入了电梯。
这时,姜妈妈仍不死心,怔怔地开口:
“盛总,您……不是特地来医院陪我们嘉嘉的吗!她昨晚才从鬼门关闯过来,需要您的陪伴啊!”
电梯门无情地关上。
原本已经走开的佣人忍不住又回来插了句嘴:
“当然不是,盛总是我通风报信喊过来给太太主持公道的。”
“一天到晚的陪陪陪,我们盛总又不是三陪!”
“……”
电梯里,气压很低。
沈柒南特地与盛时许隔开有一臂距离,很是风轻云淡地看向他:
“怎么下来了?你不是来陪伴你的小情人吗?你的嘉嘉看起来,确实很需要你的陪伴。”
盛时许对着电梯的镜面整理了下领口,才故作高傲地看向了一旁的女人,语气听起来也像是十分的不经意:
“盛太太,难道你不需要我的陪伴吗?”
回复幽幽传了过来:
“嗯,确实不是很需要。”
盛时许:“……”
电梯门打开,此时沈柒南的脚踝已经有些发红,细高跟不经意间颤了一下。
盛时许伸出了右手递过去,示意可以给她搭把手。
而沈柒南却像没看到一样,直接扶了一把电梯门附近的木质扶手,就准备抬腿就走出去。
盛时许不动声色地内心骂了一声——
这个女人,向自己低头一次是会死不成。
他俯下身直接走上前去,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