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开元临走前想摸摸儿子,可见沈啸楼那老鹰护小鸡的模样,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沈啸楼见状,敛下眼,侧开身。
开恩的施舍,“摸吧。”
段开元失笑,沈家这小子可真是……
想半天,脑子里只剩下“护食”二字。
白灵筠上前一步,主动伸开手抱了下段开元。
很小声,很乖的说:“爹,夜里昏暗,路上小心。”
“嗳,乖,乖。”
段开元,除了他大总统的身份,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今儿一个晚上却哭的稀里哗啦的。
车子刚开出去,外面所有人都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呜呜哭声。
白灵筠心里不好受极了,从前那些异空间下无法接续上的某些情感,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一点点生出枝丫,与这一世的骨血亲情相连。
大总统走了,到底也没有明说他答应了果新贝勒什么。
白灵筠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苦于得不到证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睡不着。
啪!
沈啸楼将台灯按开,翻身压到白灵筠身上。
“不想睡还是睡不着?”
白灵筠搂住他的脖子,“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
沈啸楼的大手伸进白灵筠的睡裤里。
“不想睡咱们就慢慢玩。”
白灵筠被捏的哼了一声,“睡不着呢?”
沈啸楼的手往下移动,指尖点了点。
“睡不着,就弄到你能睡着为止。”
白灵筠喟叹一声,抬腿圈住沈啸楼的腰。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不睡觉就要胡思乱想,不如做点开心的事情。
沈啸楼低头咬了一口白灵筠的嘴唇,“小孩子才会不睡觉,你不是小孩子吗?”
白灵筠舔着嘴唇,不怀好意的挑起眼尾。
“我是小孩子,那你让让我。”
沈啸楼撩起眼皮,尾音带着勾子的问道:“让你什么?”
白灵筠盯着这张脸看了半晌,而后贴过去亲吻他的嘴角。
呢喃细碎的声音从口中吐出,“让我……一次……”
沈啸楼用力吻了他一下,捧着他脸,认真点头。
“好。”
好……好?
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沈啸楼竟然答应了。
白灵筠先是一愣,随即浑身血液沸腾。
眼睛睁的老大,“真的?不是逗我?不是文字游戏?”
沈啸楼深深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上下去,老老实实趴在床上。
“来吧。”
“卧槽!卧槽!卧槽!”
白灵筠激动的连爆粗口,使劲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做梦!
沈啸楼竟然让他上?他居然能攻沈啸楼?
等了半天,没等到白灵筠下一步动作。
沈啸楼伸手在床头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扭头问:“要我自己来吗?”
“不!”
白灵筠惊呼着扑上去,抢下瓷瓶。
“不不不!这不行!”
沈啸楼偏了偏头,“那好吧,你来。”
“我也不行!”白灵筠想都没想,嘴巴直接越过了脑子。
沈啸楼抿起嘴唇,视线从白灵筠的脸上往下移动。
白灵筠扯着被角将自己遮住,嗔怒瞪他。
“不是这个不行!”
沈啸楼没说话,好整以暇的等待白灵筠继续往下解释。
将瓷瓶重新塞进沈啸楼手里,泄气的垮下肩。
“还是你来吧,你在下面,这太ooc了。”
沈啸楼虽然不知道ooc是什么意思,但承上启下也能猜出来,大概是违反他性格之类的意思。
抬手抚摸着白灵筠的脸颊,温柔说道:“只要你开心,我愿意ooc。”
白灵筠扯着他的胳膊,钻进他怀里。
“开心的,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开心的。”
“嗯。”沈啸楼的掌心从白灵筠的后脑勺一点点摸下去,“那还要上吗?”
白灵筠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了,我躺着享受挺好的。”
沈啸楼这样的人如果雌伏于他身下,实话实说,他可能真的会被他身上那股强势的气场压的抬不起来。
与其到了那时颜面扫地,不如躺平享受人生。
于是,躺平享受了一整晚……
白灵筠心里始终想着大总统那句“未到出生之日的孩子”,以至于精神不集中。
薛子衿巴巴讲了半天,嘴巴都干了,一抬头,发现白灵筠支着下巴在走神。
不满的敲了两下桌面,“喂!回神了!”
白灵筠眨动了一下眼皮,懒懒回应。
“我在听。”
许是他平时同步进行的项目多,现在练就出了一心二用的技能来。
走神是在走的,但耳朵里也是听了薛子衿对纺织机讲解的。
薛子衿表示不信,“我刚说到哪了?”
“建纺织厂,生产尼龙丝。”
白灵筠换了只手撑下巴,“建厂没问题,但要做好选址。”
现如今,约翰牛的纺织业领先世界,但他们将纺织厂建造在市区里,排出的废气与污染物严重影响了人们的正常生活。
“哦,还有,不能占用农田,工业发展固然重要,农业却依旧是重中之重。”
看吧,不仅在听,还在思考。
薛子衿羡慕的咂嘴,边走神边工作,什么脑子啊这是?
白灵筠抬眼瞥了瞥薛子衿,“记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薛子衿咬着笔帽,“小白,你这是想从老二晋升为我老板吗?”
白灵筠不跟他废话,哼笑问道:“行吗?薛厂长?”
薛子衿嘿嘿一咧嘴,“当然,我尊敬的老板大人。”
从抽屉里掏出一枚金灿灿的胸牌,推到薛子衿面前。
“选址建厂、机器采购、人员招聘、规章制度,就全权交由薛厂长负责了。”
薛子衿拿胸牌的手停在半空。
“我全干了,那么请问作为老板的您干什么呢?”
白灵筠两手一摊,浑身透着股财大气粗的劲儿。
“我出钱啊。”
薛子衿被噎住了,这没毛病。
进口尼龙纺织机一台的价格快赶上一辆进口汽车了,想要支撑一个厂的运营,别的不说,仅机器就得至少三十台打底。
再算上建厂的钱,招工的钱,各类杂七杂八投进去都不见起听到一声响的钱。
目前华国的这个形势下,能一次性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建纺织厂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