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皇令?
一令可震慑百官,一令可号令天下!
这是皇权的最高象征,不容任何人可以忤逆,历来欺君是诛九族的重罪,形同谋反。
皇帝金令;
整个天下间只此一枚,非皇帝亲授,无人能用,也无人敢用,就算珠帘之后的太后之尊也不敢僭越。
当初太后情急之下,将李逍遥逐出皇城,并且收回了金令,可在他重回皇城的一刻,也不得不送还。
这枚金令代表着皇帝的意识,就算太后也无权太多的干涉!
皇令,龙椅,玉印;
这是身为至尊的独有,不容忤逆,不可轻碰,甚至连想拥有的念头也不能存在。
皇命御天,万物臣服!
望着殿下文武百官,俱是双膝跪地俯身叩拜,那微微颤动的身躯,恐惧的神色,手举金令的李逍遥,心中浮现万般的感慨。
朝中只有极少人知道他身怀皇帝的金令,而从这一刻开始,满朝文武都会记住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
今日来到这麒麟大殿;
不单单是为了震慑百官,为得就是让整个皇城,乃至整个京城都记住他这张脸。
他是一个江湖之人,也并非贪图虚荣之辈,也许今日过后,这枚金令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吧!
“各位大官还有事吗?没事就退了吧,皇城四门放开,铁甲军也退了,各安其职就好。”
虽然面带轻笑,说话也有点好像不怎么着调,可满朝的文武百官,却无一人敢耻笑半分。
“微臣遵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臣再次俯身叩拜,高呼万岁,是为了这枚金令,也是为了这白衣少年。
皇帝虽一月有余不来这麒麟大殿,可毕竟还是存在的。
皇上是病了,可不是宾天;
皇朝已确立很多年,虽然皇帝亲政不过几年,可很多大臣都知道那是天性顽劣,并非昏庸无道。
自从皇帝亲政以来,那杀伐果断的手段,可是让满朝的文武很是忌惮。
皇帝敢将这金令赐予这少年,那就是圣意。
忤逆圣意;
如若皇帝有朝一日重回这大殿,只怕会一一清算,毕竟皇威不可侵犯啊!
“行了,退吧!”
“谢皇上!”
众臣再次叩拜缓缓起身,有条不紊地退出大殿,只是有几人的脚步明显有些慌乱。
“那个谁,你等一下!”
李逍遥微微一笑,缓缓走过来,那诡异的神色很是让人惊恐。
众臣顿时停下脚步,而其中一人的身躯,已在剧烈地颤抖。
今日的满朝文武;
虽然很多人心中都存在着那么一个小九九,可总要有一个出头之鸟。
不成功则成仁;
可真到成仁的那一刻,又有几个能坦然面对呢?
也许有人真的是为了整个朝廷的安危,毕竟皇上和亲王俱不在这大殿之中,可有些人的心就没那么单纯了!
“咱们赌约还有效吧?”
少年缓缓走过来,眼中浮现着一道凌厉。
众臣微微垂首,心中很是明朗,而那颤抖的身躯也越来越剧烈。
“微臣知罪,微臣万死!”
那位青袍猛然转身,双膝跪地,刚刚那高昂的头颅,现在却深深地伏于地上,额头的汗珠已经将地面打湿了一片。
无人敢在出声,也无人敢站出求情。
想要做那出头之鸟,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今这般情景,有谁不在乎颈上的那颗头颅呢!
殿外可是站满了禁卫军,他们若听到皇令,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又有谁会做那冤死的鬼呢?
“来,来,来,起来,大官何罪之有呢?我只是想问问那赌局还在不在?”
李逍遥缓缓走过来,俯身将那青袍搀起。
敢冒天下之大不为,扰乱这麒麟大殿,竟然还顶撞太后的风威,他怎会让其如此轻松地走出这大殿呢!
杀一儆百;
虽说有些残酷,却不失为一种最直接的手段!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刚刚被搀起的身躯再次跪下,已经瘫软在地,声泪俱下,剧烈颤抖的身躯,都显示着这一刻内中那种深深的恐惧。
“我问你赌局还在不在?”
一声暴喝,那微笑的面容,已经浮现一层寒冰。
四周的大臣都猛然身躯一震,而地上跪俯的青袍,已经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话语虽是少年所问,可那代表的是圣意凌天,不过是一个五品的青袍,怎么能承受的起。
“来人,将这大官带下去好好看管,要好吃好喝地侍候着,闵王殿下可还等着那七日之期呢!”
“遵旨!”
两名禁卫军快步进殿,架起地上的青袍急急奔出殿外。
哎!
众臣俱是心中暗暗轻叹,微微摇头,似乎有些惋惜。
此青袍恐怕躲不过这一劫了!
如若只是一人获罪,已算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再牵连家人,那后果……
“各位大官,欢迎随时找我赌一把,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赌!”
面色瞬间又恢复了轻笑,可那凌厉的眼神还在。
“微臣知罪!”
几道身影急急跪下,身躯俱是颤抖不已。
“这是为何?你们又没有加入赌局,快起来,快起来!”
“多谢公子!”
金令已收,至尊的名号已不存在,可那道皇威还压在众臣的心中。
“回吧,回吧,今日的早朝已经耽误不少的时辰了。”
“微臣告退!”
身影急急站起,快步奔出大殿。
“欢迎随时来找我赌一把!”
众臣急急退去,走在最后的两位紫袍,却始终是面带微笑,望着眼前的少年轻轻点头。
“你这家伙不入朝为官都可惜了!”
金甲的将军缓缓走过来,脸上的笑容犹如少女之笑一般,那是无比的灿烂。
从岳阳相识开始;
这少年的秉性已是很了解,今日能现身麒麟大殿,已是有些难为他了!
“要不我也弄套金甲穿穿?”
“去,去,去,这是要抢我饭碗不成?”
镇北公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抬步准备走出大殿,珠帘之后还有一道凤影,这里可不是嬉闹的地方。
“唉!大将军别着急,有事求你呢?”
李逍遥微微一笑,急急拉住这身金甲。
“快说,太后应该等着你呢!”
镇北公俯身轻声说道,眼神微微喵向后面。
“我知道,正午时刻,大将军在皇城南门等我,陪我去趟睿亲王府呗!”
他也低首俯身,轻声说道。
“你师姐的事我也听说了,不用闹得太僵硬吧?”
神色有些难看,还带着一丝祈求之色。
如今的皇城实在不太平,只是希望这少年以大局为重,稍稍压制心中的怒火。
“你去不去?”
虽然依旧是低声说着,可一只手掌已经伸入怀中。
“去,去,我在南门等你,不至于拿金令吓唬我吧?”
“正午时刻,别忘了!”
白衣少年轻轻一笑,转身走向龙椅后面的那面珠帘。
麒麟大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今日的早朝确实耽误了不少时辰,也经历了太多的惊险。
“哀家该谢谢你呢?还是降罪于你呢?”
珠帘被撩起,太后的身影站在了龙椅之后。
“一切但凭太后做主!”
李逍遥缓缓走到龙椅之下,微微躬身,神色很平静。
手持皇令,立于麒麟殿上,行皇帝之权,而且还非朝廷之人,这可是自开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呵呵,今日的李少侠如此的乖巧懂事吗?”
“不懂不行啊!来不及了!”
“嗯?看来李少侠是有话对哀家说。”
“太后明断!”
缓缓起身,那双大大的眼睛很是明亮。
“起驾,回宫!”
“太后回宫!”
公公那尖锐的声音响起,几名宫女急急上前,太后的凤影也快步走入后殿。
龙椅犹在,皇城暂安;
再次望了望那至尊之位,微微一笑,快步跟随那道凤影而去。
最后一件事了!
皇城,慈寿宫;
殿门被关闭,所有的宫女太监也被赶出,宁静的大殿显得有些压抑。
太后坐在凤床之上,身边站着一位倾国少女,白衣的少年面带微笑,站在下首。
凤颜无比的凝重,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少年,眼中浮现一道疑惑。
那枚刚刚威震朝廷的金令,如今在太后的手中,这是刚刚少年双手奉上。
“这是何意?哀家还没有治你的罪呢!”
“太后现在要治我的罪只怕来不及了,不如等我回来如何?”
李逍遥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回来?你要离开京城?”
太后猛然站起,凤颜很是震惊。
如今皇城是如何的危急,这少年应该十分的清楚,为何现在要离开京城呢?
“太后稍安,您听他说完吧!”
一旁的少女轻轻一笑,搀扶着太后缓缓坐下。
“禀太后,我准备午后离开京城,最多七日便回!”
微微躬身,神色也变得凝重。
这是他再三思量,做出的决定。
闵王昏睡;
整个皇城再没有可托付之人,而太后无疑是最后的人选。
此去衡岳,变数太多;
如果他有不测,这座皇城还有太多的放不下,也需要一个知道实情的人。
那方玉盒他志在必得,可如果……
“你要去哪里?”
“中南衡岳山!”
“为了何事?”
“为了皇帝的蛊毒!”
“这么说你找到解药了?”
太后再次起身,神色无比的震撼。
轻轻的点头,可眼中的那道担忧,又是那么的明显。
“哀家明白了,今日朝堂多亏有你,哀家不想多说什么,皇家欠你的太多了。
此去衡岳,定然十分凶险,可哀家已没什么东西再给你,这枚金令你还是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可金令不在皇城,那班文武……”
“既然闵王无事,几日时间无人敢在出头,你不在京城,这皇令也没那么重要了!”
太后轻轻挥手,已经明白少年的心意。
“太后,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
“如若我这次衡岳不顺,希望太后早做决断,先帝遗诏自会有人送入皇宫。”
“哀家明白你的意思,可哀家相信你,这枚金令你拿着,必要时就调动朝廷兵马,离开京城一定小心行事!”
“好,多谢太后,再说我并未离开京城。”
“嗯?你……”
诡异的笑容,睿智的眼神。
让人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