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将军,国库钥匙拿到!”
“好,打开殿门!”
镇北公急急责令禁卫军打开国库的殿门,可转首望向身边的少年,那一脸的迷茫神色,让人很是疑惑。
“怎么了?”
“哦!没事,进去看看吧!”
李逍遥猛然回神,快步走入漆黑的大殿。
刚刚的他,确实陷入了迷茫之中;
深夜来这国库不过是确定心中所想,想来应该不会有错,可背后的目的为何,却让他深深地疑惑着。
如若是他们行事,断然会不留余地,可如果是另一个他们呢?又是为了什么?
也许布了迷阵还不够,他还需要再做一番准备啊!
幽暗的大殿,腐朽的气息;
这里是朝廷之命脉,皇家之根本!
“现在该如何?李少侠吩咐末将来办!”
镇北公看到身边的少年似乎忧心忡忡,故意调侃一下。
“呦,连镇北公都称末将了,那现在这国库中是不是就我最大?”
“对,对,您最大,你有何吩咐?”
“这个嘛!那谁,前日东都运来的库银,可知存放在何处?”
李逍遥双手背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真犹如一位地主老财一般。
“回公子,小的不知,不过库银都存放在地宫二层,想来东都的库银也应该在那里。”
禁卫军躬身回答,通红的面容很努力地憋着。
这少年何等身份,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还是憋着点好。
“喂!你不会真打那库银的主意吧?”
“这话说的,在外面我没给大将军说明白吗?”
“恕末将暂不奉陪!”
镇北公转身便走,神色稍稍惊恐。
看这家伙的神色好似不像有假,这趟差事可不能掺和。
他有皇帝金令在身,难道自己就凭一颗头颅不成?
“晚了,从大将军踏入这国库开始,您就是已经是同谋,这时候逃跑有何用?”
声音很轻,可分量很重,硬生生逼停了那身金甲。
“你这是陷害,你早有预谋的吧?”
镇北公猛然转身,现在才明白为何这般深夜,这家伙偏要来寻自己。
真是无比的歹毒啊!
“不预谋,谁找你!”
小声地嘀咕着,快步走过来,急急搀住这位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我没有对不起你吧!你为何如此陷害我?”
“这怎么叫陷害,有银子的!”
这身金甲实在太厚重;
他可是连推带拉,才让这大将军很不情愿地进入地宫的通道。
“这……要不要去通报一声?”
“通报?你的脑袋有大将军的硬吗?”
“那没有!”
“那就该干嘛干嘛去,那公子身上的金令连大将军都扛不住,我们操的哪门子心呐!”
“对,对,对,赶紧走,我们可什么也没看见!”
一众禁卫军急急退出大殿,瞬间觉得这大殿之中,为何如此的阴冷,太恐怖了!
阴冷的通道,不是太明亮的荧光,没有太过繁杂的声音,只有嗒嗒的脚步声。
地宫是存放金银珠宝之地,若没有朝廷的旨意,谁敢踏入这里?
如此的深夜,一位朝廷的大将军,带着一位白衣少年进入这地宫之中,其心是很让人怀疑啊!
“不然咱商量一下如何?”
镇北公很是无奈地祈求道,这国库中的银子,没那么好拿的。
“都到这里了,还商量个屁!”
“能商量嘛!你说说看缺多少银子,说不定我能凑凑呢?”
镇北公被从后面推着,不得不向下走着,可心中依然存留一丝希望。
“能行,也不是很多,还差个一百万两左右,大将军可能凑凑?”
虽然话是说着,可脚步丝毫未停。
“一百万两?你把全部铁甲军卖了吧!”
一声嚎叫,在这幽静的地宫中,频频回荡着,可想威力如何之大。
虽想回头看一下这少年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可始终无能为力,这家伙一身高深的功力可不是假的。
“看看,我说了您又凑不出,赶紧走吧,下面有的是银子!”
“这里的银子真不能拿!”
还想再尽最后的努力劝一下,可似乎效果不佳,最终在无力的劝解之下,两人来到一处宽阔的地宫之中。
入目全是铁制大箱,满满堆放在地宫之中。
“快找东都的封条!”
李逍遥双目放着亮光,似乎终于可以一展拳脚,那神情很是猥琐。
“这银子真不能拿!”
“你找不找?”
“找,找好吧!”
虽然不知这少年到底是何意,可如果说是为了盗取这国库的金银,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信!
无奈地一笑,俯身细细寻找着。
朝廷的每一笔银子运入京城,虽然朝廷俱有记录在案,可进入国库之中,所属封印是不会揭开的,以备日后查询。
东都库银入国库那日,他也在现场,那上面可是有东都兵马司的封条。
“在这里!”
镇北公轻声呼喊,站在一片铁箱之前。
金银进入国库,俱会被换上专用的铁箱,而且不会存在太高,所以显得很占地方。
朝廷的开支其实很大,这种银子都不知道能存放几日,所以无人会堆积如山一般!
“东都兵马司!”
李逍遥急急奔过来,望着前面的封条,露出兴奋的喜悦。
急急上面扯下封条,铁箱也被打开。
一片银光浮现,两人同时微微闭目,太亮了!
一锭锭银子摆放在其中,放着明亮的光辉,带着诱人的味道,让人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
少年就这样定定地望着,眼中浮现一道精光,似乎陷入沉迷之中,倒把一旁的镇北公看的有些痴傻了!
库银已经找到,这家伙怎么倒没有动静了呢?
李逍遥虽然面带微笑,可脑中在极速地思索着。
那日;
东都的库银刚刚送进国库,还在大殿之中,闵王带着军机大臣前来查看,他好像记得闵王就拿起过一锭银子。
东都的库银有几百万两之多,当时的银箱可是有几十个,他们不可能在每个银箱都下了那奇异之毒吧?
“这银子有问题吗?”
镇北公轻声问道,俯身就去拿箱中的银锭。
“别动,有毒!”
“有毒?”
镇北公身躯猛然一震,伸出的手急急收回,神色已是大变。
怪不得这少年深夜来到国库,看来他已查到了什么!
“这样大将军,我们分头行动,每个银箱之中只取一锭,取十锭便可,记得用东西包裹,切勿触碰!”
思量再三,他决定还是稳妥一点,不过就是让那帮御医辛苦一点罢了。
“好!”
一个个银箱被打开,地宫中的光亮也越来越盛。
两人俱是用衣衫包裹,以衣袖包住手掌,一锭锭银子被取出。
“这些够了吗?”
镇北公撩开金甲,以内服兜着一包银锭,看着很是滑稽,事出紧急,实在找不到合适之物。
“应该够了,我们上去吧!”
李逍遥倒是好一点,衣衫的下摆同样兜着一包银锭,神色很是喜悦。
“这下可真的是偷银子了,这算不算人赃俱获?”
镇北公无奈地一笑,早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这下可算百口难辩咯!
“这话说的,什么叫偷?我们这是正大光明地拿!”
随着着清朗的笑声,嗒嗒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幽静的地宫也恢复了以前的宁静!
“大将军搂的是银子吗?”
“他们……他们……”
“就你话多,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见的能看见吗?”
“该死,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也没看见!”
几名禁卫军急急关闭国库的殿门,快速上锁,急急奔出。
虽然刚刚好像看到,镇北公和那位少年从殿内出来,怀中似乎抱着一包银锭,可同伴的话语让他猛然惊醒。
他们的脑袋还没有那么硬,无论发生何事,只要那身金甲顶着,何必替古人担忧呢!
深夜雾浓;
两个猥琐的身影急急奔走在皇宫,俱是微微躬身,双手紧紧搂在怀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若不是那一身金甲,只怕一路会被无数的禁卫军和铁甲军盘问。
这可是皇宫大内,怎可有如此偷盗行为,可那是镇北公,何人又敢上前多问嘛!
在众军的一片疑惑中,那两道身影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快步奔向皇宫深处。
“这下被你害死了!”
一路上;
镇北公面带苦色,都不知道埋怨了多少次,心中的悔意已经无法形容。
怪不得今夜眼皮直跳,这可真是上了鬼当了!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这里可有一千两银子呢!”
每人怀中十锭,一锭五十两,刚刚一千两的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没这命,这一千两银子全归你!”
两人说笑间,急急进入一座大殿。
一群青袍御医正在忙活着,猛间两人进入,俱是身躯微震。
这副神情为何如此诡异呢?
“封修呢?”
李逍遥急急问道。
“刚才睿亲王府来人,说有人受伤,封御医上去查看了!”
“噢!好,快来分银子咯!”
他缓缓走到一张长案前,衣袍抖开,一片银亮浮现,十块银锭出现在众御医眼前。
镇北公尴尬地一笑,同样的动作,只是神情就没有那么的好看。
一堆银锭出现在长案,让一众御医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是……”
一名御医弱弱地问道。
“这是银子啊!不过可能有毒,你们现在一一查探每锭银子,看上面是否有闵王他们所中的奇毒?”
李逍遥轻声说道,神情也变得凝重。
“遵命!”
众御医俱是微微躬身,迅速忙活起来。
这少年的话;
从皇帝中蛊毒被他银针所制开始,就在没有一丝的怀疑。
这不是盲目的追随,是信任!
真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