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晋城。
曹一宁第一时间想起了风靡华夏大地的老陈醋,成为老百姓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味调料。
一口面一口蒜,配上一口老陈醋,给个神仙也不换,这是老晋人的活法。
纯朴而知味。
三晋大地,表里山河,这块古地,亦有几分帝气。
巍巍太行,天下龙脊。
上保京师,下保关中。
系舟山,太行八峰之一,晋城风水龙脉之始,沿此山脉走出了众多历史伟人,如尧舜禹、晋文帝、隋炀帝、李渊等。
这条山脉不仅地理位置重要,更因其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而备受瞩目。
宋代时,晋阳(今太原)被称为“龙城”,系舟山被视为“龙角”,是龙脉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晋大地上。
三皇五帝中,有三个葬在这里,尧帝陵,舜帝陵,炎地陵,能埋下这三位大佬的地方,岂是那么简单的。
列车到站,曹一宁右脚踏上这片土地时,心头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他转头看向小哥,从他那冷俊的侧脸和微微跳动的眼角,就知道他也感觉到了。
张家起灵,圣婴之体,果然不简单。
前两年,还是一个被囚的血袋子。
这才多长时间啊!
他的血脉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曹一宁有些愤愤不平。
凭什么?不就是年纪大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老年痴呆,哼!
“这些人可能是考古队。”小哥目光看向旁边车厢下来的白子钥等人,目光闪烁,曹一宁瞥了一眼,大概数了一下人数。
除了白子钥和她的几个学生,还有三五个三十上下的魁梧男子,寸头,身姿挺拔,沉默寡言,手脚麻利,一看就知道是那的人。
“不管他们,咱们干咱们的,直接去五台山。”
“嗯!”
小哥淡淡应了一声,抬脚便混入人群中,曹一宁连忙追上,埋怨道:“岁数大了,性子怎么还这么急躁,丢了咋办,老人家就该稳重。”
小哥垂眸,紧紧攥紧拳头。
不理会曹一宁的喋喋不休,加快了速度。
二人刚出车站,曹一宁吸了吸鼻子,揉着肚子,胳膊肘碰了碰小哥:“老张,炫碗面不,晋城的面食还是挺不错的。”
小哥微愣,沉吟片刻,伸出五根修长葱白的玉指。
“五碗,你请。”
曹一宁翻了个白眼:“我请就我请,还能饿着你咋滴,不过先说好,不许吃蒜昂。”
“没问题。”
二人打了一辆出租,问了司机地址,来到一家名为“闫师傅”的面馆,据司机老大哥介绍,他家的‘晋城剔尖’那是一绝。
二人找位置坐好。
热气腾腾的面条一上来,香气扑鼻,食指大动,曹一宁拿起筷子简单拌了拌,挑起一大筷子,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狂野的粗面条硬实而劲道,卤子略微偏咸,是十分下饭的“重口味”,还有炖到软烂的小鸡腿,十分入味,超级满足。
吃下一碗,坐车的疲惫不适感一扫而空。
上车饺子,下车面。
很有道理。
两个字‘通透’。
连渲五碗之后,曹一宁打了个饱嗝,小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好不吃蒜的?”
“嗝……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
一碗面汤下肚,原汤化原食,二人悠哉悠哉的结账走出面馆,曹一宁点了一根烟,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汽车站。
此次的目的地。
忻州,定襄县。
上了长途汽车,一路上摇摇晃晃,曹一宁都快成了炼金术士了,八十年代这破车,真是够够的了。
到达忻州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又是倒车去往定襄的一天,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曹一宁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下车呼吸着新鲜空气,曹一宁目光看向苍翠的周边山峰,目光灼灼。
夏初晴给的坐标就是这里的山区,五台山。
说起五台山,这里还是佛教四大圣地之一,传闻在东汉时期,永平十一年,迦叶魔腾,竺法兰来到五台山建寺传教。
寺址选定在五台山一座和印度灵鹫山极为相似的山峰,取名灵鹫寺,当时的汉明帝表示信佛,赐下‘大孚’二字,至此,大孚灵鹫寺落根华夏,成为最早的华夏寺院,此后千年,五台山也成了佛家圣地。
可惜,再风光的圣地,也有人藏污纳垢。
曹一宁估计,和赤金鬼王珠有关的‘白驮寺’就在这山中。
晋城地界,还是三帝沉眠之地,也不知是那个兔崽子活的不耐烦了,敢在老祖地盘上蹦哒,真是胆大包天。
自打血脉晋了二阶,曹一宁对山川大势,隐隐有了感觉,这种感觉长期待在一个地方,不是很明显,若是踏足从未来过的地方,一脚落地,心神颤动,十分玄妙。
说实话,曹一宁对这次的行程,有些排斥,这地方他是带着敬畏之心来的,万一惹怒了哪一位老祖宗,十个曹一宁也不够老祖虐的。
开玩笑,那可是三皇五帝。
上古时期的大佬。
虽然不确定晋城的这三座帝陵是不是真的,但曹一宁不敢去捋虎须,一是敬重,二是有些怂。
和人文始祖并列的大佬,能避就避吧,这不丢人。
“走吧,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打听打听。”
小哥沉默跟上。
二人来到县城,找来找去,找了县城最好的一家招待所,刚一进门,就碰上了熟人。
曹一宁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无语,上前打招呼:“白教授,好巧啊,又遇上您了。”
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白子钥扭头,用充满审视的目光打量二人片刻,勉强一笑,语气有些不善:“是小曹啊!”
“你们这些老板鼻子是真灵,回去吧,这次出土的东西至关重要,没有你们的份。”
曹一宁嘴角一扯,拍着小哥的肩膀道:“白教授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收东西,我这兄弟,在这里有个亲戚,我陪他来找亲戚的。”
白子钥脸色一沉,语气十分不善,充满警告意味:“最好是这样。”
说完,带着一群学生进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