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西弗勒斯,你先把我松开……咱们有什么话坐下来聊好吗?”
明亮的房间内,文修·洛德躺在床上,双手被束缚,魔杖也被拿走放到了一边。
压在他身上的西弗勒斯动作不停,手指灵活的解开衣扣,黝黑双瞳之中是令人心悸的磅礴愤怒。
“聊什么?”撑起身子望着身下瘦削的青年,西弗勒斯又心疼又生气。
太瘦了,一头短发也毛毛躁躁的,光一眼西弗勒斯就能想象的出来他这些时间受了多少苦。
一想到自己精心照顾的人被别人养成了这副鬼样子,西弗勒斯就止不住想要抽出魔杖去杀人。
那群该死的食死徒,该死的伏地魔,还有更该死的西里斯·布莱克。
他真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抄起床头柜放着的魔药,西弗勒斯不等文修·洛德做出回答,再次俯身靠近。
布满薄茧的手在白皙的肌肤上游走,西弗勒斯感受着掌心下肌肤的温度,将银发青年即将开口的话吞没。
两人的体温随着唇舌纠缠升高,原本凝固着的乳白色的药膏也随之化开,变为河流蜿蜒过山峰、平原,在腹部的凹陷处汇聚成湖泊。
许久没触碰过的地方再次品尝依然是西弗勒斯喜欢的甜,他细细的吻着,感受着银发青年的变化,缠绵又缱绻。
与那温柔的吻完全相反的,是西弗勒斯手上毫不温柔,甚至算的上粗暴的动作。
仅仅解开衣服就好似耗尽了他的全部耐心,粗粝的手掌重重碾过细腻的肌肤,即便有药膏做润滑,所过之处还是留下了一片片的粉红。
每一下抚摸都很重,又因着滑腻的药膏,文修·洛德只感觉身体正落下一簇簇火苗,又疼又痒。
这种感觉太过怪异,令文修·洛德想要逃避。
奋力将口腔内强制纠缠的舌尖顶走,文修·洛德闭合牙关偏过头,躲过了西弗勒斯再次压下来的吻。
他用脸颊蹭着脸侧的小臂,如曾经两人少年时每次讨软那般吻着西弗勒斯的手腕。
“好西弗,你先把我手腕上绑着的系带解开好不好?这样很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文修·洛德没有说出下文,他故意说出这种引人遐想的话,为的就是让西弗勒斯松开他的手,让他能有机会抽离。
可过了一会,文修·洛德并没有听到回答。
讨好的动作一顿,文修·洛德疑惑转过头,正对上西弗勒斯不含任何情欲的双眸。
“想让我放过你?这才刚刚开始。文修·洛德,你也不是孩子了不是吗?还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轻易放过你?”
身体上的手动作还在继续,文修·洛德却升不起任何感觉。
头顶上那视线太冷了,曾经属于两人之间的亲昵行为落在那双眼睛里,也好像激荡不起任何情绪。
深潭般的眸子平静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他,倒映出他此刻的狼狈。
衣衫凌乱,身体上还到处都是化开的药膏,双颊颧骨上是羞赧的红,唇瓣也被磨的艳红。
真是太丑了。
对比面前衣衫整洁,眼神清明表情冷淡,只有唇瓣变了颜色的人而言。
文修·洛德现在的模样让他自己觉得难堪至极。
银发青年呆愣的看着视线中放大的脸,唇瓣被含住,他一时间有些失神,又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情绪源自于时间。
他们俩太久不见了,时间间隔甚至比他和西里斯见面的时间间隔还长。
西弗勒斯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两人之前的相处模式也是西弗勒斯经常照顾他的情绪多一些。
现在西弗勒斯不再愿意再纵容他,双眸中也不见半分情绪波动,让文修·洛德生出一种眼前之人变得陌生的恐慌。
怎么会是这样的目光?不该是这样的。
至少不该如此冷漠。
西弗勒斯是他认识时间最久的朋友,他们俩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文修·洛德惶恐的想:是西弗勒斯生气了吗?一定是吧,只要能让他消气,他们俩一定会恢复成从前那般的。
理智分析着现状,情感却越发不安。
他不想与西弗勒斯成为只有生意往来的陌路人。
事实上这完全是文修·洛德钻了牛角尖。
想什么西弗勒斯对他的态度变了,和他未来有可能会变成陌路人。
也不想想,谁会把许久不见的普通朋友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绑起来丢在床上?
至于态度变了,文修·洛德这几个月都在躲着西弗勒斯,他态度能好才真是见了鬼。
在文修·洛德躲着他的这几个月时间里,食死徒间都传出了一个黑袍杀人魔的故事。
那杀人魔说的就是食死徒和凤凰社、魔法部对战时神出鬼没,专门找食死徒杀的西弗勒斯。
足以见得他有多生气。
可文修·洛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蠢,又或者说,是因为重视,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舌尖试探性的勾动,文修·洛德眨动着眼睛视线模糊的注视着面前闭上眼的黑发青年,小腿抬起交叠锁住了他的腿。
没有感受到西弗勒斯的抵触,文修·洛德更加卖力,主动挺起身子将自己送入他怀抱。
银发青年小心翼翼的回应抚平了西弗勒斯心中的些许愤怒,他手上的涂药动作温柔几分,却也更加不正经。
药膏的颜色本就引人遐想,两人之间的姿势又是如此暧昧,将身下漆黑的床单都染上了几分旖旎。
起初西弗勒斯只以为文修·洛德是在讨好他,让他消气。
可渐渐的,西弗勒斯从银发青年那主动的缠绵之中品尝到了苦涩。
睁开眼,泪水早已隐没于鬓边,只留下一条不明显的湿痕。
是讨好,但并非是西弗勒斯所想的讨好,而是卑微的挽留。
对文修·洛德了解胜过自己的西弗勒斯知道这是自己吓到了他。
将人虚虚揽进臂弯里,西弗勒斯擦去他眼尾的泪痕,满腔怒火全都转变为了无奈。
在西弗勒斯面前,文修·洛德永远是多愁善感需要小心对待的文修。
在文修·洛德面前,西弗勒斯也永远是会照顾他、纵容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愿意陪着他的西弗勒斯。
“文修,睁开眼看着我。”
黑发青年的声音已经完全蜕变成了黑丝绒质地的柔顺醇厚。
这声音传入文修·洛德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魔力,蛊惑着他睁开眼暴露出自己的全部情绪。
在睁开眼的下一刻,泪水不再是满溢而出的点点滴滴,而是化作飘渺轻柔的线,将西弗勒斯的心包裹成苦涩的茧。
干净的手抚上略有些毛燥的短发,西弗勒斯看着模样变化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的文修·洛德,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我总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