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冲刷干净指缝里蜿蜒流淌向手腕的白浊,文修·洛德冲洗掉残留的洗手液泡沫,转身拿起搭在浴缸边的睡衣。
泡在水里的半截衣服搅动起浴缸内的水摇晃,溢出的水哗啦啦溅起水花扑在文修·洛德的脚背和湿淋淋的裤腿上。
穿上衣服挡住身前目不转睛的灼热视线,文修·洛德抬眼看向视线来源。
西里斯光溜溜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身体还泛着情潮登顶的粉。
暖灰色眸子餮足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直直盯着文修·洛德,给文修·洛德一种自己没有穿衣服的错觉。
深吸口封闭浴室内潮湿的空气,文修·洛德转身背对着西里斯,低头盯着某个安静如鸡的部位露出苦笑。
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该庆幸。
也没说爆裂咒和切割咒还能影响性功能啊,他不会要变成第二个伏地魔吧?
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累的,嗯,一定是。
自我安慰(欺骗)了一番,文修·洛德生无可恋的搓了把脸,压下内心复杂的心情走向西里斯。
坐在浴缸边,文修·洛德搅动着平静的水面对西里斯吩咐道。
“离开前我会告诉莱姆斯撤掉门口的魔咒,你可以住在这间卧室里。我还吩咐了赛巴斯为你准备了食物放在客厅,你吃过东西早点休息。”
“文修这么快就要离开吗?”西里斯攥紧文修·洛德的手腕,力气大的差点把人拉进浴缸里。
“嗯,在这待的时间越久越不安全。”文修·洛德揉两把西里斯的脑袋,拧着身子弯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几天我还会找机会过来看你们的,早点休息。”
掰开西里斯紧握的手,文修·洛德起身走向盥洗室门口,拧动门锁,他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西里斯说。
“对了,之后凤凰社与食死徒之间的战斗会越来越激烈,你待在洛德庄园就不要参与了。”
思考一会,文修·洛德补充道,“要是觉得无聊了就去找赛巴斯,他会给我写信,我收到消息后会找机会出来陪你出去玩。有想要的东西也找他,他会买给你。”
银发青年表情温柔,说出口的话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听到他这近乎于命令的话,西里斯怔愣一刹,终于感受到了这两年间文修·洛德身上除外貌之外的变化。
“我真的错过了许多。”西里斯压下心间泛起的苦涩,勾唇装作不在意的语调对文修·洛德调笑道。
“文修是要囚禁包养我吗?”
施咒的动作一顿,文修·洛德勾唇,“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站起身迈出浴缸,西里斯随手扯了件浴袍披在身上走向文修·洛德,两人面对面站立,气势上势均力敌。
“这是属于我的特殊对待,我很开心,但我可不是金丝雀啊,文修。”
食指弯曲滑过银发青年的锁骨与胸膛,西里斯平息的 欲望再次有燎原之势。
垂头鼻尖轻蹭着银发青年的肩膀,西里斯张开唇瓣舔舐过肩头他留下的咬痕。
“不如咱们换一个方式,你留下来,离开那个老不死的,没有你做卧底,我相信我们们也会胜利。”
听到西里斯的最后一句话,银发青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是啊,没有他,也会胜利的。’但是……‘太惨烈了。’
他还是不敢赌,只有以身入局,他才觉得安心。
推开肩头的脑袋,文修·洛德后退几步站在卧室里,对西里斯牵起个故作洒脱的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长叹口气,“算了,改天再聊吧,我该走了,你记得吃点食物。”
银发青年话语之中明显的落寞让西里斯心脏一拧。
瞳孔紧缩,他快走几步伸出手想要抓住文修·洛德,却在指尖即将触及到那纯白衣摆之际,空间发生扭曲。
望着文修·洛德消失前的空地,名为后悔的情绪将西里斯缠绕。
他开始幻想,如果他答应了文修·洛德刚才的安排,那他们俩之间的感情会不会更进一步。
毕竟文修也说了,那是囚禁包养。
自嘲一笑,西里斯烦躁的揉乱湿发,将凝聚在发梢水珠甩的到处都是。
那种可能也就只能存在幻想之中,西里斯自己也清楚,他绝对不会抛下朋友。
文修·洛德也清楚,但他还是想博一个万一。
成功了固然值得喜悦,失败了也无所谓,总比没尝试过要好上百倍。
移形换影离开卧室后文修·洛德来到了书房,本想着在书房对赛巴斯嘱托几句,却没想到在这会见到莱姆斯。
青年坐在书桌后埋头工作,挂着愁绪的脸在见到文修·洛德后转变为欣喜的笑。
“文修?!你怎么会来这?”显然莱姆斯也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到文修·洛德。
他还以为文修会安抚好西里斯的情绪后就直接离开。
文修·洛德也很诧异,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莱姆斯竟然还待在书房处理工作,比他平时忙的时间还晚。
蹙眉走近书桌垂头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文修·洛德声音有些冷,能从中听出十足的怒气。
“你怎么还没休息?这些文件,赛巴斯!”
一秒内,赛巴斯推门而入。
“家主,您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可怜的管家还在期待家主能给他安排些工作,好巩固自己这个第一管家在家主心中的地位。
结果,文修·洛德指节重重敲击在桌面上,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这部分工作不是你在负责吗!怎么都丢给莱姆斯了?!他现在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两年你就是这么压榨他的!?我甚至没收到给他涨工资的申请!我才两年没回来,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洛德家主了?谁给你的胆子未经我允许调整工作分配的!”
文修·洛德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他确实是想帮助莱姆斯,也确实是想有个人帮他分担工作,可那也不能把他朋友往死里压榨啊!
不是还有个好用的马尔福呢吗!
被抢走工作,被迫进入养老生活的赛巴斯蒂安听到这一顿指责,脸上公式化的笑都没维持住。
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的莱姆斯目光在文修·洛德和管家身上来回转换,嘴唇开合好几次都没能找到机会插话。
等到文修·洛德终于说累了,他才端着茶杯走到文修·洛德身边,开口为快要委屈哭了的管家先生正名。
“文修喝口茶消消气,赛巴斯没有压榨我,这些工作是我主动接过来的。”
咽下红茶,文修·洛德冷冷横了赛巴斯一眼,“那这也不是他隐瞒不报的理由。”
眼看着怒火又要烧到管家身上,莱姆斯从背后抱住文修,声音低低的压在喉咙里,唇齿间。
“我很想你,文修,想你想到睡不着。”
周身压迫感极强的气势被这句话轻易打散,文修·洛德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忙转身安慰莱姆斯。
可怜的赛巴斯被晾在一旁,委屈又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