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需要我做什么?”
从雷古勒斯这句话里,文修·洛德没听出他对贝拉有什么亲情,反而是听出了几分迫切。
一时之间文修·洛德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无言的眨巴着大眼睛,过了片刻,银发少年才开口对一脸严肃认真的雷古勒斯开口道。
“你是布莱克家族未来的家主。我不需要你帮我,那些利益,算是取走贝拉特里克斯这条命的补偿。”
听到补偿二字,雷古勒斯明白这是文修·洛德不想与自己生出嫌隙。
他突然笑了,笑得真心实意,是在他脸上少有会出现的明媚鲜活。
这时,文修·洛德才在他身上看到与西里斯相似的地方。
捕捉到银发少年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雷古勒斯脸上的笑瞬间消散。
文修,在透过我想到哥哥吗?
声带振动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雷古勒斯下垂的眼尾在灯光的照射下,睫毛投下阴影,好似泪痕。
“我与他们那一支脉的关系算不上好,自从西里斯分到了格兰芬多,近两年家族宴会上西格纳斯·布莱克在我们面前可是没少明嘲暗讽。”
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雷古勒斯说到最后,声音中压抑的悲戚转化为了愠怒。
“所以,这份补偿太多了,作为回礼,我会帮你安抚好西格纳斯夫妻俩,有什么异动我会告诉你。”
若是这两人真的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打算,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眼见着雷古勒斯周身气势发生变化,文修·洛德不禁感慨。
“不愧是雷古勒斯,真是可靠啊。”
‘刚好’洗漱完的西弗勒斯走出盥洗室,就听到了文修·洛德着句感叹。
见银发少年听到声音转头,西弗勒斯走到他身后,一只手按在他头顶上揉了两把。
“聊完了?”这话在问文修·洛德,西弗勒斯的视线却落在了雷古勒斯身上。
时间已过了宵禁,西弗勒斯身上又穿着睡衣盯着他,雷古勒斯哪能看不出来西弗勒斯这是在赶他走。
他还想多待些时间,可到底他与文修·洛德不是室友。
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雷古勒斯挂上假笑,“聊完了,这个时间我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
文修·洛德同样站起身,“好,你也早些休息,好梦。”
送走了雷古勒斯,文修·洛德拿上睡衣准备去盥洗室洗漱。
转身抬眸,正对上西弗勒斯偏执阴翳的目光。
离开的步伐停顿,文修·洛德不懂他为什么会生气,疑惑的开口询问。
“怎么突然生气了?”
这话就好比往历火咒里添加助燃物,西弗勒斯的面部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两人隔着一个沙发,他钳制住文修·洛德的胳膊,愤怒的用力将银发少年拉扯的扑跪在沙发上。
文修·洛德的下颌被一只手捏的生疼,被迫抬起头与西弗勒斯对视。
他看到了,黝黑的双眸被怒火烧的火红。
“文修·洛德,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自大又愚蠢的人。竟然用自身的生命安全去算计别人!”
听到这句质问,文修·洛德原地心虚的成了鹌鹑。
缩着脖子嗫嚅着开口。“你猜到了啊。”
西弗勒斯都被气笑了,“呵,你以为我像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么蠢吗?!”
面对关心,文修·洛德的脸皮终究是不够厚。
换了个姿势双腿跪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撑着沙发靠背好。
他可怜兮兮的抿着唇瓣,也不说话了,就用那双好看的银灰色眸子看着西弗勒斯。
活像是做错了事,乖巧听主人训诫的小狗。
少年这双眼睛冷漠无情,只有含着笑意的时候温柔。
若是要装出含情脉脉,还需要在挂上一层水雾。
白皙的皮肤能一眼看出发生了什么变化,下眼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随之而来的是要落不落的晶莹。
他抽动两下鼻尖,一副快被西弗勒斯凶哭了的模样。
哪怕知道他这是装的,西弗勒斯心里的火气也灭了。
面对文修·洛德,他永远狠不下心。
如此模样,谁能不心疼?
松开捏着银发少年下巴的手,西弗勒斯看着那被自己按出一个明显指印的皮肤,语气有些干巴巴的。
“别装了,没有下次。”
蓄满了的眼眶再装不下更多,晶莹自眼角滑落,文修·洛德声音闷闷糯糯的。
“不会有下次了。我没装,真的很疼,下巴疼,胳膊也疼。”
这委屈嗔怪的语气,反倒是他西弗勒斯更像那个做错了事的。
舌尖挤出一声冷哼,西弗勒斯摆出一张臭脸,给文修·洛德揉着被他弄疼了的地方。
“有下次你要面对的可就不只我一个人了。”
看到银发少年脸上出现稍纵即逝的心虚,西弗勒斯也没拆穿他,沉默的揉动着……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文修·洛德又去找邓布利多开了次特权。
与上学年一样,找教授们测试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学习进度。
成绩结果不错。
魔咒课、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课是预料之中的o,其他几门学科中,文修·洛德觉得最难的古代魔文也及格了。
但对于文修·洛德想要的全o而言,还差的很远。
立下的flag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为了避免每次见到格林德沃时听到他的嘲笑,文修·洛德痛定思痛。
决定少出门,多学习,尤其是校长室,能不去就不去。
省的次次被嘲笑菜鸡,还要被邓布利多调侃他和西里斯、莱姆斯他们几人的关系。
十一月初,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或许是魔法部与凤凰社看的太紧。
这段时间以来食死徒进行的袭击活动减少了许多。
光是从汤姆·里德尔每天寄来的信件上来看,文修·洛德都能想象出他有多烦躁。
不然他怎么可能从信上看到伏地魔在对他抱怨!
这种行为早超出了文修·洛德的预料,他可不觉得伏地魔会对他信任到这种程度。
揣着这些疑惑,文修·洛德在宵禁后去校长室找到了邓布利多。
白发老者正在喝茶,表情笑眯眯的。
如果他身边没有个冷着张脸的格林德沃的话,那这完全就是普通家庭里和蔼爷爷的角色。
“这段时间凤凰社都做了什么?”
邓布利多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问,烤着壁炉抿了口茶。
“为了不让他猜测出之前那些袭击失败是有卧底泄密,你返校后凤凰社的人和盖勒特的人一直在严密监控食死徒的行踪。”
格林德沃语气不善的接过话头。
“小鬼,这个学期你要是没能毕业,就休学吧,太打扰我们俩老人家休息了。”
文修·洛德眼角一抽,有些无语。
“我都已经被压力压的不长个了,格林德沃先生,请你不要欺负未成年。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文修·洛德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走到校长室门口,就听到邓布利多笑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忘了给凤凰社寄来点资金,我这个老人家不用,但其他人还要生活呢。”
走出校长室半步的文修·洛德脸色一黑,转头对着邓布利多恶狠狠的磨了磨牙。
“你身边不是有个钱袋子吗?找你老伴要啊!”
回过头用力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