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抬头望去,只见李夏夏身穿金色锦裙,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真的是你吗?”李夏夏眼睛瞪得圆圆的:“姐姐!”
裳若依笑着点点头:“是我。”
“姐姐!”
李夏夏飞奔下来,一把将她抱住:“姐姐,你没有死,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红红的:“祖父看见你,一定会立刻好起来的。”
“祖父病了?”
李夏夏擦擦眼泪:“自从听说你在宫中遇难,祖父就病倒了。”
裳若依闻言,赶忙往府内走去。
这个庄子没有很大,但是他们二人居住就十分空旷了,在府内伺候的下人基本都是李家从北陵带来的老人儿,对裳若依十分熟悉,见她走进来,皆瞪着眼睛看着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裳若依来到内室,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
她心下一沉,快步走了进去。
“咳咳。”低沉的咳嗽声传来,沉重的呼吸声隐隐还带着些许喘意。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低声说道:“夏夏,你怎么又回来了?咳咳咳。”
“外祖父。”
老爷子躺在床上,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眼骤然睁开,直直地看着床顶,半晌都没有缓过神,以为自己幻听了,又怕自己动一下那声音都会消失,毕竟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声音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外祖父。”
声音再度传来,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老爷子看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眼,他的乖孙女就会在眼前消失。
裳若依伸出手在他的手腕上把脉,低声说道:“我才离开多久,您的身体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感受到她手上的温度,老爷子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若依,孩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是我,外祖父,我还活着。”
老爷子闻言,一双眼睛止不住流下泪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见他这个样子,裳若依已有所感,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前世,她没有亲人,又被自己最信任的队友背叛,根本不知道被人没有保留的喜爱是什么滋味,今生,她来到这里,有疼她的父王、兄长、外祖,真心待她的赫景珩,似乎这里在弥补着她前世的遗憾。
裳若依擦掉眼中的泪水,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您的身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先前我给您留了那么多药丸,您是不是根本没有吃?”
“姐姐,这也不怪祖父,你留下的药,他都吃得七七八八了,原本身体一直好着,但是自从知道了你的事情,便是吃再多的药,他的身体也一直是这样病恹恹的。”
换句话说,若没有她的药吊着,老爷子怕是早就不行了。
裳若依握着他的手,将身体中的能量缓缓渡入他身体之中,她传送的能量不多,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若是太多怕他会经受不住。
老爷子躺在床上,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像刚刚那般沉重,有些轻飘飘的,不禁愣了一下:“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裳若依笑了笑,收回能量,笑着说:“一会儿给您吃些药丸,如今我回来了,不会再如先前那般让您累心,想来您的身体很快就好了。”
她刚刚检查了一番,发现她外祖父的身体之所以这样,是心气郁结所导致的,想来就是因为自己消失一事,幸好自己先前就给他调理过身体,也医好了他的心疾,否则经历过这件事,她外祖父怕是活不到现在了。
“孩子,当初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皇宫中怎么会起火?你又是如何消失又回来的?”老爷子有些焦急地说道:“无论怎样,你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好。”
“此事说来话长,等您身体好一点,我再说给您听。”
“不行。”老爷子坚定地说道:“现在就说,我要听。”
裳若依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宫中起火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知道一些关于赵贵妃的秘密,她想杀我灭口而已。”她无所谓地挥挥手:“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我没有放在眼中。”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直接回来?”
裳若依沉吟片刻,低声说道:“外祖父,我想您应该有听过前段时日京城中的风言风语吧!”
“可是说姑母的?”李夏夏低声问道。
裳若依点点头:“不错。”
“姐姐,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你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说的···”
“野种。”
裳若依话音落下,就见老爷子再度坐了起来,厉声说道:“什么?这话是从何处传出来的?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
“是啊,姑母怎么可能会这般?”
“他们说的没错。”
裳若依的话让这两个义愤填膺的人瞬间哑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我的确不是裳年的亲生女儿,娘亲被抬进裳家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这一点,裳年也是知晓的。”
“当着?”
裳若依点点头,继续说道:“但是我娘在嫁给裳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但是除了娘,没有人知道我的生父是谁,这次我离开,主要的原因就是寻找自己真正的身世,我不允许有人辱骂娘亲。”
“那你可寻到了?”老爷子颤抖着声音,眼中尽是焦急之色。
裳若依笑了笑:“自然是幸不辱命。”
“说来听听。”
“西域城王。”
城王?
“你说的是那个战功赫赫的城王?”老爷子有些震惊道。
她点点头:“是,您不仅有外孙女,还有外孙,城王世子,君泽乾。”
听她这么说,老爷子只觉得难以置信。
李夏夏在一旁听着,有些激动地说道:“姐姐可同姑父相认了?”
裳若依点点头:“没错。”
老爷子心中的石头落下,他拍了拍裳若依的手,欣慰道:“好!好!如今可以护着你的人也有了,外祖父终于可以安心了,便是立即死了也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