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泛起白光。
江知没尊严的躺着,身上仅有一件男人随意丢弃的西装。
江知没哭。
这一点,她得夸夸自己。
无神的眸子望着泛满乌云的天空,都是一样的压抑。
眼睫颤了颤,最终她还是颤着手将那个‘一’的痕迹擦除。
盛琰靠在车窗边,视线掠过躺在后座隔着西装失去生机的江知。
叼着烟的唇抖动了一下,点火点了几次也没有点着。
最后索性将烟扯下来。
突然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盛琰直接跨步上驾驶座,开车去了旗下的酒店。
地下停车场,盛琰不顾女人的反抗直接将人用衣服裹住,将人带进了他专用的电梯。
“放开我。”
“你想这样出去?真空.感觉不错是吗?”
江知在他怀中乱蹿,她身上只披了他的外套,一放开就能清晰的看见满身的痕迹。
甚至连脚踝处也有。
“不是你干的吗?装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盛琰沉着脸不再说话,径直去顶楼将人扔进了浴室。
“半小时不出来我进来给你洗。”
冰凉的水喷洒在身上,江知恨狠的揉搓着身上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将满身的气味冲洗干净。
她甚至全然都没注意到她洗的是冷水。
刺骨的寒意是盛琰带给她的。
——
“江知出来!”
盛琰在敲浴室的门。
浴室没有浴巾,江知在盛琰面前也没了羞耻。
浑身赤裸着走出了浴室。
盛琰却掩耳盗铃般的将眸子移开,直到听到稀稀疏疏的穿衣声音响起。
男人才将眸子移到江知的身上。
“我可以走了吗?盛总。”
“........”
“滚。”
江知头也不回的离开,在酒店大厅路过前台的时候听到了她的讨论。
“就是她就是她,被盛总抱着,腿上全是那种痕迹........”
——
“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余家老爷子60大寿。”
裴祁寒看着从昨天回来就一直不太对劲的女人开口。
温佩柠没反应。
“温佩柠。”
“.....嗯,什么?”
“在想什么?”
“.....你了解江家的情况吗?”温佩柠还是开了口,平日要是她能解决的事情江知早就会告诉她了。
这次她却沉默不言,温佩柠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
“江家?”
“对!”
“情况不容乐观,资金链断裂,如果到时候资金还是跟不上的话,破产是肯定的。”
裴祁寒坐在长榻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撑在下巴上。
散漫又惬意。
男人山根很高,眉眼又过于锋利,这一看就会觉得他的五官很是深邃。
“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最少5亿。”
“.....这么多?”
温佩柠眉心一沉,她拿不出这么多钱。
“.....你、能借我点钱吗?”
温佩柠抬头问男人,眸中带着试探。
男人努了下嘴,冷厉的眉往上挑了挑。
眼皮漫不经心的往上一掀。
“借五亿?”
“.....是!”
“不是我不借给你,是我就算借给你也没有用。”
“什么意思?”
“江家早在一个月前就被盛琰私下收购了股份,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最大的股东了,盛琰不会让江家破产的。”
裴祁寒这么一解释温佩柠似乎懂了,为什么江知和盛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那样子。
江知在谈到盛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不轻松。
“盛琰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既然盛琰是最大的股东了,她为什么感觉江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是所有事都能说出来为什么,我只知道盛琰挺不喜江家的。”
不喜江家?
可是不喜江家,不应该直接让江家破产吗?
还是说盛琰有其他企图?
江知?
!!!
是了,以江知的表情来看,她和盛琰绝对不正常。
温佩柠步伐匆忙上楼,将门关紧,才拨通了江知的电话。
“知知......你还好吗?”
江知刚好回到自己的住所,陪江妈打了声招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从包中掏出了一盒刚买的避孕药,从中抠了两颗吞了下去。
说明书上一课就够了,但她怕出意外。
怕杀不死盛琰的贱种!
“怎么了柠柠?我挺好的。”
“知知,我刚在裴祁寒这里知道了一件事,是关于江家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知心漏拍了一下,连呼吸也暂停了下来。
“....好。”
“裴祁寒说盛琰不喜江家....还有他在一个月前就在收购江家的股份了,现在他应该已经是最大股东了。”
“.........”
良久的沉默,温佩柠都觉得江知没在听了。
“....知知,”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嗓音带着担心。
“好,我知道了柠柠。”她挂断了电话,嗓音连自己都觉得艰涩无比,但她就是控制不了。
所以,从她在港城见到盛琰的第一面开始,盛琰就在算计她了。
明明已经江江家股份收完了,却还打着救江家的旗号来白嫖她。
明明可以一击击垮江家报复她,却还是选择了她最难以接受的一种。
从内到外的践踏她的人格、自尊。
将她、江家狠狠的摁在脚底摩擦,再看着她狼狈卑微的乞求他。
盛琰很得意吧。
盛琰真的能一次又一次刷新她对他的认识。
江知拨通了在车里被男人摁着添加的号码。
“这么快就想情夫了?”
男人调戏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盘旋在耳边。
恶心又反胃。
“你不是早就是江家的最大股东了吗?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将江氏改为盛氏了?”
“盛琰,你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
江知说的话太过于平静,以至于盛琰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耳边的手机。
狠厉的眼底滑过担忧又很快消失不见。
“虚伪吗?江知你还是太善良了,这些比起江家做的事可太不值一提了。”
“....你什么意思?”
“放心,乖乖听话,我会让你知道的,我记得江夫人病情是不是不太好,要是一不小心让江夫人看到我们在车里的视频.......”
“是不是会很刺激呢?”
江知被盛琰的这番话震得大脑充血。
无耻、奸诈、恶毒......世界上一切恶毒的词语都不能完全涵括他。
“你真该死!”
“....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
盛琰指腹夹了支烟,锋利的下颌线被绷得紧紧的。
可是,他夹着烟的手在小幅度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