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衡突破到S级的消息来的猛烈,消失的也异常迅捷,短短几天,热度就被另一件事盖过去。
相比起他来,许渊这个名字显然更具知名度。
人类中有好事者,把许渊列为当今人类世界年轻一辈中第一高手,对这个消息,各大神司居然默认了。
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历数许渊彪悍的战绩,也没有人敢反驳。
就在一天前,漠川北部沙漠中突然出现了罕见的异象。
本来是大雪漫天的天气,可就在落日时分,大雪停了,天空晚霞鲜艳如火,金色霞光绵延万里,经久不散,临近的焰川、澄川清晰可见,甚至连【气运长城】之外都能看见。
据说当时战争司、裁决司、隐秘司、轮回司等势力都派人拜访预言司首席莫问天,请教这番异象代表什么意思。
但莫问天并未明言,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后生可畏”四个字。
经过战争司等势力的解读,一致认定这四个字指的就是许渊,天地异象,说明许渊即将突破S级,甚至可能已经突破到了S级。
一时间,整个人类世界无数人为之兴奋,他们心目中的偶像,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但战争司为首的几大势力却正好相反,他们上层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漠川。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澹台镜揣着手走进行宫,冲桓月说道,“咦,你怎么没看你的漫画书?”
桓月趴在窗台,一手撑着腮,直勾勾看着天空飘落的雪。
“男主殉情了!”桓月幽幽道。
“什么?”澹台镜诧异不已,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漫画里的男主殉情了!”桓月焦躁的抓了抓头发,满脸不开心。
“就这?”澹台镜无语,她一度很怀疑眼前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月痕。
堂堂生命之神,哪怕现在境界不在,但逼格还在啊,光环还在啊!
你现在告诉我,你正在为漫画里的男主殉情而不开心?
很违和的好不好!
“你不是去找预言司了吗?他们怎么说?”桓月很清楚,自己在漫画一道上和澹台镜没有共同话题,果断换了个澹台镜感兴趣的。
“一群又臭又硬的死神棍!”
提起预言司,澹台镜就火冒三丈。
她不就想确认一下昨天的异象跟许渊到底有没有关系而已,预言司竟然敢把她拒之门外。
还拿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屁话来搪塞她。
“一群又当又立的混蛋!”澹台镜骂道。
突然,她看向桓月,目光灼灼,“你说,昨天的异象跟许渊有没有关系?”
“这是你问的第七遍了!”桓月叹了口气,她摊摊手,“我不知道!”
“你可是生命之神啊,怎么能不知道?”澹台镜不死心。
“哼!我要是什么都知道,现在还在这里跟你废话?”桓月白了她一眼。
“唉!”
澹台镜有些气馁。
“放心吧!祸害活千年,许渊没这么容易死!”桓月淡淡道,走到自己的桌子前,伸手按在桌面上的漫画书上。
淡淡白光闪过,漫画书上的插图和大结局竟然变了。
殉情的男主又活了过来,然后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子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桓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见澹台镜根本没有注意这边,她手一抹,将漫画书藏了起来。
下一秒,一本新的漫画书出现在她手里。
这时,一个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澹台镜抬头一看,见是杨依。
只不过此刻杨依全身衣服皱巴巴的,上面遍布伤痕,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显然是湿透了之后用精神力强行蒸干的。
她手里还拎着一颗脑袋,一颗修罗境异鬼的脑袋。
“师父,我回来了!”杨依将异鬼脑袋丢到地上,向桓月行礼道。
短短二十天,杨依仿佛变了一个人。
原本雪白细腻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的婴儿肥彻底消失,身材消瘦,行走如风,举手投足间带着凌厉之风。
“你竟然突破b级了!”澹台镜惊讶的看看杨依,又看看地上的修罗境异鬼脑袋,“还杀了修罗境异鬼!”
“马马虎虎而已!”桓月头也没抬,“修整一晚,明天早上再出【气运长城】,三天时间,三颗修罗境异鬼的脑袋!”
“是,师父!”杨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再次向桓月行礼后,又冲澹台镜微微欠身,然后才离开房间。
半晌后,澹台镜突然道:“我说,你是不是太过火了?”
“许渊突破在即,你这么苛待他的小妹妹,可别等他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拿你祭旗!”
“她自己愿意!我只是给她指一条明路而已!”桓月微微蹙眉,显然漫画里的情节不合她的心意。
“这个丫头以前一直闷头修炼,不得其法,浪费了太多时间!”
“但让她以b级实力,三天之内杀三只修罗境异鬼,这也太离谱了!”澹台镜赞同桓月的说法,玉不琢,不成器。
但也不能揠苗助长,把人往死里逼啊!
桓月抬头看向澹台镜,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你父亲没告诉过你,战斗要用脑子吗?”
澹台镜心头无名火“噌”的冒了起来,她很想反怼一句,你爹才没告诉你战斗要用脑子了!
可惜,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惹不起!
“哼!”澹台镜脸一甩,转身离开房间。
行宫一角的小房间里,杨依坐在浴盆中,轻轻擦拭身上的疤痕。
有【生之书】在,寻常伤势威胁不到她。
但伤口可以愈合,伤疤却没那么快消失。
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都是这二十来天留下的。
可以说,她前十几年受的伤加起来,还不如这二十天受的伤多。
澹台镜推门而去,杨依身体绷紧,簪刀在手,杀意弥漫。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她这才松了口气。
“少主,您怎么来了!”杨依赤身坐在浴盆里,有些局促道。
“后悔吗?”澹台镜上前,手指拂过杨依身上的疤痕,眼中带着心疼。
杨依没想到澹台镜会问这个,她咬了咬嘴唇,轻轻摇头。
“许渊哥哥身上的伤疤更多,他也不曾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