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们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为难。
沈茵看在眼里,轻松地挥了挥手:“没事,我先去病房那边看看,了解下实际情况。”
话音刚落,她便迈步走进了医院,没有等待任何人的回应。
其中一个专家轻轻咳嗽了一声,给旁边的年轻医生使了个眼色。
年轻医生立刻会意,跟上去,帮着沈茵介绍医院的情况。
沈茵应了几声,然后换上了白大褂,戴上口罩,迅速融入了医护人员的队伍。
城里的疫情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病房里住满了病人,连过道上都挤满了挂水的人,咳嗽声、痛呼声此起彼伏。
沈茵忙活了一整天,王佑刚也开了一天的会。
到了晚上吃饭的空档,两人找了个角落交流了一下情况。
王佑刚有点恼火:“这会开得真让人头大,城里的工作做得还不如村里。”
沈茵劝慰:“城里的情况本来就比较复杂,不过咱们也算有经验了,按部就班推进工作就是了。”
王佑刚听了沈茵的话,火气消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愧疚:“沈茵,真不好意思,我让你来,不是想让你做那些杂事的。”
沈茵笑了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事儿,这都是正常的。”
她心里清楚,不管到哪儿,总有人爱拿资历说事儿。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证明自己的能力,自然而然就能赢得尊重。
沈茵向王佑刚要了所有能找到的流感资料和病例情况,准备挑灯夜读,寻找治疗的突破口。
她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临时宿舍,却被王佑刚喊住:“沈茵,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王佑刚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封好的信,脸上满是担忧,眼神里透着急切:“这是我给昭云的信,我想请你帮忙转交给他。你知道的,我现在的身份,除了工作,不方便出去。”
沈茵点头应下。
她是王佑刚带来的,但在医院并没有正式的职位。
这样的身份确实尴尬,但也有点好处,比如说她没有固定岗位,明天就算出去一趟,也不会引起什么问题。
回到宿舍,她关上门,一头扎进了资料堆里,专心致志地翻阅起来,边看边做笔记。
沈茵本来精力就旺盛,学习能力也强,一研究起来就忘了时间,直到凌晨五点才停手。
她抓紧时间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匆匆洗漱,然后赶往粮站。
王昭云郑坐在粮站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听着手下的工作人员嘟嘟囔囔地抱怨。
秋收的公粮早已上交,但现在流感疫情严峻,运输受阻,城里急需粮食,问题是他这儿也快见底了。
更棘手的是,之前王昭云铁腕打击了粮食贩子和黑市,现在想在市场上收购粮食也变得异常困难。
工作人员站在王昭云面前,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忍不住抱怨:“王站长,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照现在的运转速度,我们至少有八十万斤的缺口。”
王昭云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工作人员,语调冷硬:“怎么,你觉得这是我的问题?”
工作人员被王昭云的目光一扫,顿时心里一紧,唯唯诺诺地低下头:“不,不是的,王站长,我们只是……”
王昭云“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气势逼人:“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借口,问题摆在眼前,就得解决。我王昭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们只管执行。”
工作人员被王昭云的气势所震慑,连连点头:“是,站长,我们一定想办法。”
王昭云坐回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知道自己的严厉,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更需要手下的人明白,任何借口都不是推卸责任的理由。
他沉声说:“去吧,多动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我的人,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打倒。”
工作人员连忙退出了办公室,王昭云独自留在房间里,目光复杂地望着窗外。
他知道,这场流感对粮站而言是场大考,对他自己也是。
门再次被敲响,王昭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正忙着想办法解决粮食问题,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工作人员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王站长,有个叫沈茵的姑娘想见您。”
王昭云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不见!我这忙着呢。”
工作人员赶紧补充:“她说她有一封信,是王佑刚医生给您的。”
王昭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信在哪?拿进来。”
工作人员连忙递上信,王昭云接过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头的火气彻底发不出来了。
他说是不管王佑刚的事,但到底是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而且王佑刚去改造之后从来没找过他,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挥了挥手:“请她进来。”
沈茵跟着工作人员进去,和上次来热火朝天的景象不同,粮站一片萧条。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愁云。
沈茵竖起耳朵,听到了一些谈话,似乎是在说缺粮的问题。
民以食为天,粮食是基础物资。尤其是在大病大灾的时候,更是要优先保障粮食供应稳定,不然会出大乱子。
沈茵心中一动。
在流感疫情爆发前,她在空间里划出一小块地种植药材,而大部分土地则种植了那些一周就能收获一次的粮食作物。
之前王昭云对粮站管的严,出不了手,这些粮食收割了也就放在空间里,如今,已经积累了一百来万斤的存粮,也许现在就能派上用场了?
不过也不能直接拿出来,毕竟她的身份是个在农村插队的女知青,哪来的这么多粮食?
一旦暴露,问题就大了。
她得好好计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