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着寒意的能量飘舞在空气中。
尽管肉眼不可见,却可以轻易的感知到。
将它撒在大地上。
为贫瘠的土地带来雪白的肌肤。
破开老旧的伤疤。
生出根茎将大地连接。
让血液注入大地。
流入毫无生机的血肉,使其重新充斥血色。
褪去的毛发重新长出,钻出缝隙,再次呼吸。
薪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她有些惊讶看着眼前的景色。
突然白雪皑皑的大地,长出了一朵一朵的雪片莲。
能量带来的蓝色微光使白雪映出点点星光。
为这一景色带来童话般的梦幻色彩。
一朵朵垂下头的雪片莲洁白无瑕。
喜凉爽湿润的气候,喜阳也耐阴,耐寒性强,耐水湿的雪片莲。
生长在春天时的三月和四月。
被当做是春天来临的花朵。
也因此。
寓意着“新生”。
“哇~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我吗?”
薪生期待的看着夏。
夏微笑着回答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的能量暂时还不支持你做到这样,我辅助补充了一部分的能量,如果你想自己就做到的话,可要勤奋的练习能量。”
薪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努力的!”
夏轻哼一声。
“那可要做好准备喽~练习能量很累的~”
......
夏:“下课啦~”
俩人一直练习能量到了下课。
就在夏与薪生告别,准备离开时。
“等一下!”
薪生突然喊住了夏。
夏回过头。
薪生:“那个...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夏微微一愣。
她露出不解的神情。
夏:“这话问的真奇怪。”
“只要你愿意和我相处,那当然是啦~”
薪生的脸色微微一红。
有些害羞的左看右看。
薪生:“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夏。”
夏:“嗯嗯。”
薪生:“那,明天再见了!夏!”
夏挥挥手告别了离去的薪生。
然后软下身体,吐了口气,摸着自己的脑袋。
夏:“这里果然是天堂吧,怕不是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不堪的过去。”
刚刚可把夏吓到了。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呢。
结果薪生突然问这么一句。
问题更大了。
夏:“可能上一世...也可能是上半生吧,没什么朋友吧。”
“还以为是个孤僻或者独立的小姑娘呢,原来也是一个小心翼翼想要触碰爱的人。”
对于夏而言。
朋友的关系有时和爱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名义上的不同。
有些时候那些名义上的爱甚至会不如这“朋友”二字。
朋友间的照顾与关心也属于爱的范畴。
对一个人不求回报的帮助便是爱的一种表现。
虽然听着可能有些恶心吧。
可当深夜里,一个人会不顾自己的休息,听你抱怨生活的烦恼。
替你解愁化解问题。
帮你想办法,帮你把心中的话都说来。
这时候。
这世界上那个朋友便是最爱你的人。
夏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
什么勾心斗角和小心思的,夏从没思考过,也没有干过,因此也不明白。
诚实和纯粹是她认为最简单做到的东西。
不过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夏会无比珍视自己童年时期一直陪伴自己一生的那几位朋友的原因吧。
......
“爸爸!我交到朋友了!
“不错,是那个夏?”
“嗯嗯!”
......
坍塌的墙壁边。
几滴血滴在了地上。
破碎的碎石与玻璃散落在地。
芙兰靠在墙边。
她的手臂受伤了,缠着绷带。
灰头土脸,还在喘着粗气。
空气中可以闻到血腥味。
甚至是腐臭味。
她擦掉嘴角的血。
仰起头无神的看向远方。
那里是这黑夜里唯一发着光的地方。
一座庞然巨大的城市。
城市用光污染毫不顾忌的宣告着繁荣与昌盛。
与这里格格不入。
芙兰回忆着刚刚的经历。
想要孤身一人解决掉一个军区并不容易。
好在自己的本质之力可以不用自己动手。
可还是大意了。
被一个拿着等离子剑的人砍伤了。
好在反应及时,只是有个不算大的伤口。
这点疼痛早就习惯了。
用了不小的力气才彻底解决这一个小小的军区的军力。
一个人想要对抗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文明简直是天方夜谭。
想要做到需要的不只是武力和勇气。
所以芙兰也没有傻到真就一个人做这件事。
她已经搅动了这个城市中人民的意志。
尽管并非他们和自己的想法。
下层人或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大多数是为了报复。
一些人是想要夺权,一些人是想发财。
不过都没关系。
因为只要足够混乱就够了。
现在的城市里,繁荣只是一时的了。
暗中涌动的黑暗会将它吞噬。
芙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伸向衣服里。
从胸口拿出了一个东西。
是名为“永不溶解的爱”的吊坠。
那紫色的晶石在黑暗里并不显眼。
可当微风吹过。
用来遮挡阳光但已然断裂的布条飘动。
月光一闪一闪的照亮了紫色的晶石。
它微微泛出美丽但肉眼无法看清的色彩。
是明亮且清澈的。
芙兰将吊坠紧紧攥住。
心里默念着:
“下次我会更小心的。”
......
“卧槽...这里是哪?”
一个一头钢夹烫,黑色的头发,圆脸,穿着白色的帽衫和灰长裤,蓝色瞳孔的青年。
站在首都一处广场的外围,看着街道上各式各样的亚人种。
时不时抬起头来仰望那九宫格,又时不时看向四周高耸且壮观的建筑。
以及这庞博大气,充满科技感的城市规划。
仿佛置身于一个未来世界。
青年将宫格装置变成了触屏手机的样子揣在了兜里。
他迷茫的开始试着寻找些什么会有作用的东西。
“那个...你好?”
青年猛的回过头。
一个女孩出现在视野中。
女孩的眼神如天空似海洋,清澈明亮,又如同浩瀚无垠。
有些奇怪的如同纹身一样的四个金色方块在她的左眼下。
不过奇怪的是。
这个女孩给自己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就好像...我们本该认识。
青年缓过神。
他实在不擅长和陌生人社交。
尤其是女性。
“我叫夏,你是刚来首都的吧?”
青年几乎是试探性的开口: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是死后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里的...”
夏微笑着看着他。
“我当然信,转生这件事在这里还挺常见的,你是怎么死的?”
青年微微一愣。
“哎?我...是和一个朋友一起外面吃了个饭,在回家路上让一个...额...大卡车撞了。”
轮到夏微微一愣了。
“神秘的异世界转生大卡车?”
青年的表情明显的僵了一下。
“真有这东西?”
夏摆摆手。
“没有没有,玩梗而已。”
“不过言归正传,你叫什么?”
青年从兜里拿出宫格装置打开确认了一眼后:
“澎,三点水的澎。”
夏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
“澎...我有一个朋友的名字里也带这个澎,而且你确实长的也挺像他。”
澎看似在认真听着夏的话。
但实则脑内已经思考起了什么。
夏:“那你需要什么帮忙吗?”
澎思考了下。
澎:“看样子,我应该连一个住处都没有。”
夏感到有些惊喜。
因为她正好有个空房。
夏:“那这个好说啊!我正好有一个空的房可以给你住。”
澎:“那个...”
澎拉出了自己的裤兜。
澎:“我并没有钱。”
夏:“这个嘛,不知道你上一世的世界是什么样,但这里是个乌托邦,一个美好到不真实的地方,钱这东西我是不缺,也不需要。”
“不如留个联系方式,我带你认识认识这里,就当交个朋友。”
澎:“这...真的好吗?”
夏:“我知道人都该有警戒心,你也初来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不过也正因此,我更倾向于用行动证明。”
“来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澎跟在夏的身后。
他继续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走着的女孩。
他已经松下了有些紧绷的神经。
因为他略微注意到了什么。
进入了一个传送门。
瞬间就到了公寓门口。
澎表现的格外的冷静。
只是有些惊奇的看了看身后的传送器就继续跟着夏走去。
夏:“嗯?冬!你还在这里看着啊?”
门口站着的冬向夏招了招手当做打招呼。
冬:“我的主职是老师,副职干这个,所以平时还是在这里待着的。”
夏:“同时做两份工作不累吗?”
冬:“其实理论上来说这都算一份工作,不过平时的休息时间还是相当长的,所以没有累这么一说了。”
夏:“那好啊,对了,这是我刚刚认识的一位朋友,以后他就先住我那个屋了。”
“澎,他就是这里的管理人员,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帮忙的。”
澎点点头,看向冬。
冬点头打了个招呼。
澎也点了个头。
两个人就这样算打过招呼了。
夏领着澎来到了她的屋子门前。
随着屋门被打开。
澎跟着夏的脚步走进后。
他平淡的表情渐渐转变。
他看向电脑桌那边。
那里摆放着一个U盘。
上面挂着个东西。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他的嘴角慢慢的抬起。
夏:“就是这里了。”
夏指向自己的床。
夏:“都是干净的,可以放心睡的,那边是...”
就在夏指向厕所那边时。
澎开口说道:
“那边是厕所和浴室,有一个被用来弥补好奇心的浴缸,电脑是4060,用着32寸的曲面屏,床是双人床,应该还有至少一个抱枕。”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不记得你有厨房。”
“小夏。”
澎神情已然变得冷静且严肃。
他静静的盯着已经呆住了的夏。
等着她自己开口。
熟悉的面貌和几乎一模一样的特征让澎第一眼就大概认出了夏。
这个过去和自己聊过天的“陌生人”。
但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过梦幻,以至于澎不敢第一时间下定论。
从言语中,澎找到了一些熟悉的习惯和口音。
总是无意压下的尾音和说的话语。
一模一样的房间和熟悉的U盘。
再结合自己复活的情况来看。
即便再不真实,也不可能是巧合。
没猜错的话。
眼前的这个有些活泼甚至称得上是可爱的女孩子。
是曾经自己熟悉的,说到做到,讲话幽默风趣,勇敢且不吝啬帮助的男子汉。
一个愿意温柔对待所有人的老朋友。
夏的嘴微微张开。
似是惊讶,又或是不敢相信,也可能是难过或愤怒。
他知道。
一个视自己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偏爱着自己的人,不记恩怨无条件帮助自己的人。
一定最不希望在这里,或者说在现在,看到自己。
果不其然的。
夏的表情从呆愣转变成了一种有些委屈的表情。
那里面混杂着无数情绪。
有担心,有责怪。
然后又转变成已经如此的无奈。
随后用轻轻的声音,在这安静的任何一点摩擦都会显得吵闹的房间中。
淡淡的说道:
“咋那么不小心呢?”
说的很缓,不急不慢,也很平静。
像是责怪和疑问,但其实是一种关心。
“老看动画,看那异世界的大卡车今天又送哪位去了异世界。”
“怎么你还真成了这一位呢?”
澎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
只是微笑着。
夏摇了摇头。
语气重新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好了,说那么多现在也没用了,不过这里不是天堂,也可以算就是了,但这里真的算是异世界。”
可突然。
夏又神情凝重。
“你....说你...是和一个朋友一起来着...那个人是谁?”
澎也突然面色凝重。
“卧槽....是祖哥....”
“那他呢?!他没死?还是说没到这里?”
澎挠了挠头。
“我从被车撞了后直接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草原上,然后就转生到这里了,全程没看到祖啊。”
夏挠了挠下巴。
“祖没死也没事就是了...”
澎打断了夏。
“那你放心。”
“包死的。”
夏震惊的眼神瞪住了澎。
“啥意思?”
澎继续说道:
“那卡车全险半挂刹车失灵大灯不亮。”
“寄!”
夏怒吼了一声。
夏:“不是!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