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丫的。”
“……”
几声暴怒的声音响起,王平被撞的身子抖了抖,就见程初钢,皇甫谨信,皇甫谨慎,张量,他们,早已对着那两个说话的家伙,一顿的拳打脚踢。
楼下,群芳楼的老鸨看到被打的人,脸色瞬间被吓得苍白一片,瞬间连滚带爬的就冲了上来。
可是看着动手的几人,老鸨那是想劝也不敢劝,一面是崔家的公子,一面是几个国公府上的少爷。
这两方的身份,那是一个比一个高,她一个老鸨劝的急了,连她都给她了,可上哪说理去。
“我的少爷们呦....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要打死人了。”
老鸨不断的拍着腿哭喊着,群芳楼里,其余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皆惊诧望着二楼上的闹剧。
片刻后,那几人早已是鼻青脸肿,在几人身后,一扇屋门被打开,一个神色清冷桀骜的年轻人从屋里走出,那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扫过一眼,就见周围其他人瞬间低头退了几步。
连那老鸨都是张了张嘴,不敢再哭。
牛虎面色微变,拉了拉王平的胳膊,开口道:
“平弟,把兄弟们都拉开。”
“好。”
王平点头,看了那年轻人一眼,那人正是他曾在诗赋试时,在贡院门口看到的那人。
“程兄,别打了。”
“张兄,够了……”
王平用力拉住两人即将落下的胳膊,两人转头看去,见是王平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互相对视一眼,笑着道:
“王平,你小子不简单嘛,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从小习武,可不是等闲人能够拉动的。”
“我就看你小子身子硬朗,说你有些底子,他们还不信。”
程初钢在王平笑着胸口锤了一拳,才转头对着躺地的两位举人,开口道:
“呸,也就是我王平兄弟拦住我了,不然你俩这种贱胚子,别说没中进士,就是中进士了,还敢骂牛虎,你家长了几个胆子。”
程初钢刚想啐口吐沫,就被牛虎一把拉住胳膊,摇了摇头。
程初钢蹙眉转头,就见兄弟们皱眉看着自己身前,疑惑的转过头也不禁蹙起眉头,冷声道:
“李昊……”
那叫李昊的年轻人无视了程初钢,反而眯起眼看着王平,诧异开口道:
“原来你就是王平?”
王平有些疑惑,随即刚想开口,就感觉李建仁在身后轻轻拍了拍,随即在旁边小声解释道:
“那小子叫李昊,礼部尚书李卫的侄儿,南淮李氏的三代嫡孙……”
“这小子阴的很,若是说话记得留两份心眼。”
王平点点头,随即看向李昊拱手问道:
“阁下认识我?”
“认识,久仰大名。”
李昊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微笑,随即没有再与王平多说,转头问起了崔玖刚才的事发经过。
随即,崔玖又从地上爬起来,便“嘶”着凉气,便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讲了一遍。
“昊兄,你说他牛虎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不就是整天学不会东西,然后被夫子罚站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句话说错了,他壮的跟柱子似的,我骂他国之柱石还是夸他呢……”
“费里是明州解元,尤实是江州解元,两个解元跟他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说话,他竟然还敢打人?”
“还有没有点道德素质了?”
崔玖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李昊不耐烦的瞥了三人一眼,崔玖立马捂着嘴不再出声,随即李昊又看向牛虎开口道:
“牛校尉,他们即是实话实说,你们这么多勋爵子弟,殴打三位平民子弟,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放屁,他崔玖出身河东崔氏,你李昊一句平民子弟就想摘的干净?”
牛虎没有说话,程初钢率先忍不住了,指着崔颢就开骂道。
“……”
不提程初钢的“辩驳”,王平心中想着这“明州解元”和“江州解元”却是一时不解。
这大宣乡试不是以道选拔吗,怎么还有州了。
见王平盯着那俩草包看,李建仁似乎是明了王平心中所想,继续开口解释道:
“前年,南方经过水灾和楚国犯边后,南方百姓受灾严重,朝廷为了鼓励地方,积极选拔人才,这南方几个道,便没有再用道选拔,而是把几个州拎出来单算,再加上再上道的举人。”
“若是他俩是真凭本事考的,兄弟们还敬他们有本事,可这俩贱货,在国子监求学,等朝廷政令发布,就屁颠屁颠抢人受灾区的份额,我要是他们的爹,我打死他们。”
李建仁咬牙切齿,王平缓缓点头,可刚回过神来,就被程初钢拉到身前,开口指着王平说道:
“还明州解元,江州解元,去抢人家灾区的分额,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呢?有脸在那叫唤?”
“看见这位没,我们好兄弟,人家可是关内道的解元,连中四元的人杰,人家都没说话,有你们什么份?”
“你们辱骂虎哥的事,你们挨了一顿打就这么算了。
“可你们不牛逼吗?”
“别说你们,还有李昊,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我记得你李家不有赌坊吗?既然这崔贱人说这两位是啥明州和江州的解元。”
“嘿,既然他俩这么厉害,那咱们不妨赌一赌,俺就押上五百两,押俺这兄弟能当会元,敢不敢赌?赌输了我们哥几个给你们道歉,赌赢了你们李家赌坊,赚了多少钱得把钱一分不少给我们送过来。”
程初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后,李建仁闻言,看了眼王平,又看了看牛虎,开口道:
“我也押王平五百两。”
“我们两兄弟压一千两。”
“我压六百两。”
“我压两千两。”
“嚯……”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都看向牛虎,牛虎沉着脸从身后走出,看着李昊淡淡问道:
“李公子,敢不敢?”
“敢不敢?”
李昊莫名一笑,看着王平嗤笑道:
“连中四元,关内道解元?师从柳言?”
“有何不敢。”
“不过与他们比有何意思,不妨同我比。”
“春闱放榜以后,若是本公子输了赌坊赌金按数奉上,若是尔等输了,就一同上我李家门,跪地道歉吧……”
“国公府?好大的威风……”
李昊淡淡一笑,甩着折扇缓缓走下了楼梯,二楼上,张量等人这才松了口气,一同转头一脸认真的盯着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