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三个小团子手拉手晃到大街上。弟弟圆圆踢着小石子走两步就踮脚张望,忽然指着路口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喊:
“那个球球红红的!”
三个小团子踮着脚凑到糖葫芦摊前,翎翎从小包里摸出纸币,奶声奶气地说:
“爷爷,要三个!”
圆圆拿着糖葫芦就往地上坐,被姐姐团团拽着后衣领拎起来:“脏!站着吃!”
三个小团子在街头晃悠到正午,依旧毫无线索,说是找妈妈,倒不如说是到处玩耍,看什么都新鲜。
团团还好些,毕竟有个姐姐样子,弟弟圆圆就跟没长骨头似的,只知道撒娇,走累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弹。
“起来!”团团弯腰揪起他耳朵:“去找妈妈!”
“啊——”
“别叫唤!”团团凶巴巴训斥道,圆圆扁嘴委屈极了,但又不敢违抗姐姐的命令,只好撅着小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翎翎捂着小嘴偷笑,指了指前方一家名为《渡世膳坊》的饭店,“中午了,我们先去那里吃饭吧?”
圆圆立刻点头附和:“对对对,吃饱才能有力气找妈妈!”
渡世膳坊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食客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交织,可若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一些异样。
大门两侧的壁灯造型独特,宛如古代神兽的眼睛,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
踏入店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那几盏巨大的中式吊灯,灯体由古朴的青铜打造,灯罩上绘制着阴阳双鱼图案,灯光透过图案,在地面和墙壁上形成奇异的光影。
店内的桌椅皆选用上等的红木,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桌面镶嵌着的不是普通的装饰,而是用玉石精心雕琢成的八卦造型。
椅子的靠背上则雕刻着形态各异的瑞兽,栩栩如生。墙壁上挂着的并非寻常画作,而是一幅幅用金线绣制的符咒图。
每隔一段距离,还摆放着一些古朴的青铜鼎,鼎身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隐隐散发出一种威压的气息。
地面是由特制的大理石铺就而成,中间镶嵌着一幅巨大的八卦镇压图,黑白双鱼图案清晰可见,周围环绕着一圈圈神秘的符号。
在大厅的一角,有一个看似普通的绿植区,然而仔细观察会发现,那些植物并非寻常品种,而是一些传说中具有辟邪功效的仙草。
墙壁上,一幅巨大的八卦图占据了整面墙,色彩鲜艳夺目,线条刚劲有力,仿佛要冲破墙面,镇压一切邪恶。
饭店的前台同样暗藏玄机,台面上摆放着一个古老的罗盘,指针不停地微微转动,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三个小团子走进饭店,就在他们踏入的瞬间,前台的罗盘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疯狂转动起来。
翎翎冷冷地朝罗盘瞥去。
“砰——!”
瞬间,罗盘发出一声巨响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碎片。
周围的人只是微微一愣,有人嘀咕着可能是罗盘年久失修突然坏了,便又继续各自的事情,没人太在意。
服务生带着三个小团子走向座位。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悄然跟来了数只孤魂野鬼。
这些鬼魂形态各异,皮肤焦黑,五官扭曲,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有的头发凌乱,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小团子们。他们或站或坐,将三个孩子围在中间。
尽管店内热闹非凡,但这些鬼魂的存在却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降低了几分。其他客人毫无察觉,依旧吃喝谈笑。
服务生离开后,三个小团子自顾自地摆弄着餐具。团团用指尖敲了敲瓷盘边缘,清脆的声响里,那个凑近她脸侧的小鬼魂突然将脑袋歪成直角,烧焦的脖颈处裂开细缝,却没有半分血色。
它就那么静止着,空洞的眼窝对着瓷盘里晃动的光晕,喉间似有气流漏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圆圆把勺子放进汤碗时,身边模仿他动作的小鬼魂忽然将手整个没入汤面。涟漪荡开的瞬间,它焦黑的掌心浮现出几缕血丝,却在碰到圆圆手腕前一寸处消散。
小鬼魂歪头看了看自己透明的指尖,又抬头盯着圆圆搅动汤勺的动作,机械地重复着“舀起——落空”的循环,汤碗表面倒映着它扭曲的面容,随涟漪碎成无数个诡异的残影。
美味的饭菜很快端上餐桌,翎翎将剥好的虾给团团时,背后的小鬼魂终于“碰”到了她的肩膀。
说是触碰,更像是一团黑雾轻轻擦过,带着灼烧过的灰烬气息。
小鬼魂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忽然伸手去抓圆圆垂在桌边的袖口,五指穿过布料的瞬间,袖口处竟泛起细密的霜花。
几个大人形态的鬼魂无声无息地飘近。他们焦黑的皮肤皱缩着,绕着三个小团子缓缓飘动,时而凑近,时而退后,仿佛在打量着什么。
而在角落里,还有一些鬼魂若隐若现。他们同样是烧伤致死的模样,皮肤焦烂,有的甚至能看见森森白骨。
与之前那些面无表情的鬼魂不同,他们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
手里紧握着被大火烧得变形的武器,刀刃上似乎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黑烟。
他们躲在阴影里,死死盯着小团子和周围那些鬼魂的方向,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但又好像有所忌惮,只敢在远处虎视眈眈。
当夜色完全笼罩大地,饭店里的灯光愈发昏黄黯淡。
食客们早已走光,服务员开始收拾桌椅,准备打烊。三个小团子仿佛被遗忘在角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此时,那些小鬼魂的动作更加诡异起来。它们有的缓缓飘到天花板上,倒挂着直勾勾地盯着小团子们。
有的在墙壁上爬行,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还有的聚在一起,脑袋挨着头,像是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随着服务员关掉一盏盏灯,饭店里的阴影越来越浓。
而当最后一盏灯熄灭,整个饭店陷入黑暗的瞬间,三个小团子的身影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视线再转回到另一边。
陈一凡,一款比黑社会头目还像老大的堂主。
“膝盖再他妈弯两公分,”陈一凡叼着烟,皮靴踢在沈燃后膝弯上。“才练了这一会儿就开始打哆嗦,不如回家喝奶算了!”
沈燃穿着运动裤的腿被踢的猛打颤,深蹲姿势晃了晃,咬牙没吭声。
“嗯,还不错嘛。这段过了,老子再教你点别的。”
“是!”沈燃挺直腰杆。
这时候楼下传来脚步声,几个染黄头发的小年轻晃进来,看见陈一凡立刻点头哈腰:
“陈哥,对面那帮犊子又来闹腾了,扬言要收咱们的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