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显眼的,是摆在正中央桌子上的凤冠,璀璨夺目,在昏暗的屋子里散发着光芒。
凤冠的旁边,放着一个木衣架,上面挂着的是红嫁衣。
按照郦家的身份地位,阿宁的婚服该是绿色,但赵祯不愿,命人给阿宁绣的红嫁衣。
“快去换上。”
赵祯催促着阿宁换上嫁衣。
......
红烛摇曳,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映照在窗上。
凤冠霞帔,阿宁和赵祯的脸上都布满了笑意。四目相对,暧昧的氛围便在屋内播撒。
掀了红盖头,喝了交杯酒,阿宁刚穿好的衣服又再次被脱下了,前前后后,不足一刻钟。
第一次亲密,赵祯也有些紧张。但他觉得自己身为男子,不该在这种场面落了下风,竭尽全力地让阿宁舒服。
微热的指尖在阿宁的腰间打转,让阿宁浑身瘙痒,止不住地扭着身子,躲避赵祯的手指。
赵祯一只手抚着阿宁的腰,一只手拨弄着其他的地方,不过须臾,阿宁的眼神就已经迷离了。
阿宁的反应给了赵祯莫大的鼓舞,进行了下一步。
不过这一步倒不是很顺利,阿宁紧张,身体也跟着紧绷,让赵祯寸步难行,停在远处不得动。
忍着巨大的折磨,赵祯低头吻上了阿宁的红唇,含着唇珠摩挲,额间的汗珠滴在了阿宁的胸前,只听他嗓音低沉,诱哄着阿宁:“娘子,放松些。”
阿宁思绪混沌,赵祯怎么说的她就怎么做,甫一刚放松,疼痛来袭。
守在门口的流星和寻月两耳不闻窗外事,恨不得找个棉花来堵住自己的耳朵。
屋子里的动静持续了大半夜,天边微亮,鸡鸣声响起的时候,两人才歇下。
阿宁的睡眠习惯一直都很好,总归是要睡满四个时辰才会起来的,这回赵祯闹得太晚,眼见阿宁要睡到中午了,流星不得已才叫醒了阿宁。
“娘娘,该起身了,夫人和几位娘子要进宫来了。”
阿宁嘤咛一声,脑中反应着流星的话。
夫人要进宫了?哦,她娘要来了?
阿宁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何时了?!”
“快到午时了。”
阿宁拍拍脑袋,心中暗骂着赵祯,初次开荤,也不知道节制一点,害她起晚了。
阿宁想要起床,后知后觉感受到了腰间和腿间的酸涩。
一手揉着腰,一手把着流星的手臂,阿宁缓慢地起了床。
试探性地走了两步路,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走倒是能走,但走不了太快,步子也不能迈的太大。
洗漱更衣,阿宁刚捯饬好自己,就听宫人禀报郦娘子来了。
赵祯和郦家众人差不多时间到的仁明殿,他看见阿宁那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阿宁肯定是刚起来,早膳也必定没来得及用,低声吩咐寻月去端碗燕窝来。
阿宁正和郦娘子唠着家常,就见一碗燕窝放在了面前。
郦娘子看着小夫妻俩之间的甜蜜,眼神顿时就带上了打趣,“阿宁还未吃早膳?”
阿宁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我早晨起了晚些,没来得及。”
怕郦娘子追问为什么起晚了,阿宁舀起一勺燕窝就往嘴里塞,让自己没嘴回话,避免她们知道真相的尴尬。
除去好德和乐善,其余几个哪一个是没经历过的,一看阿宁方才的走路姿势,她们都猜出了个大概,没表现出来只是怕阿宁害羞而已。
一家子十几个人,阿宁本想叫上太后一起,但太后说她在郦家人会不自在,便推脱不来。且这个时候她和赵祯的母子关系虽然好转了点,但还没到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聊家常的程度。
席间,他们男子之间推杯换盏,阿宁本想效仿赵祯,敬几个姐姐一杯。从赵祯的酒壶中倒了一杯酒出来,举起酒杯时却被赵祯拦了下来。
“你也不闻闻这酒的味道,就往自己的杯中倒。”
赵祯备了四壶酒,他们几个男子一人一壶,都是烈酒,阿宁这一杯下去,要么吐出来,要么醉倒。
他把阿宁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倒上了一杯茶,将酒杯塞入了阿宁的手中,站起来和阿宁一同面向郦娘子,夫妻两个一起敬了各个姐姐姐夫。
杜仰熙为老大,他也不避讳,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能让陛下敬他酒的机会可不多得。
杜仰熙带头受了这杯酒,其余几人便也有样学样。柴安鬼主意最多,还装模作样的叮嘱了赵祯几句,要待阿宁好,不能让她伤心,诸如此类的话。
他们男子吃酒时顾不上吃菜,酒又不饱肚,阿宁几人吃饱了,他们五个还在喝酒。哦不,四个,沈慧照瞧着已经醉了,赵祯几人便放过了他,不再劝他饮酒。
福慧刚出月子没多久,娇娇也带进了宫,小孩子离不了母亲太久,几人便商量着让赵祯他们继续吃着,女子们做着伴,去了后殿。
娇娇小小的一个,缩在襁褓里,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阿宁,让阿宁的心软成了一滩。
阿宁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纯金的长命锁,锁面上海镶嵌着各色的宝石,华贵至极。
“二姐姐生产的时候我去不了,连娇娇的满月宴都没能赶上,这个长命锁就当我送给娇娇的赔礼了,余下的等你们出宫时再带走。”
福慧看出了阿宁想抱娇娇又不敢,捞起娇娇一把塞进了阿宁的怀里,“哪里的话?娇娇今日能见到六姨,已经是极大的运气了,是不是?”
阿宁和福慧专心致志地逗着娇娇,那头的母子五人则是探讨起了好德和沈慧照的情况。
沈慧照和好德的赌约她们都知道,但方才席间沈慧照对好德的照顾她们也都看在眼里,是以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