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谨寒!!”
阮温喻生气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烤熟了一样,脸是红的,脖子是红的,宽松领口下的肌肤也泛起一层薄粉。
但他的生气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也不会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只是迅速爬回去用被子把自己团团包住,确定安全了,这才气鼓鼓的瞪向陌谨寒。
质问,“为什么突然打我?!”
陌谨寒一条腿屈着跪在床边,一条腿支撑在地,是为了躲避他刚刚那来势凶猛的一脚才迅速翻身下床的。
“因为你对我耍流氓。”陌谨寒淡定应对他的怒火。
阮温喻啊了一声,懵了,“什么?”
耍流氓?他阮温喻又不是陌谨寒,怎么可能会耍流氓!
明明是他过分亲昵贴了他几乎一个星期,阮温喻都大度没跟他计较了,结果现在还倒打一耙!
可恶!陌谨寒就是这世上最坏的人!
“睡醒就不认账了?”陌谨寒双手环在胸前,冷冰冰看着他,大有好好算账的架势。
阮温喻从来都很害怕他跟自己算账,因为每次自己都算不赢,还欠债累累,要喊他好几声哥哥才能被放过。
阮温喻团着被子往后坐了一点点,几乎抵着墙,气势弱了下来,“那我又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睡相确实不好,有陌谨寒在身边时,他的睡姿基本都是依赖他而变化的,背对时要贴住他胸膛,面对着就要埋进他怀里。
平躺了会自然而然去找他的手,要么抱着要么放身旁牵着。
做出这些动作时,他自己是有感觉的,所以就算是睡梦里也知道。
而出国之后,阮温喻身边没了人,孤苦伶仃的,哪还有什么顾忌,一觉醒来睡到了床尾那也是常有的事……
公寓里的床跟国内家里的并不一样,阮温喻有身体记忆,睡在这就知道只剩他自己了,自然而然也忘记了陌谨寒陪着他一起过来的事情。
这么想着,他又有些委屈了,明明他睡相一直都不好,以前陌谨寒都是纵容他的。
结果现在却这么凶的说他耍流氓。
陌谨寒将他的表情一一收进眼里,问他,“委屈什么。”
阮温喻哼了一声,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不答。
“该委屈的人是我,阮温喻,”陌谨寒说道,“你认真看看我。”
阮温喻闻言,好半晌才将视线移回来,不情不愿跟他碰上。
陌谨寒往自己身下扫了眼,然后又看向他,轻挑了下眉,阮温喻顺着他的示意也跟着看过去,然后呆住了。
!!
w(?Д?)w!!!
“知道自己有多过分了吗?”陌谨寒被他盯着,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饶有趣味的观察他的反应。
阮温喻几秒之后飞速把脸彻底蒙进被子里,太直观了,他根本不敢多看。
然而陌谨寒并没有放过他,上前来无情扯开他的被子,追问,“缩着做什么?是你主动碰我的,现在又不打算负责了?”
阮温喻再次惊呆了,他主动?他主动了吗?!
呃……好像、好像还真是!
原来他半梦半醒的时候摸到的不明物是这个!!
啊,救命啊o(>﹏<)o他是好孩子,真的不是故意耍流氓的。
“嗯?阮温喻,”陌谨寒念他名字,带了几分笑意透出平日里没有的缱绻,“怎么这么会折磨人呢。”
会折磨人的阮温喻一问一个不吱声。
“再不说话我就要折磨你了。”陌谨寒轻捏他的脸。
阮温喻抿了抿唇,憋了半天,把脸都憋红了,才软软喊他,“哥哥……”
“错了……”阮温喻裹紧了被子,强忍着羞耻,眨巴着眼看他,瞳孔像是被暖泉冲刷过一遍,透亮清明,眼尾下垂着,尽显无辜可怜,“我错了还不行吗。”
真是可爱疯了,陌谨寒在这一刻只想狠狠欺负人。
“认错有什么用。”陌谨寒耐心跟他讲道理,“伤害已经造成了。”
活像一只大尾巴狼。
而阮温喻才不是任他宰割的小白兔!
他弱弱的问,“那要怎么办啊?”
其实根本也不用怎么办嘛,明明放着不管就行了,但他却非要他负责,这个可恶的黑心鬼。
“喻喻觉得呢?”黑心鬼一脸温柔的把问题抛回给他。
阮温喻深吸了一口气,“那……”
“那我帮你吧……”
尾音都在颤,显然紧张的不行。
这反应倒是在陌谨寒预期之外,这台词更是在预期的预期之外。
来到国外,人都变开放了?
阮温喻慢吞吞从被子里出来,揪紧衣角缩着肩膀,像是即将要面对什么惨绝人寰的酷刑。
难得他豁得出去,罪大恶极的陌谨寒反倒是心软了。
这是不是欺负的太狠,所以物尽其反了?
然而陌谨寒嘴上却没说任何拒绝的话,任由他拉着自己下床,然后走进浴室里。
阮温喻脸上的热度久久消散不掉,推着陌谨寒,让他面对洗漱台站着,自己则躲在他背后揪着他衣角。
“你想晾着我到什么时候?”陌谨寒终于耐心耗尽,戳了戳身后的小蜗牛。
阮温喻用额头撞了他后背一下,因为被催促而表示强烈不满。
陌谨寒便又闭了嘴,透过镜子看着背后的小脑袋,向来冷淡的眼神柔和下几分。
他其实没觉得阮温喻真会做什么,毕竟他从小到大脸皮就薄,逗一逗就脸红,惹急了就直接跑路,抓也抓不住。
而且他们现在关系不清不楚的,再加上陌谨寒当初把人送走,惹了人伤心生气,陌谨寒就更不信他会帮自己的忙。
也正因如此,阮温喻将他带到浴室这个举动,才会让他觉得意外,哪怕知道不可能,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期待一下。
阮温喻的手从他身侧绕到前面,指尖轻颤着抓住了他的裤带,将结扯开……
陌谨寒心跳一窒,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显然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然而他的心才刚提起来,下一秒,‘砰’一声!
阮温喻已经冲出浴室,并反手将他锁在了里面,清朗的嗓音透过玻璃门,十分无辜的传进来:
“少爷,男男授受不亲,就帮你到这了。”
语气里根本藏不住戏弄了他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