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待了十八天,再次和钟潇逸生活在一起,念安突然觉得过去这一年,她所谓的断情都白断了。
从前念安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就可以彻底淡忘一个人,然而当她再次回到钟潇逸身边,重新面对他,和他朝夕相处,短短的日子,就让她过往的一切努力,朝夕间付之一炬。
她的生活又开始处处是他,她又变的离不开他了。
随着钟潇逸的欧洲之行结束,念安虽然不情愿,可也不得不随钟潇逸返回金陵。
坐在从机场返城的车上,时隔半个多月,念安久违的打开微博。
虽然这段时间,她一条动态都没有更新,不过直觉告诉她,一定会有黑粉骂她,一看,果然。
时值年底,娱乐圈各种庆典扎堆,本来这段时间念安要随剧组亮相红毯,为新电影提前造势,可因为生病的原因,钟潇逸不放她回国,于是她不得不接连缺席活动,一推就是三个。
因为这事,念安被黑粉说耍大牌,又一次上了热搜,甚至还有营销号跟风造谣,说她之所以缺席活动,是因为她陪包养她的大佬出国游玩了。
念安看着觉得十分好笑,她出国是真,至于包养……
好像这段时间,她确实有点像是被钟潇逸“包养”了,毕竟近来出门她刷的都是钟潇逸的卡,花着那个男人的钱,住在那个男人提供的住所里,这么看来黑粉说她被“包养”,她也不算冤。
放下手机,念安依赖的靠上钟潇逸的肩膀,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夜景,霓虹闪耀,她此刻的心情却是一片灰暗。
“我不想回家。”念安突然说,娇滴滴的声音,可怜又委屈。
“乖,出来半个月了,该回去露个脸了。”钟潇逸沉声道,他把人带出来这么久,念家多有微词,只是不好明说,文慧君甚至还给他打过电话,问女儿什么时候能回国。
念安看向他,试探着问:“今晚可不可以去你那儿住?”
钟潇逸垂眸,看向那个靠在他肩头,满眼期许的女孩,内心不忍,可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最后只能沉默。
念安娇软的说:“就今晚嘛!明天我就回去!好不好嘛?潇逸哥哥!”
钟潇逸知道,念安一向没有底线,到了明天又会说后天,不过那一声“潇逸哥哥”着实让人没有抵抗力。
钟潇逸点了点头,比起念安,或许他才是那个真正没有底线的人,对于念安,他做不到决绝。
念安笑弯了眼,“我就知道潇逸哥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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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欧洲回到国内,念安的时差又乱了,失眠到凌晨,天亮入睡,过了中午才醒。
收拾下楼,吃了个早午餐,管家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念安想了想,“晚上我回家吃。”
确实如钟潇逸所说,她离家太久了,要是再不回去,实在是有点过分,毕竟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她现在是成年人了,该面对的事情早晚都要面对。
“他出去了?”念安问,她刚刚去了钟潇逸的房间,没看到人。
“先生上午就出去了。”管家应道。
念安心想,她应该是等不到钟潇逸回来了。
从欧洲带回来的行李,念安没想带回去,一身轻便出了门。
二十天前,她来找钟潇逸时开的车,还停在院子里。
念安坐进驾驶位,拿起手机给钟潇逸发了条信息。
【念安】:我回家了。
念安盯着手机,她知道钟潇逸无论再忙,电话可能不接,不过信息总是会回的。
果然,等了一会儿,手机响了。
【钟潇逸】:知道了。
念安轻笑,她就知道,她的潇逸哥哥待她从来都是不同的,同样都是“哥哥”,家里那三个亲的都做不到即时回复她的消息,但钟潇逸却可以。
放下手机,念安发动汽车,是时候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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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一进家门就被爷爷逮了个正着。
老爷子直截了当,开口就问:“终于肯回来了?”
“爷爷。”念安叫的乖巧。
“有本事躲到国外去就别回来。”老爷子生气了。
念安低着头,也不反驳,一味挨训。
训了一会儿,老爷子突然说:“以后少和钟潇逸接触!”
念安不满,抬头质问:“为什么?”
老爷子凛然直视,“你现在大了,要懂避嫌了。”
念安不服,顶撞说:“我和他清清白白,为什么要避嫌?”
“你什么态度?”老爷子被激怒,在这个家,从来没有人敢用这个语气和他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念安含泪。
“没大没小!真是没大没小!喝了几年洋墨水,连长幼尊卑都不知道了!你把清白搭给钟潇逸,外人怎么说你?怎么说念家?他们会说我教导无方。”老爷子严厉训斥。
念安越发委屈,“您当初把我交给潇逸哥哥,让他照顾我的时候,您怎么不怕我的清白被玷污,就算外人说什么,那也不是我的错!”
念安说完就往楼上跑,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脆响,一只金贵的紫砂茶壶应声摔到地上,老爷子震怒,念安没回头,哭着跑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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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念云亭敲开念安的房门,看到念安缩在床上,眼睛都哭肿了。
念云亭才走到床边坐下,念安便委屈的扑入他的怀中,再次哭成个泪人。
念云亭温柔安抚,“你也是,顶撞爷爷做什么?”
念安觉得委屈,“是他当年把我送到潇逸哥哥身边读书的,现在又怪我和潇逸哥哥走的太近,他太专制了!”
“爷爷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你也就是女孩子,换成是孙子,腿都给你打断。”念云亭并不是危言耸听,毕竟小时候,他们几个男孩子多多少少都挨过老爷子的藤条。
“爷爷真的很过分,我要嫁谁他要管,我和谁走得近他也要管,什么都管,和土皇帝有什么区别?”念安委屈到不行。
“安安,怎么说话呢?爷爷是长辈。”念云亭轻斥。
念安咬唇,委屈不语。
念云亭顿了顿,开口说:“其实爷爷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