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都是一些地主家的女儿,原本也并非长袖善舞,只不过赵承吉身边有个青楼出身的女人,将她们调教成了这样,成为了赵承吉专属的舞姬。
因为练舞的日子不算太久,因此动作也不算娴熟,好在赵承吉多半是在看她们洁白如凝脂的肌肤,紧致浑圆的大腿,以及那饱满的胸脯。
赵承吉是个看上去不苟言笑的人,从来也是惜字如金,身上总不怒自威着一种气势,让人不禁高看一眼。也借着这种气质,再加上他是个文武全才,因此于流寇之中脱颖而出。
他的出身并不差,是雁门关一大户人家的公子,只因雁门关被破,胡人在关内烧杀抢掠使得他家破人亡,不得不走上了流民的这条道路。
这一路上他开始考虑如何活着的问题,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那就是将别人拥有的东西抢过来据为己有。
这年头流民很多,这也是一股力量,想要抢别人的东西,一个人势单力孤,可一百人一千人呢?
于是他开始召集流民开始到处抢掠,就这样跟滚雪球似的,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的队伍,他便成为了这支流民的流民帅。
不知不觉间,这支由流民组成的队伍,都已经十几万人了,他们所抢来的物资,就算再养十几万人也足够。
这样的事业令他有了一些成就感,更让他对未来有了很大的期望,觉得有一天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要想封侯拜相,光是做这些流寇的帅可不行,他还得有城池,而景山关就是他的目标,如今只要过这个冬天,到了春天一切准备妥当,就是夺取景山关的时候。
看着那些摆弄着腰肢的舞姬,赵承吉美滋滋的喝了一碗酒,腹中腾起一股燥热之气,拉扯了一名舞姬在矮榻上消火的时候,有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将军,将军!”
营帐外响起了焦急的呼唤声,“小的有事禀报!”
赵承吉正抱着一名舞姬上下其手,舞姬似乎也很渴望得到赵承吉的临幸,紧紧的抱着赵承吉,心中却嘀咕着,好冷啊,与其在那跳舞,还不如被姓赵的临幸呢。
如此就显得这舞姬很是妩媚动人,让赵承吉更是兴趣盎然,可就这么一个激动的时刻,被人打搅了,着实让他心里不爽。
“什么事?”
“刘统领那边有战报!”
赵承吉如此才将舞姬推开,看着舞姬留恋不舍的目光,冲着她挥了挥手道:“待会再宠幸你!”
舞姬穿好衣服,起身走出营帐,一小兵与她擦肩而过,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赵承吉的跟前,单膝跪地。
“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遇事别这么慌慌张张的!”赵承吉冷哼了一声。
“将军,有斥候传来消息……”
赵承吉点了点头,“算算时间,也该有消息来了,我让刘余安带了三万人马去办的事,应该办好了吧?”
营帐内,赵承吉这话一出,在他们面前的小兵,脸色铁青的头也不敢抬,不敢去直视赵承吉的目光。
“刘统领死了!”
“什么?”
“斥候说,三万人马死伤大半,虽有些人有幸逃脱追杀,但在回来的路上,饿死了不少,现在约莫还有两千多人,饶是这两千多人也断粮了,是否让人带着粮食去接应,否则不能活着赶回来。”
“你你你,快给我详细道来,这究竟怎么回事!”
赵承吉条的从矮榻上站起,眼中显露出狠戾之色。
也难怪赵承吉大惊失色,早在卧龙寨去借粮的时候,他就查探过对方的人数,满打满算就三千人马。为了能够顺利的完成这项任务,他给了刘余安三万人马,可结果却……输了?
他的左膀右臂刘余安也死了,三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剩下那两千兵马,若是不救的话,也得饿死在半道上,这可是他成立这支流民军队以来的第一次失利。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三万人马面对对方三千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这是他不能接受的,这卧龙先生端的好手段,竟然有那么多火药……
他心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卧龙匹夫早就料到了自己要打他的主意,因此准备好了一切?
想到这里,赵承吉眼中狠戾之色更盛,只觉此寮不除,以后当为他封侯拜相路上的绊脚石拦路虎。
“将军,现下该如何是好?”那小兵问道。
赵承吉想了想道:“派一千人马带着粮食去接应他们!”
“那卧龙寨那边……”
没等小兵说完,赵承吉摆了摆手道:“卧龙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等本将军拿下了景山关,再拿捏卧龙寨不迟!”
赵承吉心中有着他的算盘,若是因为此事贸然出兵报复,赢了还好说,若是没能赢,反而被卧龙寨牵制住了。
那么他在景山关的谋划,那就得往后推迟了。
那小兵听言应了个“是”后,转身离去。
看着小兵离开的背影,赵承吉心中冷冷道:卧龙匹夫,你给我等着!
……
当渡口西边野林一战的战报传达到赵承吉的耳里时,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天,可许少安一行人却是连一半的路程都没完成。一是因为那些粮食辎重,再就是暴雪,以至于积雪深厚行进困难。
期间还遭遇了之前的那些不知道什么原因迷路的流寇,大小又打了一战,平白又耽搁了一些时间。
想着至少还要走半月才能回到山寨,许少安的心就一直揪着,也不知道山寨里的粮食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若是没能撑到,那些人之中又有多少人饿死?
老实说,许少安真的很慌,但他也只能强行压住心中的担忧,这群人现在隐隐都把他当成了精神领袖,若是他表现的太过担忧,这会给整个队伍造成不良的影响。
就这样一路怀揣着焦急情绪,又不得不尽力隐藏焦虑的许少安,带着三千多人马又走了二十天,这才来到了定州城四十里外的那条河边。
也不知道怎的,去时路上还好生生的石桥,回时路上竟然塌了。其实这河水并非多深,人可以涉水而过,可那些粮草辎重却不能。
众人只好搭木桥过河,许少安又连忙派了孙大夫与伍嵩骑马涉水去给山上报信。
此去大梁借粮,一来一去足足用了近两个月时间,比之前下山时预料的还多十天。
山里想必等的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因为断粮而引发什么事端。
还有这塌了的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