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就是不得不服古人说的话,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是有道理的,眼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卧龙寨这边一个周清,只身一个人搞得对面一万多人鸡犬不宁,许少安等人也起了看戏的心思,带着人就在山丘下看着。
除了牛有道憋着一股气,看见周清一个人在那装逼,有些心痒痒,却是被洪七拉着手,笑道:“这时候还是让周清兄弟一个人大展神威的好!”
不得不说,洪七这情商高啊!
然后,周清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七进七出,本来追着林云可以直接取其首级,可偏偏周清让林云的首级在其头上待到了他七出的时候,这才摘下。
周清取了林云首级的时候,霞光照射之下的万余流寇都乱了,原以为这云开一道霞光出来是老天爷给流寇们一个反击的机会,但许少安想错了,这是老天爷要给周清一个装逼的机会,周清……特么的气运之子啊?
看到这一幕,许少安笑了,对方将领被杀,就等于那些流寇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了主心骨的队伍,等待他们的也就只有灭亡。
许少安举剑发出号令:“行了,给我冲杀上去!”
号令一出,山下近三千人马全都向着山丘杀去,尤其是牛有道,这家伙表现的太狂热,以至于跑到了最前头。
双方队伍撞在一起,准确的说是山下三千人马咬住了这万余流寇,这既视感就跟狼群追上了大群的羔羊,羔羊只顾着跑路,这会儿谁跑的慢,那谁便是狼群口中的口粮。
那剩余不到一千骑兵跑的最快,许少安带着人,准确的说这会儿是牛有道带着人在放肆的追逐着,身边马大宝张弓搭箭,每射一箭就要带走一条生命。
“杀!”
牛有道策马追上了流寇,手中方天画戟还没饮血,这时候对着前方一逃跑的流寇一戟下去,就被牛有道斩下马背。
闫延秀手中一柄钢刀,这是当初在卧龙寨抽盲盒买到的神兵,这家伙一边策马追赶,一边“吖吖呔”的鬼叫,吓的被他追赶的那个流寇表情丰富极了。
这人没被砍落马下,这心倒是要被吓的跳出胸腔了。
其余几百人多半是将军山一带的山贼,卧龙寨的自不用说,一个个血勇无比,其他山寨的这时候也杀红了眼,即便遇到比自己强的流寇抵抗,竟也借着高昂的士气,大多也将对方击败,
云一点点拨开,这样的霞光越来越多,照着那些纷飞的雪花,也照在那些洒在雪上的点点血花,像是一朵朵璀璨的红艳寒梅,不停点缀着这方琉璃的世界。
周清一杆银枪被他掷出,前面十几丈远逃跑的流寇被一枪洞穿了后背,他还在继续他的表演,而且看上去……他的表演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那些流寇也意识到,对方似乎想将他们斩尽杀绝。
甘愿做一只羔羊一点点被对方吃了,还是说转身变成一只鬣狗,然后用锋利的牙齿在敌人的身上狠狠咬上一口。
原以为一群山贼能有什么能耐,往日碰见那些山贼,对方一般都会远远遁走,就算反抗也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便开始缴械投降,然后一个个跪在地上求饶,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然而,今天遇到的山贼跟他们以前遇到的山贼显然不一样,这些人不仅能召唤天雷,更让人可气的是,他们之中有万人敌的存在,而且很明显在打仗这件事上,对方可比他们这些流寇在行的多。
这些到底是怎样的一群山贼?
流寇之中,也并非没有人才,这时候,有一伙逃窜的流寇忽的转身,这百十来人的百夫长鲁鱼举刀喝道:“大家随我转身杀敌!”
很显然,他想转头做鬣狗,而他身边的人也意识到了羔羊和鬣狗的问题,然后果断的选择了成为鬣狗,加入了反击的行列。
“反击,反击!”
只是,就在这些人掉头要反击的时候,几个竹筒炸药带着火星向着他们飞了过去,引线燃烧形成的火光,让他们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可下一刻,爆炸在他们身边响起,顿时将这些人炸的到处翻飞,刚刚形成的反击之势,就这样被几个竹筒炸药给炸没了。
鲁鱼被炸飞重重的落在地上,人还有些意识,仰着头一双眼如鱼眼珠似的向外瞪着,看着天上乌云簇拥的那道霞光,嘴中呢喃了一句:“娘亲,孩儿将变成萤火虫!”
想反击?有这么容易吗?
孙大夫骑着一匹马在战场上到处放炮,目的就是要打掉这些流寇有可能形成的反击势态。
就这样,在这片雪原之上演了一出三千人马击败屠杀三万流寇的战事,当他们的将领被杀的那一刻,这些流寇其实就丧失了战斗意志。当一波一波反击还没来得及形成就被击溃的时候,他们就已然绝望。
一帮人拼命的逃,向着四面八方逃去,许少安并不指望能够全歼这些流寇,毕竟三千人就算杀一万头猪也得不少时间。
战斗过后,雪原上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不过随着鹅毛大雪的落下,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短暂的掩埋,直到大雪融化。
清点损失的时候,许少安发现己方死了三百多人,参战人员几乎人人都挂了彩,只是大多都是轻伤。
战争这种事,只要发生了,就一定会有牺牲,以三千人马击溃三万流寇,而且还连杀对方将领,这场战争,不管是在任何时代,都可以说是一次壮举!
虽说如此,许少安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可以很冷漠的看着跟自己无关的人去死,但却始终不能习惯自己的人牺牲。
“赵承吉么,总有一天,老子要宰了你!”
许少安仰头看着那些霞光,狠狠地说了这一句话。
………
景山一带,新月峡。
峡谷之中,赵承吉正在他的营帐之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眼前还有几个女人衣衫单薄的跳着舞,每个人都强忍的寒冷取悦着赵承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