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羽,你给我这个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拿来吹噻。”
“啊?!我吹竖笛?!真的假的?!”
宇同顿时做出个很为难的表情,他缓缓开口道:
“我是‘音痴’,不怎么懂这些乐器的。”
“没关系,你就随便吹几下,我大概听一下而已。”
“好吧……我要是没吹好可别说我什么哦……”
“放心吧,我本来就是让你吹着耍的,说你干什么啊。”
宇同只好开始吹竖笛,涨红着脸,手指笨拙地按孔,竖笛发出刺耳的\"噗噗\"声,像生锈的锯子拉过木板。
他手忙脚乱调整姿势,音符却愈发凌乱,连周围挂在墙上的文艺展品,貌似都听见了宇同这有些糟糕的音乐,连连在墙上颤抖。
宇同有只好放弃吹奏了,还好现在这只有他和徵羽两人,不然人多的情况下,哪怕就是徵羽用元币请他吹他都不会吹的。
“徵羽,剩下的我就不吹了,再吹下去我可能会被不知从哪听见的人,给误认为是在扰民了……”
结果当宇同打算把竖笛还给徵羽时,才发现徵羽竟然是在一直认认真真地听他吹奏!
他微微阖目聆听,手指随听似杂乱的音符,轻敲一侧腿边,像指挥家抚摸乐谱一般。
笛声刺耳处,他眉头微蹙,却未移开耳,仿佛在噪音里打捞珍珠,偶尔捕捉到个准音,嘴角便泛起涟漪。
“徵……徵羽?”
“嗯?怎么啦?吹完了?”
“不是,你是怎么做到周围的文艺品都听不下去我吹的了,而你还能听得有滋有味的啊?!”
“哦哟~宇同你开什么玩笑呢,你又不是文艺品,怎么会知道它们听不听的懂你吹的呢?”
“可是……你也不是我啊,你怎么会知道我知不知道文艺品它们听不听得懂我吹的呢?反正我是刚才看到有个画框都在莫名其妙地抖着……”
“哈哈,那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了,我也真不知道画框有没有听懂你吹的了,不过我倒是听出来一些——”
徵羽接过竖笛,随后又给宇同拿来把二胡。
“宇同你刚才吹的,其实都是一种‘纯音’,并非是什么没吹好的杂音。”
“所以……你这是让我吹的试了又来弹的?!”
“当然啦。”
徵羽大拇指完后一指,宇同朝后面看去,那边一排的乐器柜里,摆放着各种乐器,小到单双簧管与皮鼓,大到钢琴与编钟,应有尽有。
“来都来了,能麻烦你就全给我演奏一遍,我来好好听听呗。”
“啊?!可是这要演奏到什么时候去啊?!……”
“放心!我中午请你吃饭!并且还给你额外算成是学院内部的委托任务,完成后加你学分如何?”
“那……也不是不可以欸……”
“这就对了嘛!来!接着奏乐!咱接着听!……”
“好吧——那我这算是听懂了——”
画面转到炼金部这里,周巧老师跟龙焱几人,大概讲明完了迄今为止她和龙焱和莜之间发生的事。
“周巧老师你这是给我们‘卸磨杀驴’?——”
“用词不当,是不是还想再写篇检讨?”
“欸欸欸!——大可不必了哈!——那周巧老师你这是——宽宏大量!——既往不咎!——网开一面!——息事宁人!——克己复礼!——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倒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只不过是做了我一个元素师老师该做的事而已。”
周巧老手轻轻扶了扶眼镜,看着围在自己身边一众的龙焱等人,只是笑笑道:
“但是你们,却做了很多令我意想不到的,超出一个正常元素师学生所做的事呢。”
“是的,包括但不限于招惹黑社会地痞;手拆失控诡异卡车;从偷猎走私犯中救元素兽;私自制造仿生人;在矿坑中抓住手持爆破物的盗宝份子……”
龙焱听着莜像报菜名一样,把他们过往经历简短但很清楚地都报了出来,无奈地紧皱眉头,但是也只能对熊籽林眼神示意道:
“你这厮!……怎么全都给莜说了?!……你不知道她就相当于是个自行走的信息记录仪吗?!……”
“我擦?!——龙焱弟兄你还用了新的骂人词汇说我是吧?!——这我哪知啊?!——莜的脑子又不是长我身上啊!——”
“那你们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呢……”
周巧老师表情却开始变得认真,她道:
“不过你们这是觉得,是因为有学院给你们妥善处理‘后事’,所以你们就能放心大胆随心所欲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那要是学院没为你们处理好,你们的结果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众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但最先打破沉默的,却是他们几乎一起异口同声道:
“这是我的问题。”“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我考虑不周。”“啾咪……”“这是我有欠考虑的地方——”“这是我的个人未完全计算思考后的行动。”“这是我确实没想到的。”
众人一套话语说完,连最一旁应该跟他们最无关的绮伊和云隐,都不由得冒了一句:
“我们也有问题和责任,明明只是我们元兽人的事,却总是在麻烦你们人类元素师……”
顿时又陷入一阵沉默,周巧老师的认真表情,却又缓缓松弛下来,又微微一笑道:
“你们谈话都习惯性喜欢站着谈吗?”
“呃嗯——周巧老师如果你说的是排除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道理的话……”
“你这哪门子的话?!周巧老师意思是说——叫你给她搬根凳子来!她好坐着给我们说事!……”
与此同时,文艺部这边。
“哎呀我靠!我感觉我一个人演完了一场音乐会啊……”
宇同演奏完最后一个乐器的时候,早已是手指麻木且嘴都干到嘴唇皲裂了。
“但不得不说,宇同你其实还是很有‘统奏’能力的嘛!”
“统奏?你确定不是想说演奏或协奏?”
“不哦,就是统奏。”
待宇同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下后,徵羽又递给了宇同一根指挥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