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引发这种反应的绝对只有一个。
了无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童施主等了很长时间吗?实在是刚刚的香客有些疑惑难解,花费的时间长了点,贫僧在此向您说声抱歉。”
林显月悄悄说:“这个香客看上这个和尚了,豪掷三十万只为和他畅谈两小时,要不还是和尚会赚钱,小爷我哼哧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
童六不懂就问:“现在就连寺庙的经济都这么难了吗?果然所有行业最后都变成了服务行业。”
她经常听见乔木深一边叹气一边说这些东西,难得这句印象最深刻,这不就用上了?还很应景。
说着她还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了无的微笑面具差点绷不住,艰难的说:“刚刚那位女施主只是睡眠不好,来找我开解一下……”
这次不止童六,另外两个男人对他也微微侧目。
了无:……
“先说正事,林施主路上应该和你们说过了,我就不多重复了,寺里遭了小偷,偷了重要的东西,刚才你们也看见了,白日实在分身乏术,还请童施主过来为我捉住那人,把东西要回来。”
又听了一遍了无大师的阐述,陈辞将问题交给童六决定。
童六点头,状似思考半晌,好奇道:“抓小偷,可是你们这个寺庙里面连个摄像头都没有吗?”
童六的一针见血,陈辞心中竟然心中涌出一股感动之情,比起之前一直掉线、不知现况、胡乱打断思维的童言稚语,如今的童六再不是之前的吴下阿蒙了!
他如今也能共情乔木深养儿的成就感了,到了现在唯有那句吾家有女初长成才能真正概括他的心情。
童六不知道陈辞每天丧头耷脑的,心里却在这时候惊涛骇浪。
接着问:“还有你是要准备把青山寺给卖了吗?我的身价可是我们公司最贵的,而且失窃也用不着请保镖过来的吧,你可以报警啊,”
字字珠玑。
陈辞在后面看得要落下泪来,但不忘给她打圆场,道:“小六是想问,既然东西重要为什么要每天拿出来晒?放在保险箱里或者拿着保镖的钱去瑞士银行锁起来也可以,这个时候亡羊补牢实在晚了吧,所以到底叫我们来干什么?”
“呃……”
“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谢谢。”
了无难得语塞,抬眼就看见两人加上凑热闹的林显月,三个人脑袋凑在一起,视线如疾风闪电一般投射过来。
了无叹了口气,说:“这事说来话长,你们先在厢房歇下,等入夜香客散去我细细和你们坦白。”
童六还想再问,但是了无只是和他们说会话的功夫,小沙弥带人就来过好几次,可见了无这个头牌确实实至名归。
了无一走开又有一大帮人同时拥了上来,了无在人群中间自屹然不动,耐性十足的倾听说话人的烦恼。
童六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陈辞直接带她,脱离人群,三拐两拐直接去了之前他们见过舍利的地方。
只见那里原本盛放舍利的地方还放着三三两两的滚圆珠子,只是外面新加了一个玻璃罩子。
林显月不吝夸赞:“陈辞可以啊,你就来过这里一次就能直接找到这里,人体GpS啊。”
陈辞没心情和他闲聊,上前把趴在玻璃罩上的童六撕下来。
童六指指那些圆溜溜的舍利,挠头:“这舍利也没少吧?又这么大张旗鼓的,本来对这东西没兴趣的看见这架势,直接手痒痒了吧。”
林显月长吁一口气:“别管了,他们佛家就是喜欢,试探人性底线,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信徒。”
“所以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陈辞直接瞬移到他面前。
“陈辞你冷静点。”林显月看着明显不正常亢奋的陈辞,后退一步。
童六补上:“说啊说啊!”
这件事确实说来话长。
了无幼时被师傅收留,是在千里之外的寺里长大。他的师傅有很多的师兄弟,师父佛法精通、待人真诚,本来是下一任住持的人选。
因为上一任住持离世突然,虽然师傅是所有人默认的新住持,但几个师兄弟不服气,因此争论不休。师傅率先妥协,带着了无离开了家,于是师兄弟就这样天南海北的离了原来的寺庙。
但几人的感情又是特别好,知道了无师父的寺庙是青山寺,临死之前将自己的舍利托门下弟子送了过来,同他师傅一起供奉在佛前。
林显月无奈:“虽然咱不知道为啥他们生前撒的一地都是,死了之后非得在一起凑热闹,这些老和尚还挺能作,到最后东西丢了,来找了无了。”
童六僵住:“谁来找的?怎么来找的?”
陈辞摩挲下巴:“佛门重地,他们应该不能亲自过来,顶多就是托梦吧。”
“是电话。”
童六抓住陈辞的衣角。
林显月一个道士都没他们封建,一脸黑线:“舍利都是他们弟子邮寄过来的,那打电话绝对是他们弟子哪来的呀!”
两人讷讷称是。
陈辞严肃脸:“那么东西是什么时候丢的?电话又是什么时候丢的呢?”
“就在我们从市里回来之后,原本舍利放在那里有小沙弥看着,结果第二天舍利都没了,还有人放了纸条在上面说借用一段时间,之后归还。电话紧接着就打过来了。”
童六学着陈辞的姿势,半眯眼睛,坚定的说:“我知道了!凶手就是那些人的弟子!他们想要讹人,知道了无有事不在家,拿了东西就走,然后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又愚蠢又可恶的很呐!”
整个推理到结果如行云流水,陈辞都插不上话。
林显月长叹了口气:“我也想过,但他的那些师兄弟的寺庙都在高原上,恰好此次佛道交流大会在这里开,顺便看看他们的师父,人还在路上。”
童六又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