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管家,突然跑着进来,“老爷,二皇子在府中遇刺,幸亏陛下私访,将人救下。
陛下点名要岁安郡主前往医治,老爷奴才瞧着怕有些不对劲,传旨的很凶,不像是请人,倒像是拿人。”
“嗨,陛下担心儿子,许是传旨的时候着急些,底下人错解了意思,我去看看。”白以檬看着身后的宇文稷,招招手,像是要说悄悄话。
宇文稷凑到近前,白以檬压低声音,“你相信我,可以处理好。”
说完一个手刀落下,将宇文稷扶住,“五师兄,麻烦你将王爷送回去。让二师兄看着点他。说是我说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让他来找我。”
见白以檬要走,,刘国公这会儿也没了兴致,跟老朋友寒暄了几句,起身离去。
走出洛府,远远瞧着带走白以檬的人有些怪,好奇的跟上。
不知不觉,刘国公跟着轿子出了城。察觉到不对劲,刘国公警觉地掏出匕首,随时准备见义勇为。
只见轿子停到柳林附近,轿夫撤去伪装,露出匕首,“岁安郡主,对不住了。我家主子,今儿要取你性命。兄弟们下手很快,郡主不必害怕。”
等了片刻,见轿子里没有反应。带头的那人好奇的掀开帘子,“人呢,明明是被押上来的,怎么不见了。这儿怎么还有块大石头?你们几个怎么就没发现?”
四名轿夫面面相觑,连连摇头。刘国公看懵了,就在这时,感觉身后有人拍他扭头一看,差点喊出声。
白以檬当机立断,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我猜这伙人,目的不纯。看他们的穿着大约是齐王府的,宇文席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
我担心陛下有危险,烦请国公爷,去找洛将军,您二人一起前往齐王府查探一番。若是陛下不在,权当我胡思乱想。”
“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事与二皇子有关?单凭这几个歹人的衣服,便咬定是他的人,未免牵强了些。”
“没有。只是感觉国公爷也可以不去,全当我胡言乱语。
刘国公面露难色,“不是老夫信不过你,只是无凭无据,攀咬皇子可是重罪。
再者老夫听说,你与二皇子素来不睦……”
白以檬蹙眉打断了刘国公的话,“罢了,国公爷爱信不信。这个也不过是我的感觉而已,并无实据。此事如何处理,全凭国公爷自己做主着。
这几个贼人,我要拿下,国公爷也可等我抓了人,审出结果再做打算。只是若是歹人有心伤害陛下,届时怕是早已阴谋得逞。”
刘国公不喜欢白以檬,更不喜欢她与自己说话的态度。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见人走远,白以檬咳了咳,看向那几个歹徒,“几位可是在找我?”
四名轿夫,连同两名绑匪,瞬间呆若木鸡。只见这六人,从轿子暗格抽出长刀,朝白以檬劈将过来。
收拾几人,不比抓小鸡费事多少。白以檬感兴趣的是,他们幕后的指使者是谁?
将人捆好,搜了搜,找到一块西陵的腰牌,又在一个人身上,搜到一块暗卫的牌子,看着有点像齐王府的。
白以檬顿感不妙,放出信号弹召开毛毛,以及其他丐帮兄弟。待人赶来,白以檬将匪徒交给毛毛,“这几个人,你们在这儿看好了。没有我的腰牌,任何人不许去给他们。”
“少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一会儿若是见我跟外人在一起,不准叫我少主,免得坏了我的事儿。”
毛毛和其他小乞丐连连称是。
……
齐王府
刘国公思虑再三还是去了齐王府,只是他没听白以檬的,没叫上洛淮南,自己一个人悄悄潜入齐王府。
原本打算瞧一眼,若是并无异常就走人。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曾想,一踏入齐王府。天罗地网迎面扑来,紧接着就是密不透风的暗卫进攻。刘国公虽是沙场老将,最终还是跌入地坑中。
国公爷被摔懵了,缓了许久,才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一抬头就看见承德帝的脸。
直到此刻,他隐约明白,白以檬为何要他去找洛淮南。
当刘国公被押到承德帝面前,老皇帝怒不可遏,大骂,“刘国公,刘炳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二皇子。
朕忍你很久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拉着太子喝酒。好好的太子,都是被你们这群外戚弄得不成样子。
朕顾念皇后,一直对你一忍再忍,你却不知收敛。如今竟敢公然行刺朕的儿子,你想干什么?”
“陛下,微臣……”
承德帝怒结,不打算让刘国公说完,直接开口,“来人,将刘国公押入刑部大牢,此事不得告知皇后,不得告知翊王和太子。”
“陛下,白以檬求见。”白以檬跑着来的齐王府,站在门口朝里面喊。
不多时,陈公公走了出来,“我的小祖宗,您怎么来了,还嫌事情不够大吗?听奴才的,您等会儿,万不可提及,半句与二皇子有关的事儿。”
“公公放心,以檬知道分寸。”
被陈公公带到承德面前,一抬头就看见宇文席站在一旁。不情不愿地跪地叩首,“臣女,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承德帝抬眼盯着白以檬,没急着让人起来,“说,找朕什么事儿?”
“臣女,只是想确认陛下安全。刚才有人假扮内务府的人,到洛府传旨。
说陛下要见我,我上了轿子,跟着他们去了。刘国公担心我的安危,尾随轿子……”
白以檬将刚刚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全说了一遍,“陛下,臣女担心您的安危。又想着,让刘国公进来瞧瞧也没关系。在外边等了许久,没见人出来,便斗胆前来查看。”
因为都是真话,承德帝没看出破绽,“刘国公持凶器,擅闯齐王府,意欲图谋不轨,已被朕拿下,现已押入刑部。”
“陛下,此事是臣女委托刘国公来的。若您要治罪,您就治臣女的罪吧,此事与刘国公无关。”
“皮猴子,你回去,这事儿朕自有论断。”承德帝摆摆手,一个劲给白以檬使眼色,“朕就当你没来过,此事不准外传,回去吧。”
白以檬瞧出老皇帝的意思,是想借着这件事儿,打压一下刘国公,让其收敛些。可她不想让刘国公为自己背黑锅,“陛下,臣女若是走了,日后怕是无颜再见先祖。陛下您若真要治罪,就治臣女的罪吧。”
“白以檬,你以为朕不敢杀你?”承德帝摆摆手,“快走,没你的事儿。”
“陛下……”
“轰出去……”
一声令下,十几个护卫迎上来,白以檬如泥鳅一般挣脱护卫的围剿。
“白以檬,朕数到三,你给朕出去,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承德帝强压怒火,深吸一口。
“陛下,臣女若是走了,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臣女不走。”白以檬不喜欢皇权压制功臣这个做法,故而说什么也要为刘国公证明。
“好,很好,你想助人为乐是吧。岁安郡前失仪,杖责二十,关入刑部大牢,此事不得外传。”
护卫面面相觑,将人拿下后,轻轻放下。此时有宫人拿着竹杖走了上来。所有人像是约定好似的,都取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听着挺响,实则没多疼。
见白以檬没哭鼻子,承德帝来了气,一把夺过竹杖,就往下打,“没吃饭吗?给朕!”
“陛下,岁安郡主身子弱,受不住重责。陛下开恩啊!”陈公公很少为人求情,今儿见老皇帝也是真动了气。连忙跪下来磕头。
承德帝停下手,闭上眼思忖片刻,将竹杖丢给宫人,“朕是把她宠坏了,今天朕亲自治治她这臭毛病。给朕打,从头打,不准停。”
“陛下,岁安郡主的封号,是陛下想了许久决定下来的。您当时希望,郡主岁岁安康的。陛下开恩啊!”陈公公都快急哭了。
承德帝闻言心底一抽,抬起眼皮,白以檬被打得不省人事,“罢了,住手,不准打了。把人,抬到大牢,不准任何人动她一个手指头。找个女医官,给她瞧瞧。等什么时候她说想明白了,带她来见朕。”
宇文席见状,还想推把火,承德帝摆摆手,“老二,差不多行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顿打够了。别怪朕没提醒你,如果朕的猴子有事儿,朕第一个找你。”
刑部大牢……
白以檬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她,睁眼看去,是刘国公。
只见刘国公被关在对面,正朝她招手,“嘿,小孩,疼吗?二十竹竿子,看着就疼。”
“您这是看我笑话吗?”白以檬皱皱眉头,掏出一粒止疼丹吃了下去。不多时脸上微微有了血色。
瞧见一只小小蟑螂从眼前爬过,拎起来丢给刘国公,“看蟑螂,这只给你玩。”
刘国公拎起蟑螂看看,“你不怕?”
“怕什么?一只蟑螂而已,要是不玩就还我,我这儿还不够呢。”
放在平日,刘国公必定会将这小虫子碾死。然而这会儿,他却想看看,白以檬如何玩儿。
只见白以檬出动口哨,蟑螂站成一排,再吹变换了队列。白以檬吃力的抬起头,“国公爷有趣吗?我伤口疼的厉害,不然还能找点别的玩。”
白以檬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不对,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我挨揍,您什么事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