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珐项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临柏,“你说是谁送我父后进来训练营的?”
“是这个训练营的创办者。”临柏笑着,“你的雄父。”
“我的……”珐项只觉得口唇发干,抱着一丝侥幸看向临柏,“你是说我的父皇?”
临柏爱怜地抚了抚珐项的脸庞。
珐项却愕然发现他的惩戒环被调到了最高等级,身下的办公椅也快速变形,成为了一把功能齐全的惩戒椅,将他牢牢困在上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珐项顾不上惩戒环带来的痛苦,急切地向临柏确认。
临柏不是虫皇的雌子,而是虫后和其他雄虫的野种,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高贵的血统——这些是临柏宁死也不愿意让临柏知道的秘事。
可临柏明显是早就知道了,是他知道了还肯对自己好?还是他刚刚知道,准备放弃他,用珐巧取代他了?
“你前几天,去皇宫找过你父后吧?”临柏并不回答珐项的问题,而是悠闲地坐在办公桌上,翻开了虫后的档案,“还给你父后下了毒?”
“……他告诉你的?”珐项咬牙,似乎明白了什么。
临柏把虫后的档案翻过来给珐项看,那上面,各项成绩都是合格,唯独【制毒】这一项,是超优秀。
“看见了吗?这才是他真正的能力,虽然他从小就被关在这里,承受各种残酷的训练,好几次差点死在这里。可他真的很擅长制毒,说是帝国顶级天才也绝不为过。”临柏眼中闪烁着赞赏。
“所以……你要惩戒我,是因为我下毒失败了?”珐项试探着开口。
“我怎么会因为这种原因惩戒你?”临柏笑容和缓,轻轻解开珐项的上衣,“你父后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信息素是有毒的?”
“嗯……”珐项的记忆回到那个下毒失败的夜晚。
那天,他把帝国最新型的控制药剂下在了虫后的茶里,可虫后接过却根本没有喝。
“珐项,临柏的信息素有毒的事,你注意到了吧?”虫后深深看向珐项。
“有毒?您是说珐巧最近那么犯贱,是因为中毒了?”珐项蹙眉。
“呵,你可以去查查看。你嫁的所谓雄主,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毒蛊。”虫后冷笑,“所有接触过临柏信息素的雌虫,都会成为被他予取予求的下贱奴隶。
只有你,一直处于我的保护之下,才能免于被那只毒蛊侵染心智。”
“……父后,您真的很讨厌我亲近我的雄主。”珐项以为虫后说的毒,是一种比喻。
“呵,我能帮你抵御临柏的毒素,但却抵御不了人心。你明明没有中毒,但还是沦为了他的奴隶,甚至甘愿帮他来对付我……”
“父后,雌虫本来就是雄主的奴隶,雌君也一样。”珐项冷漠地丢下这句,就想离开。
刺杀失败,撕破了脸,他们没必要再谈下去。
“珐项,你站住。”虫后叫住珐项,“临柏是从小被培养出来,侍奉雌虫的低贱雄虫。他从小就生活在完全没有爱的环境,没有虫爱过他,他也不会爱任何虫。你会对他动心,完全是被他那些技巧欺骗了!”
珐项嗤笑出声:“父后,您以为我像您一样,感受不到爱吗?不懂爱的从来都不是临柏,而是您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谁爱过您吗?”
*
听完珐项的转述,临柏把头埋进了珐项的胸前,笑得停不下来。
“珐项,你可真敢说……你是想把你父后气死吗?”
“他……确实不爱我。”珐项咬住嘴唇,“我能感觉出来。”
“嗯,他没被爱过。在这方面,他确实不如我,他的童年,没有被任何一只虫爱过。”临柏笑着摇头。
“嗯,雄主你至少有雄父和雌父。”
临柏摇摇头,“我的雌父爱的不是我,他爱的是那种为他人奉献的感觉。我雄父爱的是钱和权势,不然也不会让我杀掉雌父,还把我卖给你父后。”
“爱我的另有其人,”临柏回忆过去,神色温柔,“你知道吗,珐项,我童年的时候很幸运。曾经有一只雌虫,他珍爱我,就像珍爱自己的生命一样。”
珐项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忍不住问道:“是你童年时代的事吗?那个人,他没有欺负你吧?”
临柏的表情突然一变,脸上的温柔被愤怒所取代。他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珐项的脸上,声音冷厉:“不准你用这种肮脏的心思去揣测他!”
珐项捂着被打的脸颊,缓缓开口:“但你的童年,不就是在这间训练营里度过的吗?那时候你们出去,都是被卖掉过夜权的,对吗?”
临柏的怒气逐渐平息,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坐了下来,神色再次变得柔和。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那些尘封的记忆全部呼出。
“对,确实如此。那个雌虫,他花了大价钱包下了我所有的过夜权。
但他并没有伤害过我,反而像是对待亲生雄子一样照顾我,教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