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帆推开休息室的门，沈雨嫣立即从床上弹坐起来。
“林归帆，顾寒舟请了军队来救我，你还要一意孤行吗？”
之前林归帆用顾寒舟的生命威胁她，她顺从了，可现在看形势，顾寒舟的势力远超她的想象，似乎没必要太在意林归帆的威胁。
林归帆面容平静。
“我这一生，除了复仇，没什么想要的，直到遇见你。雨嫣，为了你，我可以冒一次险。”
沈雨嫣眼神复杂地看向他，“难道你不在乎莹莹和你外婆？”
林归帆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我更应该带着你离开。你也看到我对江静怡做的事情，要是我束手就擒，我应该会被送进江城的监狱，永远也见不到她们。”
沈雨嫣对此亳不怀疑。
林归帆手段狠辣，手下又有陈安这样的下属，她有理由相信，这不是林归帆第一次杀人。
按照法律，林归帆要是被抓，应该是死刑无疑。
她还想再尝试说些什么，飞机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她险些没站稳，被林归帆扶住。
林归帆面色压抑着怒气和烦躁，对沈雨嫣道：“没事的，你先休息。”
说完就直奔驾驶室。
“怎么回事！”
驾驶员目视前方，神情却紧张起来，“林先生，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林归帆抬头看向前方玻璃，只见在既定航线的前方几十米远，三架军用战斗机直直地朝这边飞来，左右也有好几架战斗机正朝这边靠近。
林归帆咬紧牙，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甩掉他们。”
驾驶员额头滴下几滴汗，“林……林先生，不如我们还是停下来？”
他是王牌飞行员没错，但和这么多军机硬碰硬，不是自找死路吗？
“闭嘴！”林归帆怒吼，“要么甩掉他们，要么你自己从飞机上跳下去！”
“……是。”
林归帆脸色阴沉，转身回到休息室，推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雨嫣。
“林归帆，收手吧。”她刚才已经透过休息室的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你跑不掉的。”
恰在这时，顾寒舟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林归帆，放了雨嫣，我们立刻离开。”
林归帆冷“呵”一声，“我从没有对谁认过输，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不可能向你低头，更不可能把雨嫣放走。”
沈雨嫣看着他怪异阴沉的脸色，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恐惧感，“你想干什么？”
林归帆没说话，忽然快步走了出去，沈雨嫣紧跟过去。
他走进驾驶室，对驾驶员吩咐：“谁要是过来拦，直接朝他们射击。”
这架私人飞机经过改装，搭载了火力武器。
沈雨嫣大惊失色，“林归帆，你疯了！”
林归帆没有理会她，看到前方三架战斗机直逼过来，命令道：“朝他们开火。”
驾驶员眼神挣扎，但终于在林归帆的压迫下，还是发射了子弹。
沈雨嫣眼睁睁看着子弹“突突”飞射出去，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对面的飞行员反应迅速，驾驶战斗机一翻身，惊险躲过。
顾寒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瞬间惊起一身冷汗。
耳机里响起高司令气急败坏的声音：“顾，这是个疯子！要是他继续这样，我会命令我的手下还击！”
顾寒舟紧盯着前方的私人飞机，眼眸冷峻。
然而下一刻，那架私人飞机竟然直接开始迎着那些躲避的战斗机而去，疯狂发射武器。
顾寒舟咬紧牙关，对着广播道：“林归帆，你不要命了！”
雨嫣还在那架飞机上，林归帆的行为无疑是想让雨嫣和他一起陪葬！
林归帆使用飞机上的广播回道：“如果担心她，就带着这些苍蝇回去，让我们离开。”
现在的情况所有人都明白，要是林归帆束手就擒，等待他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就算顾寒舟承诺会让他走，可谁知那是不是为了暂时稳住他的策略呢？
顾寒舟面色艰难，对耳机里说：“高司令，先撤退。”
对面传来男人桀骜不驯的语调，“顾，开什么玩笑？在战场上，只有胜利和死亡，你让我因为一个犯罪分子的胁迫灰溜溜地逃跑？”
他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风格。相信我，我会救出你的妻子。”
说完，高司令不再理会顾寒舟，继续指挥作战。
那些战斗机依然只是躲避，没有离开的意思，林归帆便下令，让驾驶员继续追击。
“fuck！这个浑蛋太过狂傲，该让他尝尝我们军团的厉害！打掉他一个引擎。”
顾寒舟立马阻止，“我的妻子还在飞机上，这样太冒险了。高司令，如果你只是想在战场上逞英雄，那么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男人依旧是胸有成竹的语气，“顾，相信我。”
紧接着，所有战斗机上都得到了指令：打下私人飞机左边的引擎。
所有的战斗机立刻行动，在空中灵活躲闪攻击的同时，集中火力朝着私人飞机的左引擎下手。
尽管林归帆的驾驶员展现出高超的驾驶技术，左引擎还是被击中报废。
“飞机上的人听着，”小队长喊话道，“要是还想活命，立刻停止攻击，前往前方的机场准备降落！”
飞机上，驾驶员已经汗流浃背。
“林先生，他们不愿离开，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斗争下去，要是他们动真格，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林归帆隐忍着怒意，将驾驶员从驾驶位上扯下来，自己坐上去，“那你就从飞机上跳下去。”
驾驶员和一旁战战兢兢的空姐对视一眼，表情迟疑。
“再不跳，别怪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驾驶员和空姐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取出降落伞，在飞机飞过一片密林上方时，跳下了飞机，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林归帆驾驶飞机，脸上带着偏执的狰狞。
飞机不断颠簸摇晃，灯光不断闪烁，机舱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沈雨嫣在一旁看得心惊，“林归帆，你打算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林归帆怪异地笑了一声，看向她，“如果我想这么做，雨嫣，你愿意陪着我一起死吗？”
沈雨嫣眼眸震颤，下意识看向窗外。
顾寒舟透过另一架飞机的玻璃，正在看着她。
那是一种焦急担忧，又隐含着悲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