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三皇子应该不至于如此糊涂吧。”悠子衿心下一惊,急忙说道。
谢君之却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着失望,说道:“我原本也觉得他不会这样做,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都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呢?”
“幸亏今日在场的是柳如赞和周年庆那个蠢货,他们当时已经慌了神,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收集证据,甚至连怀疑容景都没有。”
谢君之皱起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但凡今天有一个稍微聪明点的人在,就能立刻发现其中的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用手比划着,“好好的马,怎么会突然发疯呢?而且还偏偏是在和他一起比试的时候,这其中的缘由怎能不让人怀疑呢?”
“我也询问过他了,那药粉一旦过了时效,便无从查起,即便兰贵妃此刻派人去搜寻证据,也是徒劳。”
谢君之说着,眉头微蹙,眼神里流露着担忧,“然而,宁国公那般老奸巨猾,难道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已多次告诫他,切不可冲动行事,可为何一涉及到梅之的事情,他就乱了方寸,不顾一切,着实令人气恼。”
悠子衿听闻此事,心中除了有些后怕,却也不禁对三皇子生出几分钦佩。
他对梅之的感情,当真是深厚至极。
这样的事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毅然决然地去做了。
倘若日后有人想登门求娶谢梅之,那到时候他,还不知要如何呢?
悠子衿轻皱眉头,右手托着下巴,思索着可能的后果,想想都不禁感到可怕!
她如今总算明白,谢君之那日所说果然不假。
别看三皇子平素嬉皮笑脸,一向温和,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却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这件事就别让梅之知道了,她心思单纯,知道这些事反而不好。再说,容景也不想在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谢君之皱了皱眉,轻声说道。
悠子衿忍不住嗤笑一声,挑了挑眉毛,调侃道:“你嘴上对容景百般责骂,心里却还在意他在梅子心中的印象,看来你这个哥哥是从心底里认可这个妹夫了呀!”
谢君之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想了想,说道:“他虽然性子有些偏执,但对梅之确实是真心的好,我敢说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了。”
“而且他本来就是我的亲人,我不向着他,还能向着谁呢?”
谢君之轻轻抓握着悠子泽的双手,一脸坚定地说道。
悠子衿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这倒也是,容景对梅之确实好的无可挑剔。”
她边说边伸了个懒腰。
谢君之见她一脸倦容,心中有些心疼,轻声说道:“我们今天早点睡吧,你今天累了一天了。”
悠子衿点点头,缓缓地走向床榻。
两人一同上床,相拥而眠。
第二日,上朝路上,谢君之便听到周围的官员们正在窃窃私语,议论着昨日大皇子摔下马的事情。
“大皇子真是命苦啊,好不容易骑次马,还遇上了疯马。”一位官员皱着眉头,连连叹息。
“可不是嘛,还好有三皇子在,不然大皇子恐怕……”另一位官员应声附和道。
“我听说,是三皇子提议一起跑马的,不然大皇子也不会出事啊……”这时,又有另一名官员突然小声插嘴道。
“话不能这么说,大皇子去了马场,难道不骑马吗?”立马有人反驳。
“就是就是,三皇子可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呢!”之前那个官员站出来帮腔道。
“嘘,小点声,可别让大皇子一党的人听见了……”有人提醒着。
一时之间,大家都噤了声,不想惹麻烦上身。
毕竟现在朝堂确实有些不太安稳。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太子之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朝堂之上,圣上微微皱起眉头,开口询问昨日之事。
马场的那名官员恭敬地站在一旁,将昨日马场的来龙去脉详细地禀报给圣上。
并向圣上表明,第一时间检查了那匹马。
经过仔细检查,确认这匹马是突然发病,身上也没有任何被动手脚的迹象。
圣上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洵儿也是运气不好,好不容易骑次马,还能遇上了疯马?”
他朝着身旁的王公公说道,“王木,下了朝之后,你将那百年人参给大皇子送去,说朕嘱咐他好好休息,一定要养好了再下地。”
王公公应道,“是,奴才遵命。”
说完,圣上又将视线收回。
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了一圈,接着笑着说道:“不过,此次三皇子表现得倒是不错。平日里瞧他骑射并不出众,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有用,不愧是朕的儿子。”
圣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圣上的意图。
三皇子一党的官员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位官员立刻站出来,恭敬地说道:“圣上,此次三皇子救兄心切,实乃大功一件。臣以为,立太子之事,应提上日程了。”
圣上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等大皇子的腿脚好了,再说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众官员退下。
大皇子一党的人听到圣上的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太子之位虽说一直是传位于嫡长子,但是这一日未定,他们就一日不安。
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却因着皇后和三皇子本身出色,使得大皇子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久不见消息。
宁国公等归属大皇子一派的人,也很是头疼。
这大皇子要是能有三皇子一半的才华,他们也用不着如此的心慌了。
他们生怕这圣上瞧着大皇子不如三皇子,而废除规矩,直接将这皇位传给三皇子。
现在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