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着谢君之刚刚进来又匆匆离去,心中满是诧异。
他赶忙走进屋里,看到容景独自站着,神色慌张地问道:“三爷,您还好吧?”
“这谢少卿怎么刚进来又走了?连口茶也未来的及喝一口……”
容景苦笑一声,说道:“他哪还有心思喝茶?没拿茶杯泼我,已经算好的了……”
“你们是闹别扭了吗?谢少卿向来与您感情深厚,肯定不会真的生您的气。”管家宽慰着他。
容景叹了口气,“没事,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管家应了一声,缓缓退后,轻轻地将门关上。
门刚一合拢,容景便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地。
他的面容无比颓废,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日的所作所为。
他心里明白,谢君之说得没错,但他就是无法忍受。
如果今天的事情重来一次,他想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都知道他喜欢她,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喜欢?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是有些着了魔。
从四岁那年的雪地里,她笑意盈盈地牵着他,哄着他,便彻底的入了魔……
眼里、心里再也装不了任何人了。
而另一边,谢君之回到国公府后,径直朝着夕雾居走去。
知夏见他回来,赶忙吩咐下人将饭菜热好。
谢君之踏入房间,只见悠子衿正站在饭桌前,等着他一起用膳。
看着眼前这个等待自己的女子,他满身的戾气瞬间消散了几分。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此时,他的心情才真正平静下来。
悠子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她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轻柔而温暖,给予他安慰。
仿佛在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知夏等人见状,都很识趣地退出房间,并轻轻地将门关好。
片刻后,谢君之松开了悠子衿,眼眸中满是温柔:“你肯定饿坏了,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再把今天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你。”
悠子衿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
饭菜香气扑鼻,引得两人食欲大动。
他们各自吃着,没有说话。
很快,就用完了膳。
悠子衿朝着屋外喊了一声,知夏和春儿随即走了进来,将剩下的饭菜撤下。
知夏又连忙让人抬来热水,给他们二人洗漱。
悠子衿先去洗漱,完毕后便坐在房间的软凳上,静静地等待着谢君之。
没过多久,谢君之也走了进来。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悠子衿,看着她安静地坐在软凳上,被烛光映照着的面容,更透出一抹别样的温柔。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柔软,大步向前,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满脸都是愧疚之色:“真是抱歉,原本是要带你一起出去玩的,最后却因为旁人影响了你的心情……”
“早知道就不该听容景那小子的话,直接去我家的马场,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
悠子衿见状,上前一步,顺着他的力道,倾身抱住他的腰,将头垂在他的胸口,轻声安慰道:“你没有错,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今日玩得很开心。”
“那样的事情也并非我们所能预料的,再说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今日不来,明日也总会来的。”
谢君之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像是在寒冷的冬日里,被最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暖暖的,让他无比心安。
他紧紧地回抱着悠子衿,心中满是感动。
明明自己受了委屈,她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
他的小姑娘怎么如此善良美好,让他既心疼又爱惜。
他松开悠子衿,开始诉说今日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可能也猜到了,那个大皇子的摔倒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的。”
悠子衿直起身子,点点头,“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吧?”
“是的,就是他。”谢君之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
悠子衿双眉紧蹙,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她语气急切地说道:“他怎么如此糊涂,难道不害怕留下把柄吗?要是被旁人找出漏洞,可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谢君之的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他怒目圆睁,愤愤不平地说:“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那容洵也只是对梅之出言不逊而已,并未有实质的冒犯,他竟然连这都忍不了,直接下手将容洵弄下马?”悠子衿一脸惊愕地说道。
虽然有猜到与他有关,但是真了解真相后,悠子衿还是被震惊到了。
谢君之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下撇,脸上满是嘲讽:“我看大皇子的神情,丝毫没有怀疑他,反而对他感激涕零呢!”
“哼,他的演技可真是精湛!”谢君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要是再给他一个台子,估计他都能一个人演一出戏了。”
谢君之越说,心下越气。
“他可真行!居然还随身带着这种害人的毒粉?”谢君之都被他给气乐了。
“毒粉?”悠子衿被震惊的声音都不自提高了几分。
“对,就是毒粉。”谢君之冷笑一声,“他把毒粉撒在马身上,马闻到味道就会变得异常兴奋,停不下来,只能在马场上狂奔,直到累死为止。”
悠子衿听完后,眼睛瞪大,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恐。
“那容洵也是个傻的,一开始马跑得那么快,他还沾沾自喜,以为是自己的骑术高超?”
谢君之脸上满是的嘲讽,“马停不下来后,开始发疯似的乱跑,他才慌了神,大喊救命。”
谢君之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他认为大皇子就是咎由自取。
后来,容景顺着计策一箭射向马,假意救了容洵一命。
谢君之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眼神冰冷,愤愤地说道:“这表面上看是他救了容洵,实际上这才是他真正要给容洵的教训。”
“就算箭射到了马的身上,马儿速度那么快,从马上摔下来也至少要躺个十天半个月。”
谢君之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直接想把人给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