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了半天,景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墨景初也回自己房间了,看到磁带外壳有很漂亮很精致的包装,又写着妈妈的名字。
或许是妈妈参加节目时的录像吗?
墨景初迫不及待的想打开看看。
在潘多拉的魔盒没被打开之前,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磁带旋转停下,哒哒哒两声之后,磁带开始播放。
两人立在台阶之下,管家看着墨允谦开口道:“先生,林珊珊今天又把小少爷关进小黑屋了,小少爷一直哭,似乎被吓的不轻。”
“嗯。”
淡漠冷静的语调,“还有事吗?”
管家面色有些犹豫,“小少爷年龄太小了,又被关了这么久,我担心小少爷会因此留下心理阴影。”
墨允谦眸子乌黑,薄凉的眸像是伤人的刃,“不会的。”
管家微微愣怔,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希望您将来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如果他连这点小小难关都过不去,那他就不配做我墨允谦的儿子!”
心里冰凉的像是坠入了无尽深渊,墨景初墨黑的眸子早已蓄满氤氲的雾气。
原来也不是不知情,也不是不关心,而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处境,却置之不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昨天还温柔的摸着他的头的爸爸,说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他和妈妈。
可是对他受到的折磨和那些令他彻夜难眠的伤害,爸爸居然一点也不在乎吗?
妈妈去参加节目的那一个月,爸爸每天都会特意陪着他一起吃早餐,会给他剥好鸡蛋。
会关心他今天过的怎么样,会温柔的看着他。
他真的爱自己吗?还是说,爱的只是妈妈生下的孩子,不管是叫景初,兰初,他都是一样的态度。
他之所以在那个月愿意照顾自己,不过是妈妈的嘱托,爸爸爱妈妈,所以对她的话犹如金言玉令。
心里被闷的无法呼吸,像是溺水一样,感觉身体都在浮浮沉沉。
原来景宝是这种感觉呀,原来被家人抛弃是这种感觉。
幻想自己被爱像呼吸一样简单,承认自己不被爱却像活着那样困难。
墨景初把自己房间的门锁上,谁也不让进来。
小雅在门外敲门,墨景初也置之不理。
温亦欢去和设计总监沟通了一下设计理念,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了。
以前每次回家都会有景初热情的熊抱,可是今天温亦欢走到客厅都没有看到景初的身影。
小雅正好就候在客厅,“小雅,景初呢?“
小雅摇头,“小少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也不说话。”
温亦欢难免忧心,“是因为景宝情况变糟糕了吗?”
小雅摇头,“景宝的情况这几天都差不多,应该不会是这个原因的。”
温亦欢把手里的文件夹在桌子上,“我去看看景初。”
门从里面反锁了,温亦欢敲门也没有反应。
“景初,景初,你在吗?
是还在睡觉吗?妈妈回家给你带了礼物,你出来看看。”
不管温亦欢怎么叫,房间内始终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回应。
房间内
墨景初的枕头都被哭湿了,他明明不想哭的,他明明也一点都不难过,为什么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很努力的想要忘记,忘记那段录像,忘记过去的回忆。
可是那些被林珊珊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画面像是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他不想意识到这个事实,可是大脑又会不停的提醒他:在那五年,妈妈一点也不关心他,爸爸明知他被折磨却熟视无睹。
他根本就是一个从一出生就不被爱的小孩,或许现在的幸福只是假象,不然应该怎么解释爸爸从骨子里透着的残酷呢?
温亦欢拧紧眉心,她额头冒着冷汗,“景初,你说话好不好,妈妈真的很担心你。”
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想起景初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的样子,温亦欢就心口揪在一起的疼。
小雅也跟在温亦欢身后,她也跟着着急了起来,“也不知道小少爷到底怎么了?”
“景初会不会生病了?”
小雅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个小时前小少爷的状态还看起来很好,而且心情也不错,还很期待您回家呢。”
小雅突然眸子一亮,“对了,我今天在院子外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了一盘磁带,上面写着您的名字。
然后小少爷说想要亲自交给您,我就给他了。”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小雅茫然的摇头,“因为是夫人的东西,我没看就直接交给小少爷了。”
景初始终不愿意开门,钥匙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温亦欢在门口敲门,“景初,是不是妈妈做错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了?
你说出来告诉妈妈好不好?”
站在门口,温亦欢声音都说哑了,可墨景初始终没有反应。
温亦欢联系的开锁师傅也到了,因为锁实在是太过精密,直到墨允谦回家,锁也没打开。
看着温亦欢的脸色实在是不算好,墨允谦伸手撑住她的腰,“怎么了?”
温亦欢轻轻叹了口气,“景初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进了房间就没出来,还把门反锁了,不管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我担心他是生病了。”
墨允谦瞳孔轻轻颤动了下,“我看着他早上的时候精神气还挺好的。”
看着温亦欢难以掩饰的着急和焦躁,墨允谦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我现在马上叫最好的儿科医生过来候着,别太担心。”
墨允谦有了的肩膀和宽厚的后背确实有让温亦欢感觉好一些,就像是无论有再大的困难,墨允谦都在站在她身后替她抵挡所有的风雨一样。
又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门终于开了。
一开门却发现景初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坐在书桌面前做着奥数题。
门口站了一排的儿童医生,墨景初面色淡然冷厉,小小的年纪就已经露出了不同寻常的气场。
“我不喜欢房间里有这么多人,没事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