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跟丢了破九和宝蝉,他们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任何隐瞒,急忙上报卢少卿。
卢少卿听闻后,怒不可遏,破口大骂:“真是一群废物!”
前来禀报之人被吓得浑身一颤,怯怯地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卢少卿脸色愈发阴沉,厉声道:“可有看清逃跑之人究竟是谁?”
那人战战兢兢地道:“回大人,有人声称好像是二公子身边的一个护卫,但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混乱,实在难以确定……”
破九甚少在外人面前露面,认识他的人极少。
卢少卿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连个人都认不清?!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如此无能,本官要你们有何用?!”
若是能够成功抓获那两个人,或许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出萧渝的藏身之地,想到这里,卢少卿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难以遏制。
早在卢少卿率领众人前去包围萧渝府邸之前,卢尚书未雨绸缪,已经向卢后请旨下令封锁城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担心万一萧渝提前察觉到风声,抢先一步逃跑。
结果,正如卢尚书所料想的那样,萧渝并不在府内。
卢少卿从萧渝的府邸出来后,赶忙去向卢尚书和卢后禀报了萧渝不在府中这一情况。得知这个消息,卢后眉头紧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当即下达命令,派遣大批人手在城中全面搜查萧渝的下落。
虽然在城中大张旗鼓地进行搜查会引起轩然大波,但眼下形势紧迫,既然萧渝已经逃跑,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让萧渝得到喘息的机会,定会如饿虎扑食般反扑他们一口。
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抓到萧渝才行,以免夜长梦多。
那侍卫吓得赶紧跪地求饶,“卑职知错,请大人息怒!”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卢少卿猛地一挥手,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最新指令:“立刻调动所有可用之人,在整个京城范围内展开全面搜查。哪怕要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萧渝给我揪出来!”
“是,卑职遵命!”那侍卫刚要退下,又见卢少卿道:“等等,让费十九严审萧渝府上那些仆人!”
“诺,卑职明白!”那侍卫恭敬道,随后躬身退下……
——
萧淮府。
“公子!”葛天那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屋内的萧淮本正在酣睡之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叩门声惊醒。
只见萧淮皱起眉头,满脸都是被打扰后的不悦之色。他缓缓地坐起身来,抓起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然后步履有些沉重地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之后,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一下门外焦急等待的葛天,只是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说!”
葛天连忙躬身行礼,语速极快地说道:“公子,宫中恐怕出大事了。咱们安插在宫内的人突然失去了联系,不仅宫门被重兵封锁,就连城门也未能幸免。
卢少卿率领一群侍卫把二公子的府邸给包围了,说是要缉拿二公子,但具体是什么原因目前尚不清楚。”
听到这里,萧淮的脸色变得阴沉。
“父王定是出事了!”他凌厉道。
突然发生这样的大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父王出事了。而宫里多半已经落入了卢后的掌控之中。
之前姜子鸢曾向他透露过一些关于卢后给他父王下毒的线索,他一直暗中派人追查此事。
而那个若真师傅是个关键人物,姜子鸢说他可能藏匿在萧演的府里,但他没办法进去搜查人。
他只能按兵不动,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只有将那若真师傅抓到手,才有可能将卢后的罪行一并揭露,彻底扳倒卢氏一派。
可他没有想到,卢后竟然抢先一步发动宫变,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卢坤可抓到了人?”
“回公子,卢少卿没抓到二公子,倒是杀了二公子府上不少人。此刻已经将二公子的府邸封锁了,还派人在城中四下搜寻二公子的下落。”葛天将所得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萧淮闻言,冷笑一声。
他这位王兄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擒获的。
虽然他希望卢后能除掉萧渝,但他也深知萧渝的实力。若不然,他就不会那么费劲,三番五次都杀不掉他。
蓦然,萧淮脑海中灵光一闪,脸色瞬间变得冷峻,“你方才说卢坤在老二的府上杀了不少人?”
“据咱们安插在二公子府附近的探子来报,说是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哭喊声。至于死了哪些人,目前尚不得而知。”
“有趣!”萧淮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萧渝还昏迷不醒!
若是他清醒着,绝对不会容忍卢坤在他的府邸肆意妄为!
他这位王兄虽然冷酷无情,但对自己的人却是极为护短。
他绝不会抛弃府中的众人,独自逃跑。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服下他给姜子鸢带回去的那瓶解药后,依然没有苏醒。
一定是他的手下趁他昏迷之际,将他带走逃离的!
“公子,若是卢后对付完二公子,下一个遭殃的人必定是您。咱们得尽早做好打算。”葛天担忧道。
“本公子自然心中有数。你速速去探查,卢后缉拿老二究竟所为何事!还有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想尽办法也要打探清楚!”
“属下领命!”葛天拱手施礼后,如疾风般急匆匆地退下了。
萧淮独自一人在屋里踱来踱去,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想要为老大夺权?也不看看他能不能答应!”说着,他发出几声张狂的大笑。
这一次,他势必要将卢后和老二一网打尽,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
天光还没有大亮,雾气白茫茫的。
春燕掠过红墙高瓦,除了留下几声叽叽喳喳的声音,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宫墙之内,权谋暗涌。
人人都想做那飞燕,随性自由。但又贪恋那金銮宝座,君临天下。
明火一点,只待东风。
上早朝的大臣们早已在宣明殿内静候,而那位早已不理朝政的武安侯——萧容璋,此刻竟也破天荒地出现在了这里。
“昨夜的事,听说了吗?”一名大臣低头交耳对旁边的另一名大臣道。
“如此大事,京中还有谁人不知?!”那大臣小心翼翼地回道。
“听说卢大人昨夜在二公子府里杀了不少人,二公子究竟是犯了何事?”
“嘘!小心祸从口出。”那大臣谨慎地提醒着。
这时,萧演如闲庭信步般姗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