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醇厚磁性的声音如同炎热夏日里的凉风,替白简抚平内心的燥热,“简简冷静,我在这里,不要听他们的话。”
白简逐渐冷静下来,但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很快,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沈墨及时赶到,沈修银摸了摸白简的头发,在白简耳边轻语,“简简乖,先上车等我好不好?”
白简逐渐平静下来,看着沈修银的面庞,沈修银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意,看了一会儿后,白简才缓缓出声,“嗯。”
随后沈墨带着白简去了车里,男人看着白简的身影逐渐消失,面上的笑意也跟着不见了。
当确认白简已经不在此地之后,沈修银心中原本的那份温柔与体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缓缓转身,他的动作从容而又沉稳,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举动而凝固变得恐怖起来。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一般,轻蔑地从众人身上扫过,这目光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被他视线掠过的人们,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然而,尽管如此,沈修银的面容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
沈修银散发出的无形威压逼得他们纷纷后退,一个个低着头哪还有刚刚的气势。
沈修银重新坐回了沙发,但自身的气势却一点也没减,依旧压的众人冷汗直流。
沈修银深邃漆黑的眼眸逐渐移向王薇,王薇一时看入了迷。沈哥哥真的太符合我了,只有我才配得上沈哥哥,他是我的,白简,你只是个玩物!
沈修银磁性悦耳的声音响起,“看来是我太过温和,让你们都这样自在了。”
他的神色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笑意,何旭认为沈修银这是要答应自己,立刻点头,“沈少,实不相瞒,娃娃亲这件事其实是我们率先提出来的,当时你们两人每天都在一起,你们玩的很好,所以我们就擅自做主,和沈少的父母为你们定了娃娃亲。”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话,相信沈少的父母也很同意这桩婚事。”
“擅自做主?谁给你们的胆子。”沈修银微微仰起头,嘴角挂着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但又带着无尽的威压。
令在场的宾客们感受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股寒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让人不寒而栗、恐惧万分!
明明只是一句话,都让人瞬间觉得掉入了深渊,有种深不见底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沈修银从容不迫的喝了一口茶,“那时候沈家只是给你们几分薄面,以沈家的地位和权力,需要婚约这种废物吗?”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场面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原本还得意洋洋、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何家,竟然被这句话狠狠地打了脸!
而始作俑者——王薇更是万万没有想到,沈修银居然会如此决绝,毫不留情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断然拒绝这场婚姻。
要知道,这场婚事可是由双方家里的长辈精心议定的啊,而且此时此刻,现场还有众多的宾客在座,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沈修银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和不情愿,至少也应该给何家留几分薄面吧?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这个男人似乎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更不在意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损坏名声,就那么毅然决然地表明了态度,愣是没给任何人一点儿面子,直接让何家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境地,在这么多宾客面前丢了脸。
“何旭,我们那时候还小,不过是给何家几分薄面,身为家长的你还当真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了何旭身上,仿佛一道道炽热的火焰要将他燃烧殆尽。
而原本还春风得意的何旭,在这一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那刚刚还洋溢着的笑意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固起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何旭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茶水已经凉了,沈修银起身,“沈家不是谁都可以高攀的。你们的恩情沈家已经还的够多了,再敢提这种东西,何家随时都可以成为废墟。”
沈修银看似在警告何家,其实也是警告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顾宾客们害怕恐惧的情绪,沈修银离开了宴会,上了劳斯莱斯。
看了全程的柠默心里忍不住赞叹。沈少真男人!光是气势就让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云野看着手心里溢出的汗水,不由轻笑。不愧是沈修银,沈家的家主果真恐怖如斯,要不是白简在身边,我还以为沈修银就是温柔体贴的。
宛婷雪抽过两张纸,一张替柠默擦了擦额头的细珠,一张给自己擦汗,这不是被热出来的,而是纯属被阴森冷厉的沈修银吓出来的。
她们都忘了,是因为白简在身边所以沈修银才会展露温润和蔼,只要白简不在,沈修银就会恢复从前的铁血无情。
宛婷雪将纸巾放在一边。白简恐怕已经成为沈修银的逆鳞了。
虽然顾何来晚了些,并没有听到他们是为什么辱骂白简,不过后面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何晃着手里的红酒,随后一饮而尽。沈修银怕不是有人格分裂吧,对白简一个样,对其他人又是一个样。
他将杯子放下,起身离开了宴会。看来和白简打好交道是很有必要的了。
车上。
白简安静的坐在那里,沈修银坐在白简身边,拉过白简的手,白简低着头没有说话,沈修银询问,“简简你怎么样了?哪里难受?”